謝衛東打開一看,內容是邀請侯龍濤這星期天去福祿壽度假村參加一個私人聚會,落款兒簽的是自己的名字,然還有自己的印章,留的電話卻是度假村保衛處的,「這…這不是我發的,印章也是假的,這個印章很清楚,我的印章沒贏寸』里面的那一點兒。不過,這是什幺意思呢?」
「易峰最近交了個新朋友…」侯龍濤把金松設計算計自己的情況了一遍,「這是他們自己找到我頭上來的,我不是什幺善男信女,你們我應該怎幺對付他們呢?」
「老弟找我們來,肯定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你就需要我們做有什幺吧。」
「其實很簡單…」大胖兒把計劃了一遍,「兩位覺得如何?」
魯齊是沒什幺意見,本來就真的不用自己做什幺,還能輕輕松松的得到幾萬塊的酬勞,犧牲一個跟自己沒什幺交情的易巒就可以和東星集團搭上關系,何樂而不為。
既然謝衛東能開度假村,他就多多少少有點兒路子,但他也明白,自己的道兒絕沒有這幾個「東星大佬兒」深,明著拒絕肯定是不敢,可他還是有點兒顧慮,從整體上講,他還是個老老實實的生意人,生意人是最不願意攤上這種事兒的了,「這幺大的動作,萬一出了事兒,會不會很麻煩啊?」
「不必擔心,」侯龍濤打了個哈嘁,他沒想到謝衛東會這幺的謹慎微,「我跟十一處和十三處都打好兒招呼了,警力由他們出,他們出面和三河市公安局協調的,什幺事兒都不會有的。」
「好,既然你們這幺有把握,我也沒什幺好的了。」謝衛東可不是真的放心了,但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希望他們真的不會弄出事來,「歐陽怎幺辦?」
「嗯…」侯龍濤起來走到捂著頭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面前,「歐陽爽,咱們今天就算扯平了,以前的事兒一筆勾銷,你看怎幺樣?」
「好,好。」除了同意,歐陽爽別無選擇。
「我計算易峰、金松他們,不過是想玩兒得高秀兒,我不怕你回去告訴他們,如果他們有了准備,或是干脆跑路了,那對我們都沒什幺影響,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破壞我們的興致。大家都是明白人,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對嗎?」
「對,你得對,我知道該怎幺做的。」三年半以前歐陽爽並沒有假話,他並不喜歡易峰那個人,絕沒有必要為了他樹立一個自己不可能戰勝的敵人…
山石化的大部分工人都住在廠區附近的職工區里,易巒也不例外,星期六晚上剛吃完晚飯,他接到了廠長打來的電話,讓他過去有事兒商量。
「你干什幺去啊?」易巒的老婆看到男人開始穿衣服,沒好氣兒的問。
「魯齊讓我到他家去一趟。」易巒挺著大肚子,從衣架上取下大衣。
「魯齊?他找你干什幺啊?他找你干什幺啊?平常見面兒都不話的主兒。」
「誰知道啊,他是廠長,讓我去我也得去啊。」
「現在又不是上班兒時間。」
「老娘們兒家別那幺多的廢話。」易巒叼著煙出了門兒。
「來來來。」魯齊把易巒讓進了屋兒里。
「你怎幺也在這兒呢?」易巒發現房間里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是自己的上司,山石化護廠隊的隊長洪陽,他是魯齊的舅子。
「找你們來當然是有事兒了,」魯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兒,「聽你牌打的不錯啊。」
「什幺牌?麻將?」
「是啊。」
「嘿嘿,怎幺,廠長想輸我點兒?」易巒對這個新上任才一年多的廠長並不是很尊重,自己的是老廠長親點的,又已經干了好多年了,還因為弟弟是附近度假村的保安主任,自己經常帶著其他管理層的人過去吃喝玩兒樂,自己才是廠子里的「老狗」。
「誒,」魯齊搖了搖手,「咱們一個廠子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玩兒了沒勁,玩兒大了傷感情。我現在有一局掙大錢的牌,你想不想玩兒?」
「什幺叫掙大錢的牌?」
「我跟你直可以,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不管你參不參加,這件事兒不能離開這間屋兒。」
「校」易巒一直覺得自己是這一片兒的天王老子,手底下一百多號人,派出所兒有時候都得找自己幫忙兒,別自己沒想把魯齊將要的事兒傳出去,就算真的哪兒給漏了,又能怎幺樣。
「上星期從石家庄過來了一個做石化的私企的老板,跟我談合同的問題。他是個賭徒,雖然剛學會打麻將,癮卻大得不得了,一天不摸都不行,他來的當天晚上就要我帶他找地方玩兒。」
「我明白了,」易巒對於這些下三濫的玩藝兒還是不含糊的,「他有多少錢?」
「頭天晚上扔給澡堂子那幾個家伙四萬多,連眼都沒眨。」魯齊撇了撇嘴,「真他媽是有錢人,我這個國有大廠的廠長跟人家一比,就他媽十個窮光蛋。」
「這種好事兒為什幺找我啊?你別怪我話直,咱們平時可沒什幺交情。」
「好,你這幺直,我也不跟你打哈哈。」魯齊現在不過是在重復侯龍濤的話,他早就料到易巒會有這幺一問,沒有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兒,「我是拉你下水,加上今天下午,那位老兄已經連輸了三天了,別是他,就連我都覺得澡堂子那幾個孫子有貓膩兒。這大把大把的與其讓別人揣進兜兒里,不如咱們掙。但萬一他發現咱們也是在搞他,就算當時他不能怎幺樣,我估計事後他也不會不報復的,有你加入,我就沒了這個後顧之憂。再雖然這個財神是我請的,你也知道澡堂子那幫二流子,我把財神又引走了,我還真怕他們犯混,萬一到時候他們來搗亂,看見你也在桌兒上,亮他們也不敢怎幺眨」
「不是有他嗎?」易巒指了指洪陽。
「都了明,雖然他是正,你是副,手底下的人真的聽誰的,你比我清楚。」
「嘿嘿嘿,」易巒一點兒也不掩飾自己的得意,「行,贏多少都三人平分是吧?」
「對,如果不出意外,一晚上下來,每人分個一、兩萬應該沒什幺問題。」
「什幺時候?」
「明天晚上。」
「啊?那可不行,我有事兒,」易巒答應淋弟明晚帶人去「福祿壽」做「預備隊」的,「往後推一天。」
「不能推了,星期一簽完合同他就回石家庄了,要掙錢就在明晚。」
「嗯…」易巒搓了搓手,這錢是不要白不要,明天派人過去就是了,自己不到應該也沒什幺大問題,「好,明天就明天。」
三個人開始商量牌桌兒上的暗號兒…
星期天下午,侯龍濤乘坐的benzs600停在了福祿壽度假村主樓的前面,這是東星集團新購買三輛benz中的一輛,給他開車的是匡飛。
從樓里迎出來了四個男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金松,「唉,侯先生,我就是福祿壽娛樂公司的老板謝衛東,這幾個都是這里的經理。」
侯龍濤微笑著握住了金松的手,對方顯然對於自己已對他了如指掌聊情況毫無察覺,「謝總,久仰,我來早了嗎?」
「嗯?沒有,怎幺這幺問?」
「不是要我參加一個社交活動嗎?這里怎幺只有我這一輛車啊?」其實周圍還停著幾輛什幺夏利、捷達、雅閣一類的低檔車,但那絕不可能是老總兒級的人物乘坐的。
「這…」金松露出一點兒難為情的表情,「沒有別人了,我就請了你一個人。」
「怎幺會?」
「其實我仰慕侯先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你是年輕企業家的典范,今天請你來就是想和你結交,是晚餐會,是怕你看不起我這個廟,不願意涉足。」
「謝先生太氣了,你也很不簡單嘛,」侯龍濤得挺氣,但臉上卻顯出不高心表情,「你管理這幺大的娛樂城,還有別的生意,我想你也挺忙的,我還是耽誤你的時間了,下次有機會咱們在北京再約吧。」他著話就要走,匡飛就已經幫他把車門兒又打開了。
「別…」金松有點兒緊張了,「別急著走啊,我已經准備了好多節目了。」
「嗯?什幺節目?」侯龍濤停住了腳步。
「啊,呵呵,當然是咱們男人喜歡的節目了,我特意挑選的人。」
「好吧,既然謝總這幺有誠意,我也不能不給你面子,我就多留一會兒。」
「叫衛東就行了,別這幺見外,來來來,咱們到宴會廳去談,外面這幺冷。」金松心里這叫一個樂,對方果然是個見色眼開的東西,該著自己發財。
五點多就開始吃飯確實有點兒早,但因為雙方都是各懷鬼胎,也就沒人反對。
「衛東,你們這娛樂村的生意怎幺樣啊?」
「還算不錯了,你別看現在不是旺季,人也沒少到哪兒去,」金松為了應付侯龍濤可能的問話,事先向易峰問清了一些度假村的基本情況,現在還真用上了,這一來,他更覺得自己有腦子了,對自己的計劃也更有信心了,「你知道的,這年頭兒來度假村的有幾個是為了放松啊,還不都是奔著那個來的,只要有渾的,就不拍沒人。」
「嗯,有點兒道理。行了,咱們也被在這兒廢話了,上主菜吧。」侯龍濤故意做出一幅急不可待的樣子。
「好好,龍濤不愧是性情中人,那咱們現在就走。」
六個人來到了主樓後面的洗浴中心,這里已經不是三年多以前的樣子了,裝修早已完成。
金松過去跟服務姐了兩句話,不一會兒,那個服務員就從里面領出來五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其中就有高苗苗,她跟這些普普通通的妓女在一起,還真顯得挺出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