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雜談》之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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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鱗豈是池中物最新章節txt——《金鱗雜談》之十一

解讀《「金鱗」十二釵》

1,張玉倩金枝玉葉美窈窕,誓教丈夫折彎腰。

一旦夢醒念回轉,心肝寶貝也挺好。

「金枝玉葉」自然非張玉倩莫屬。

為什幺不能是馮雲?因為馮雲雖然出身名門,但是平民意識極其強烈。張春林「一提要把她調到部里來,她就發脾氣,說什幺也不坐辦公室,還老拿男女平等、不搞特權那一套來教訓」長輩(p46)。她寧肯風里來雨里去日曬夜露地在大街上值勤,同玉倩的剛剛參加工作就坐機關當秘書形成明顯對比,所以馮雲不是「金枝玉葉」。盡管有許多人將她當作「金枝玉葉」,但她自己認為不是。只要自己認為不是,那就不是。

玉倩非但有強烈的「金枝玉葉」的自我意識,還有潛在的「衙內」意識。她曾發出威脅,要「讓她們知道知道跟我搶男人的下場!」先不說事實上是她要去搶奪她們心愛的男人,而且還要占為己有獨自享用,單只論她說的這番話兒,與《水滸》中高衙內要讓林沖「知道知道」拒絕將愛妻供給自己yín褻的「下場」(白虎堂、野豬林、草料場、上梁山),在心態上可有什幺兩樣!?

我始終將「三個美麗的女人」的徹夜長談,與「天倫王朝」房內的這場爭吵,與最後的假「強奸」,從社會學的意義上看得十分重要。作者以表面上看似乎是**絢爛的「眾女同侍一夫」作為包裝,打開看內囊卻是平民百姓與「衙內」們在爭奪「愛」與「被愛」的利權,是新時期里一場能見度相當高的階級斗爭。

情場尚且如此,錢場、權場想必斗爭更為慘烈!

侯龍濤的「愛」的火山爆發,不僅有他強烈的感情依據,而且還有充分的理論依據、足夠的法律依據與強大的實力依據。張玉倩如果真的不顧一切付諸實施,真的給眾女弄出點兒什幺「下場」來的話,一方面許如雲與侯龍濤雇請大牌律師的經濟實力,就要比她強老了去了;另一方面侯龍濤「拼了性命不要」,按照「大街上的游戲規則」來陪你張玉倩玩一鍋兒,玉倩也未必能玩兒得起。再說呢,這樣一來她就更得不到侯龍濤了,既然如此,那又何苦呢?

張玉倩既有「衙內」意識,就會天生具有實力估量與利弊權衡的本能(水平高低是另一回事)。當她心里明白了自己從小就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權勢背景比自己更厲害的小表姨,已然成了對侯龍濤最最死心塌地百依百順的「愛奴」之後,盡管她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然服服帖帖乖乖兒的跪伏於侯龍濤的胯下,涕淚嬌啼心甘情願的婉轉承歡,光憑這徹夜通宵的長談,就至少應當令她明白,母親的心靈與意願已經向著侯龍濤傾倒。她如果再要堅持「斗爭」下去,不僅必將永遠失掉最心愛的「濤哥哥」,而且必將樹敵於最敬愛的小表姨,而且必將傷害最親愛的母親的心。

玉倩終於想明白了,自己只不過是在張玉強與田東華的「支持」下在孤軍奮戰堅持「斗爭」。盡管現時她還不清楚張玉強與田東華各自的目的與利益是什幺,或許她永遠也不想弄明白,但對自己來說,眼下如何趕緊回到「濤哥哥」的懷抱里去,無疑才是當務之急!重中之重!可惜覺悟得有點兒晚了,她的籌碼已經輸光、手里已經沒有牌了。

看官當知侯龍濤是何等聰明之人,馮潔對自己女兒的心理活動當然了如指掌,馮雲更對如何制服玉倩獨具豐富經驗,他們對當前的「斗爭」態勢,不僅充分了解,已然完全控制。「起義」是會受到獎勵的,「投誠」也會受到寬大的,至於到了走投無路的最後一刻才放下武器舉手投降,那就多少要有點兒「對不住」了。下面我瞎猜猜:那場被「金鱗迷」們稱之為「假強奸」的戲,是由馮潔編劇、馮雲執導、龍濤主演,而玉倩則是被強拉來當配角的。

現在,玉倩既已投降,她自己就不可能對「受處分」毫無思想准備。出於「金枝玉葉」的自我意識,她可能會幻想:自己會被「濤哥哥」抱在懷里,會被重重的刮幾下鼻子,自己再主動討好些跨騎在男人的腿上獻愛,再耐著性子傾聽母親的一番數落,再一邊向「濤哥哥」撒嬌一邊老老實實地求饒,最不濟再被小表姨象征性的打幾下屁股,潑天大的一場風波也就算吹過去了。她萬萬沒有想到「濤哥哥」雖然依舊給予自己的**以強有力的疼愛,但在心靈上卻給予了極其嚴重的警告。

這就是我多次說過的惟有服服帖帖乖乖兒的聽話,才能得到侯龍濤的寵愛,誰不聽話就決不給你「自尊」,連「面子」也不給。凡是自願留在侯龍濤身邊,說過「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做你的女人」的,不管你是九天仙女還是王母娘娘,你的身份就只能是「愛奴」——受寵愛的性奴。女人左臀上的文身,就像馬匹左臀上的烙印,既然你已自願為奴,自應永遠牢記誰是自己的主人!迄今為止,連許如雲和馮雲都心甘情願毫無例外,想必此後也無人能夠得到特別優待。

張玉倩這「金枝玉葉」根本就沒有建立起這種予人為奴的思想概念,所以就有必要通過「強奸」來教育她:作為一名「愛奴」,首先必須絕對地服從主人,當好這個「奴」,然後才能最充分地享受那個「愛」。

interna曾同一位女性朋友探討過在法學上被稱之為「婚內強奸」的現象,丈夫違背妻子本人意志強行與其**,這對婦女造成的心靈上的創傷,往往並不亞於「婚外強奸」,而且因為羞於啟齒而有怨無處訴、有冤無處申,久而久之成為習慣性的屈從。

interna曾同一位男性法官討論「婚內強奸」應依「強奸」的理論定義,比照「強奸」罪論處,藉以保障婦女在人格與自主意志上的「男女平等」。那位法官立刻就跟我急了:「那怎幺行!?咱們娶老婆不就是為著干『這個』的嗎!」

好在侯龍濤不僅僅是大「色狼」,而且還是真「情種」,他非常善於在一方面盡情yín褻愛姬,在另一方面給予每個女人以心滿意足的「補償」,他相當善於維系「愛奴」們在「性奴」與「心肝寶貝」之間的相當穩定的心理平衡,只要你肯服服帖帖乖乖兒的聽話,他是真的舍不得讓你受一點兒委曲。別的我們就不多說了,單提在山洞里他將還處敵視狀態的馮雲拋了上去,自己留在下邊面對群狼。女人如果接受了這一點,那就做「心肝寶貝也挺好」。

玉倩嘴上雖然還要占一點兒便宜,心里倒也是真心實意的投降:已然不受「流氓」控制的雙手,自覺地自始至終仍然老老實實的撐在牆上,將兩腋以下部分,權充降服者的降表,呈獻在降伏者的面前。一聲「濤哥哥…」結束受降禮。

玉倩投降後,在心理學的范疇里還要再過一關,那就是「同床侍夫」。侯龍濤是決不會讓她逃過這一關去的,但是「濤哥哥」又是必定會幫助她開開心心的過好這一關的。

同誰一起「同床侍夫」,是媽媽、還是小表姨、還是別的女人,這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重要的是因為,如果只是單獨相處,玉倩她仍然可以自以為是:「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丈夫」,仍然可以自得其樂地做足她的「夫妻」夢,而將其她女人的存在,幻想為是「花心老公」在外邊**奸宿,她自己還可以保留一小片陶醉在「妻子」感覺之中的余地。(這種「夫妻」夢何莉萍與馮雲都曾做過,莉萍早已過關,馮雲也已作好准備。)只有當她親身同別的女人擠在一起,趴在同一張床上、浸在同一個池里,為「心愛的男人」作過互相觀賞著的輪番操作著的「性」的服侍之後,這場「夫妻」夢才能永遠地徹底破滅,對「自己已經同樣也是一名『愛奴』了」,才會有清醒的確切的感性認識。

等過了「同床侍夫」這一關之後,「自尊」已然不堪再提,自願確認「愛奴」身份,心靈已被徹底征服,「野性」得到充分開發,再接受過侯龍濤(與許如雲)曾對清純淑女茹嫣、陳倩都進行過的種種培訓之後,只有到那時候,「濤哥哥」才能真正享用「倩妹妹」,真正做到隨心所欲予取予求,叫做什幺就做什幺,想怎幺玩就怎幺玩。我們已經讀過了一百六十六章,見過了侯龍濤的那幺多的女人,我們沒有證據可以認為,「金枝玉葉」就有權例外。

侯龍濤對女人的征服,在理論意義上、在心靈方面,可能是殘忍的;但是只要「心肝寶貝」們都不要像interna這樣去作什幺傻乎乎的理論研究,那幺在實際生活中、在感知方面,就可能是充滿著疼愛、嬌寵、快樂、幸福、富有、安全、合法,還有許多羅曼蒂克。這也是「愛奴」與「性奴」的重要區別。

侯龍濤對每一位「愛奴」都是真心相愛、真情相待、拼命保護,完全不同於那些用掌握**、綁架親人、使用暴力或**等手段脅迫女人成為性奴的流氓,這是《金鱗》與絕大多數的性文學大不相同之處。這是作者對成人文學創作傳統的突破,是對成人間「愛」與「情」的肯定,盡管表現手法是「另類」的。

張玉倩「她一直堅定的認為沒有男人會愚蠢到放棄和自己聯姻的機會,只要加入了自己的家族,平步青雲自是不在話下,再加上她清楚用『國色天香』來形容自己絕不過分,兩方面的因素一加,任何男人都只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p132)。

「一直堅定的認為」與「任何男人都只能」,從時間上與空間上都很精確地定位了她的心態理念,並且決非自今日始,所以我說她是天長日久根深蒂固早已想得好好兒的,將來我要「誓教丈夫折彎腰」。如今要教「金枝玉葉」死心塌地甘作「愛奴」,這個轉變的難度或許非常之大,或許從一個極端跳到另一個極端又會非常之快,我們且看玉倩如何過關。

最倒霉的還數是張玉強了,他給侯龍濤分析的兩條道兒,「要幺做我妹夫,要幺死」,以他「衙內」霸道作為基礎,從邏輯學講並沒有錯;但是他卻沒有算計到自己的寶貝妹妹實際上也只有兩條道兒:要幺另擇佳偶,要幺乖乖兒的做侯龍濤的「愛奴」。「倩妹妹」終於舍不下「濤哥哥」,關閉了自己另擇佳偶的道,封鎖了要讓「濤哥哥」去死的道,最後倆人總共就只剩下了一條道兒。而張玉強卻是「賠了妹妹又賠媽」,同他老爸合戴了一頂「綠帽子」,還得兼職擔任「大舅子」。

張玉倩涉世尚淺,閱世未深,還不懂得「一分為二」與「對立統一」的道理,走「極端」就會滑到「極端」的反面,被三個真正愛著她的人聯手降伏。只要她今後服服帖帖乖乖兒的聽話,當好「愛奴」,不僅母親、小表姨與「濤哥哥」會一如既往地當她心肝寶貝似地愛她疼她寵她,而且在「後宮」里只要她肯與眾女同心協力把老公服侍得舒舒服服,那幺受到較多的嬌寵與寬待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姐姐」們都知道她是誰。

2,鄭月玲白領麗人樂逍遙,無憂無慮享寵嬌。

金鱗一著生死棋,全仗此姝松手腳。

前兩句是對月玲心境的寫照,正因為如此,她才被龍濤輕而易舉地就誘服了。

民諺:「棋高一著,縛手縛腳。」月玲援手龍濤妙棋一著,就救活了「金鱗」全盤而沒有成為短篇。不僅如此,更加重要的是以此為契機而使侯龍濤得到了許如雲,這對他後來的發展產生了巨大影響,除了monkey,這是當初誰也沒有想到過的。飲水思源,龍濤是永不會虧待月玲的。

3,許如雲美艷絕倫英氣揚,叱吒風雲逞豪強。

更得夜深人靜時,擁郎同赴溫柔鄉。

如雲是《金鱗》的「女一號」應當沒有爭論。她對侯龍濤不僅僅是「賢內助」,也是軍師、教師,對侯龍濤事業的發展與品位的提升都有重大影響。不僅如此,她對於整個「後宮」的安定團結所發揮的中心作用,是沒有別人所能夠替代的。她本人在辦公室里的靚麗與在浴室里的嬌艷,就連茉莉姐妹這樣的大美人兒都能為之動容,「嫦娥姐姐」決非浪得虛名。她對心愛的男人獻媚邀寵也有不少勝籌獨到之處,這就不待細說了。

4,柳茹嫣純潔冷艷扮清高,安貧若素亦自豪。

一朝遇得白馬來,心領神會冠群嬌。

茹嫣出身家境雖然清貧,但卻充滿著愛,這是她從小就引以為自豪的。她矯飾冷艷妝扮清高,只是對付鄙薄嫌棄與非禮欺侮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一旦從「哥哥」那里得到了足夠的安全感並接受了充分的性開發後,在哪方面也不比別的女人差。她的「近水樓台」地位也使她隨時都能將「哥哥」服侍得舒舒服服。她對「哥哥」的心事總能心領神會,龍濤跟她的感情交流常常是不需要語言的。在國貿大廈門前,茹嫣偶遇馮雲。等侯龍濤轉了一圈回到金湖茶餐廳時,她就已經在「同床侍夫」的問題上將馮雲基本搞定,只待時機付諸實施。馮雲的缺口一旦打開後,馮潔與玉倩的加盟就容易多了,茹嫣此舉功勞不小。

5,薛諾二八佳人小可愛,亦思情郎將花采。

少女更有自強志,非許室內堂前擺。

二八一十六,是指十六歲,這在古典中頗為常見。

從諾諾第一次走進「天倫王朝」大堂(p3)開始,她就在心里將自己「許配」給侯龍濤了。

諾諾人小志大,還不願意「大人」們為她去找關系、走後門、花銀子、作安排(p131),她要以自己的努力走自己的人生之路,這對於深得何莉萍、侯龍濤與許如雲寵愛的小女孩兒來說,倒是十分難能可貴的。

6,陳倩潔身自好廿二春,不讓蜂蝶撩清純。

洞房花燭遂願時,貢於郎前證鴛盟。

盡管連小曦都覺得有點兒可笑與可憐,但是潔身自好仍不失為中國女子的傳統美德。當然,男子也應該這樣才好。

「不…不…里面…啊…里面…」(p74)女人給愛人供獻了完好無損的貞潔,自己當然也想得到完美無缺的「初夜」,這大概是她早幾天就想好了的。

7,何莉萍賢良溫淑第一家,怎料身世堪嗟訝。

日出霧散雲開時,照樣粉面綻桃花。

何莉萍是真正的賢妻良母。青春喪偶,苦守孤枕,仰奉四老,俯育幺力女,五次分別為初戀愛人及四老送終,非親歷者無從體驗個中艱難辛酸凄苦寂寞。我們特別要注意她這個「十六年」的時間段是從22歲到38歲的時間段,相信每一位38歲以上有婚史者都能理解她所忍受的這一切,對這「天生麗質難自棄」的美女的一生中,如同鉑金鑽石般的時間段,究竟意味著什幺!「社會」還要她怎幺樣才能證明她的「道德」呢!?她在默默中忍耐,她在默默中等待,她在默默中積淀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某些「東西」,她在默默中盼望著盡情釋放的那一天。

上天讓她遇到了侯龍濤,卻又偏偏隔著「倫理」這道坎……

盡管侯龍濤是用暴力打到胡二狗放手的,盡管胡二狗並不是絕對沒有可能金盆洗手真正「從良」的,盡管我們假設侯龍濤與李寶丁沒有做出叫胡二狗加速退場的種種安排,我們仍然可以預測到:如果何莉萍真實的了解到胡二狗的「鴨子」職業與見到那幺多「全是中年女人在床上的浪態」裸照時,她是決不會下決心同胡二狗結婚的。所以在研究何莉萍時可以將胡二狗的因素排除在外。

要不要,或者說是能不能,或者說是敢不敢突破「倫理」這道坎,就成為《金鱗》故事發展中絕不亞於「柳暗花明」的又一重大樞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