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第十八章(2 / 2)

「這里是六百萬。」侯龍濤把兩個箱子向前推了推。

來人明顯是被眼前的東西震懾住了,他站在原地沒動,足足有三分鍾。

侯龍濤輕輕的敲了敲桌子。

來人這才回過神來,「砰」、「砰」兩聲合上了箱子,拖著它們離開了…

一輛掛著「蘇0」車牌的面包車停在了京郊的一個並不繁忙的十字路口前,現在正值下午最炎熱的時段,馬路上的行人都沒幾個…

紅燈變綠了,面包車卻沒有啟動。

一輛東風大卡從斜刺里歪歪扭扭的沖了出來,看樣子司機像是喝多了。

卡車闖過紅燈,「砰」的一聲巨響,司機雖然踩了剎車,但還是不偏不倚的撞在了面包車的側面上,把它頂翻了,還推著蹭了好幾米才停下來。

過了沒多久,救護車、救火車、警車所發出的不同警笛聲就都由遠而近的傳來…

劉南代表東星集團來到了北京市順天堂醫院,剛才接到通知,馬臉和文龍出了嚴重的交通事故,這里是距離現場最近的有能力處理傷情的大型醫院,所以120做了緊急處理之後就把傷者送到了這里。

雖然東星與林文龍和馬明已經劃清了界線,但還是出於人道的立場派人前來探望傷情。

已經有很多警方的人在醫院了,據說那六個江蘇來京人員的傷情也很嚴重。

手術結束之後,文龍和馬臉被直接送進了重病監護室,主治醫師說他們都沒有脫離危險,必須要留院,什幺時候能有好轉,能轉院都不清楚。

肇事的大貨車是被盜車輛,從駕駛室里殘留的酒瓶和酒氣初步認定司機很可能是酒後駕駛,但肇事人在事故發生後就逃逸了,至今身份不明,警方也沒什幺線索,只能是繼續調查…

「看看吧。」劉耀坤把報紙扔到了桌上。

戴著手銬的趙振宇探身看著那篇關於馬臉和文龍在北京落網的報導,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來在拘留所里被「照顧」的挺周到。

「看完了嗎?這還有呢。」劉耀坤又把幾份其它的報紙甩在了小孩的面前。

趙振宇把報紙推開了,靠回椅背上,盡量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並能很好的掩飾內心的慌亂,他的眼神里流露著無措。

「有什幺想法啊?」

「想**你媽屄。」

「哈哈哈,」劉耀坤笑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報紙,「你的那個侯總不是很講義氣嗎?他不是比關羽還講義氣嗎?我怎幺不記得關羽為了保自己而把張飛和趙雲給賣了啊?你是什幺啊?充其量是個周倉吧?他要是連張飛和趙雲都不要了,周倉的下場能好的了?」

趙振宇沒有回答,他看這幺多的報紙都是一個說法,也知道事情假不了,他現在是有點六神無主,因為對方說出了自己最怕的情況。

「來。」劉耀坤把一根煙塞進小孩的嘴里,給他點上。

「謝…謝謝。」

「你今年幾歲啊?」劉耀坤當然知道對方的年齡了。

「十九。」

「十九,十九,呵呵,正是玩樂的好歲數。當初我十九的時候,一心就知道上學讀書,一點也不知道該怎幺玩,現在想想真是浪費了。唉,你怎幺樣?我看你肯定是比我會玩多了,女人、迪廳、酒吧,想想吧,你下次再有機會玩這些東西大概要二十年以後了。到了那時候,四十歲的人了,還有沒有精力玩都得另說了。」

「什幺二十年?」趙振宇有點發懵,「我…我就是個嫖娼,撐死了還有一個打架斗毆,也就夠個治安拘留。」

「呵呵,你還挺明白的。是,單看,你那些都沒什幺大不了的,你沒仔細讀這個吧?」劉耀坤又點了點報紙,「涉黑,現在打擊的就是這個,一切從嚴從重,你又是個主要成員,二十年我都是往少了說的。」

「我…我是什幺主要成員啊,我…我就是一跑腿兒的。」

「是嗎?你上次不是一直說你是太子哥面前的紅人嗎?那還不是主要成員?」

「我沒看見說跟太子哥有關系啊?」趙振宇慌亂的扒拉著桌上的報紙。

「你光看表面啊?」劉耀坤制止了小孩,「侯龍濤為什幺把他們兩個人交出來啊?你以為他是真的想配合政府的工作啊?他那是被逼的,誰能把他逼成這樣啊?」

「誰…誰?」

劉耀坤沒正面回答,只是指了指天,「你想想吧,這是有人要整他,城門失火,明白嗎?這種事我見多了,一旦上了黑名單,他再有勢力也沒用,到頭來,最多只能保住他自己和跟他最親的幾個人,剩下一切有關的人員都跑不了,你和林文龍哪個跟侯龍濤親啊?」

趙振宇又不出聲了,他對對方說的話似懂非懂,這種帶有政治色彩的斗爭對於他這個只有初中文化水平的小混混來說確實有點高深了,但有一點他是很清楚的,如果侯龍濤連文龍和馬臉都可以犧牲,那他是絕對不會顧自己的,或者根本就沒能力顧自己。

「咱們也別弄得這幺麻煩了,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已經被定為這件涉黑大案里二級嫌疑犯了,證據確鑿,你認不認並不重要。我今天跟你廢這幺多話,是要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趙振宇抬起頭,茫然的望著面前的人。

「我知道你怕侯龍濤,讓你說他的事情你大概也不敢,你老老實實的把馬明和林文龍在江蘇的罪行寫出來,我把你轉為檢方的證人。」

「什幺…什幺罪行?」趙振宇沒聽明白。

「你不合作也沒關系,明天我就通知報社,讓他們寫你已經同意跟警方合作,檢舉侯龍濤一伙的罪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猜侯龍濤有沒有能力找人在看守所里讓你閉嘴啊?」

「你…」這樣的情節趙振宇在電影里看多了,怎幺也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啊。

劉耀坤這幺威脅小孩,是以為他真的知道侯龍濤的一些涉黑秘密,雖然在現階段侯龍濤並非自己主要的目標,但用這個做為要挾小孩的手段還是應該管用的。

在趙振宇看來,自己所知道的侯龍濤的秘密也就是設計陷害施小龍了,但如果侯龍濤認為自己會把這件事說出去,那自己可也真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他自然就對劉耀坤的恐嚇很在意。

劉耀坤在小孩的眼里看到了恐懼,知道自己的小把戲奏效了,「你把馬明他們的事情寫清楚,我轉你做污點證人,在開庭之前都不會讓人知道

你在跟我們合作。等開了庭,這種大案一定不會公開審理的,你做完證之後,我們就把你接到江蘇來,改名換姓,給你一份高薪的政府部門工

作,我們這雖然沒有北京那幺繁華,但也是什幺都有啊,女人也都是一流的。」他這是在欺負對方對檢控程序的無知。

「我家里人呢?」

「都接來就是了。不過你別誤會,我可不是為你好,我可不是想當你的朋友,更不是看你值得挽救而大發慈悲,不過是因為你能幫到我罷了。」劉耀坤精明的很,一味的當好人或是一味的當壞人都不行,需要不斷的調換角色才能達到目的。

「我…我不知道你說的罪行是什幺。」趙振宇現在腦子里亂的很,根本不能做出什幺理性的判斷。

「很簡單,你簽個字就行了。」劉耀坤把一份詢問筆錄放在了小孩面前…

與此同時,武大、劉南、侯龍濤和二德子在東星初升會合了。

「終於出了家賊了。」侯龍濤懶懶散散得靠在沙發里,仰頭吐著煙圈。

「什幺意思?」

「昨晚張玉強來電話,找到原先安排的那四個人了,他們說在等的時候,那個姓喬的副局長帶人到東方廣場把他們給替了,然後又一直把他們留在身邊開會,不許他們用電話。」

「姓喬的就是那個錄像里的?」二德子問。

「嗯,」侯龍濤點了點頭,「他們在刑偵大樓那兒的時間差抓得多准啊,那是唯一的十分鍾真空期,從換司機到搶人,要不是對咱們的計劃一清二楚,哼哼,怎幺做得到?」

「市局里沒人知道?」

「我跟張玉強定好計劃都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而且那時候文龍他們的事兒還不是北京的大案特案呢,根本不用上報,刑偵處和治安處就足夠了。」

「那些江蘇的警察是什幺時候到京的?」

「出事兒的第二天就到了。」

「謳,我說呢,」武大吁了口氣,「要不然也太神速了。」

「你懷疑張玉強?」劉南給自己倒了杯洋酒。

「他是最明顯的人選,」侯龍濤揉著下巴,「但是有點兒太明顯了。而且雖然他絕對是根兒牆頭草兒,但東星這堵牆還沒破到讓他受風的地步啊。」

武大搓了搓自己的光頭,「整個計劃都有誰知道啊?」

「咱們兄弟,寶丁和張玉強,就連古叔叔都不知道,不過他是不想知道。」侯龍濤的目光從三個人臉上一一掃過,「你們看咱們誰長著反骨呢?」

「他吧?」二德子指了指劉南,「你完蛋了,他就扶正了。」

「我他媽戳死你個王八蛋。」劉南從吧台里揪出一條煙來,砸在二德子身上。

「就知道腦。」武大拍了拍手,「去找那個姓喬的問問吧。」

「他也肯定就是奉命行事,而且他又不是個小警察,來硬的肯定是不行,來軟的也就頂多能知道是誰給的命令,一層一層的往上,最終會碰到

一層軟的也不吃的,其實是一層咱們想來軟的都碰不著的。不光是浪費時間和精力,還有可能給人留下行賄的口實。」

「那現在怎幺辦?」

「這件事暫時就只限於咱們四個人知道,連大哥也不要告訴,他的性格你們知道的。」侯龍濤站了起來,「這件事可以先放放,咱們還有點兒其它的事情需要先解決。」

「什幺事兒?」

「先下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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