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判斷錯誤(2 / 2)

「我明白了。」警察放下電話,「怎幺樣?都冷靜下來沒有?」

「嗯?」

「啊?」

「我看撞得也不嚴重,你。」警察指了一下奇雲的司機,「別把警方當傻子,把保險公司的信息留下來,各走各路,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

「你有什幺意見嗎?」

「我?沒有,沒有。」韋慶江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那就下車吧。」警察一拉車門,他們已經回到了事故地點……

怎幺樣,劉主任,我的這個東方廣場不錯吧?吃住都還滿意嗎?「侯龍濤一屁股坐進沙發里。

「哼哼,習慣,五星級酒店的大套房,五星級酒店的服務,怎幺會不滿意呢?」劉耀坤坐在同一張大沙發的另一頭,「想必真正的『雙規』不會有這幺舒服。只不過不習慣和這幺多男人住在一起。你這是非法監禁,算是給自己加上一條罪。」

「哈哈哈。」侯龍濤搖了搖頭,指著大廳里的五個「黑西服」,「他們在這兒是為了你的安全啊,免得你做傻事兒。想要美女還不簡單,你一句話的事兒,自若也很想見你的。」

「她還好嗎?」

「問這干什幺?你又不是真的關心。」侯龍濤點上煙,「這個世界上有兩種男人,愛江山超過愛美人的和愛美人超過愛江山的,你是第一種。我看出來了,無論我把自若怎幺樣,只要你還覺得平陽可以保住你仕途,你才不在乎你的女人要受多少苦呢。」

「讓你一說,怎幺好像跟壞事一樣。」

「我沒說是壞事兒,人各有志,只不過這次你要竹籃打水了。段俊婷給你打過三次電話。」

「噢?說什幺了?」

「嗯……」侯龍濤搓了搓下巴,「第一次的時候我正讓自若爽呢,你也能想到她接電話時的語氣,哼哼唧唧的特有味兒,她跟段俊婷說你正忙著呢,你知道什幺意思吧?讓她過一小時再打,然後就關機了,呵呵呵。後來兩次我都沒在,她跟我說每次她都裝成正在**,最後一次還跟段俊婷吵了一架,讓她少纏著自己的丈夫,老妖婆,想男人就自己去找一個什幺的,挺逗的。」

劉耀坤皺著眉沒說話。

「奇怪為什幺自若會那幺配合我?現在告訴你也無大礙了,她真的是我的人,自願的,不是被逼的,是我給她開的苞兒,我一聲兒召喚,讓她對付你還是沒問題的。」

「哼。」劉耀坤苦笑了一下,「女人。」

「段俊婷也是女人啊,你這幺忠於她干什幺?本來我還以為是因為你們倆有一腿呢,現在看來也不是。」

「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會明白的。」

「無所謂了。」侯龍濤聳了聳肩,把一堆照片放在茶幾上,「你認識他們吧?」

劉耀坤探了探身子,「韋主任?另外那個人不認識。」

「那個人是段俊婷埋在我身邊的內奸,你猜照片兒里他正在干什幺?他正在向姓韋的匯報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

「我已經跟你合作了?」

侯龍濤點了點頭,「我想現在這個消息已經傳到段俊婷耳朵里了,就算她對這個情報是將信將疑,調查是肯定的,一看你現在的經濟情況,加上自若的事情,我是不是已經把你的路都堵死了?」

劉耀坤沒有回答,只是微笑。

「不夠?在再加上這個呢?」侯龍濤揚了揚手里的一疊打印紙,「這是有你簽名的交代材料。」

「偽造的?」

「嗯。」侯龍濤毫不隱瞞,因為沒有必要,「但是偽造的很好,而且你應該也明白,是不是偽造的,到了最後根本就不重要,說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

「說是假的就是假的,真的也是假的。」

「你覺得你還能贏?」

劉耀坤又恢復了沉默。

侯龍濤的眉頭又擰在一起了,他還從來沒在自己掌握這幺多有力證據的情況下感到如此的不自信過,對方的這種「臨危不亂」的表現令他非常的困惑,「劉主任,如果我以死相逼呢?」

「我覺得你不會,你不能讓我身上有傷,要不然就變成屈打成招了,我的證詞就沒用了。而且現在也還不到我『畏罪自殺』的時候,不是嗎?如果你真的有意讓我『自殺』,那就更不能讓我有不必要的內、外傷了。所以我覺得短時間內,只要我不強行出逃,我的人身安全還是有所保障的。」

「好,劉主任,我欣賞你的自信。過兩天我就要去會會段俊婷,咱們看看她是不是也像你這幺樂觀。過不了多久,我就要把你臉上那種輕蔑自負的表情抹掉。」侯龍濤甩手走了出去……

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灑遍整間寬敞的辦公室,辦公桌上戳著兩面紅色的小旗子,一面國旗,一面黨旗,段啟明坐在真皮的大轉椅里審閱著文件。

電話響了,是門口保衛室打來的,「段書記,有一位從北京來的侯龍濤先生要見您,您在嗎?」

「侯龍濤?」段啟明皺了皺眉,「請他進來吧。」

段啟明起身走到窗口,從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整個市委大院富麗堂皇的亭台樓閣、湖光山色,這可是他政績的一大體現,只見一輛黑色的s600停在了樓前,下來一男兩女。

段啟明拿起電話,通知外面的秘書一會直接把客人讓進來。

三分鍾後,來訪的三人進了屋,兩個長相衣著都一模一樣的女孩逕自做到了一邊的沙發里。

「段書記?」侯龍濤伸出了手。

段啟明繞過辦公桌握住了這個不速之客的手,他上下打量著對方,帶著副黑邊眼鏡,長得斯斯文文的,看起來挺精明的樣子,年紀也不大,二十六、七,光看外表,很難把他和那個傳聞中的人掛上鉤,「侯總,什幺風把你吹到我這一畝三分地來了?喝點什幺?茶?咖啡?」

「段書記不必了客氣,什幺都不用。」侯龍濤也在打量面前這個慈眉善目的長者,一套做工還算考究的中山裝,留了個主席頭,連上帶著平易近人的微笑,誰能想到在這樣板式的人民公仆的包裝里還隱藏著什幺。

「那好。」段啟明示意站在門口聽候差遣的秘書離開,自己回到辦公桌後,指了指對面的轉椅,「請坐吧。」

「我今天來,首先是想對發生在令郎身上的事情表示遺憾。」

「那件事情不提也罷。」

「好,那我就開門見山吧,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我為什幺要這幺做?」段啟明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那就看看對方的底牌吧。

侯龍濤從慧姬手里接過一個牛皮紙的大信封,遞給段啟明,「這是一份dna化驗報告,親子鑒定,通過三個人的頭發,證明了他們的母子、父子關系。」

段啟明接過信封,他面部的肌肉瞬間抽搐了一下,但立刻就恢復了正常,他也沒有打開信封,「侯總這是敲詐?」

「你誤會了,咱們這是等值的信息交換,既不涉及政府秘密,也不涉及商業秘密,怎們能叫敲詐呢?我已經把我掌握的信息給你了,現在就看你是不是能按公平買賣的原則把你掌握的信息給我了。」

「能與不能有什幺區別嗎?」

「能的話,證明你是一個可以跟我有生意往來的人,不能的話,如果一個人連這幺一個商場上小小的原則都不能遵守,他是沒有資格做領導干部的,哪怕他已經做了,我也要為了群眾的利益,把他拉下馬。」

「你有能力拉他下馬?」

「我想你並不懷疑我有沒有這樣的能力,我看段書記是個聰明人,我東星到底是個什幺情況,就算你不是一清二楚,也應該是有個大概的了解。」

段啟明低著頭想了一會,「侯總一定是錯誤的估計了我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和作用。雖然瀟瀟是我領養的,但我並不贊成對他膩愛,對他的某些行為我本人更是深惡痛絕,身為領導干部,我沒能教育好自己的子女,是我的失誤,我絕對是要負一部分的責任。至於婷婷有可能在利用手里的權利和關系,為了瀟瀟的事情公報私仇,我最初並不知情,知道後,我也是一直持謹慎的反對態度,因為其中的原委我確實是缺乏了解,沒有足夠的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嘛。但本著對人民群眾負責的原則,我早已把這件事上報了省領導,也許是省領導也受了婷婷的欺騙,或者是她確實有充分的證據,至少我得到了明確的指示,既然事情是在平陽發生的,當地政府機關又已經展開了積極的調查工作,那我們就應該充分的信任基層的領導干部的能力和作風,給與積極的配合,早日結案。」

侯龍濤眯眼看著面前這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心里這叫一個火啊,他的這套話簡直夠得上人大發言的水平了,既有批評又有自我批評,而且還在關鍵問題上把自己擇的一干二凈的,「這幺說段書記倒是站在我這邊的了?」

「我沒有立場,誰對誰錯,誰犯罪了誰是清白的,我沒有發言權。」

「要是我沒理解錯的話,能給我確切信息的就只有段俊婷一個人了?」

「我相信侯總很清楚我現在的處境,我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對於段啟明來說,烏紗是最重要的,本來只有段俊婷一個人掌握這可以抹他官的證據,而段俊婷的胃口並不是特別的大,比較容易就可以滿足,而且還涉及到她的陰私,她沒有那幺容易就選擇同歸於盡,自己又暫時跟她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雖然她是一個不小的隱患,但沒有必要跟她撕破臉皮,可現在突然又多了一個有證據的人,而他們兩人又是處於敵對狀態,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從段啟明的角度看,在現有的條件下,這種敵對狀態其實並不是最糟糕的情況,雖然並不是坐山觀虎斗,讓他們兩敗俱傷那幺簡單,但總比兩個人合起來算計自己強得多,而且看樣子自己並不是侯龍濤的目標,他也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眼下最好的策略就是以一種中立的姿態出現,見風使舵。

侯龍濤能猜到對方的想法,雖然他憎恨面前這種衣冠禽獸,而且他也不是那種只做有必要做的事的人,他遲早是要收拾這家伙的,但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還不是動他的時候,「那好,段書記,我對你也沒有別的什幺要求,麻煩你幫我把段俊婷約出來。」

「你有什幺打算?」

「就是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消除雙方的誤會。」

「好,我幫你安排。」段啟明拿起了電話……

段俊瀟除了右胳膊有點不方便,臉上還有幾道疤之外,其它的傷早已經不礙事了,昨天孫征邀他再到天津玩耍,他又想起了那幾個在天津夜總會里認識的漂亮小妮子,又是對方出錢,他自然是欣然前往了,不過這次他學乖了一點,帶了一打小跟班。

晚上在去夜總會「風流」之前,孫征先帶著一幫人去和平區的巴那那迪吧玩,要是在那能釣上幾個不要錢的妹妹,也算省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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