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今晚,她沒等到他回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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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季深明和白若光,顧綿才真正切實體會到什么叫做軍人的英姿和風采。

接機大廳,季深明和白若光在人群中那樣顯眼,穿著便裝,卻渾身透著一股遮掩不住的颯爽,筆挺的身姿,走路的姿勢,還有眉宇間淡淡而嚴肅的表情。

顧綿之前沒見過大哥大嫂,卻一眼認出了他們。

……

季深明和白若光看到了季深行,揚手打招呼:「深行!釹」

季深行走過去,雖然眉眼清淡,但眼神里卻難掩激動,他和大哥的感情,小時候很好,雖然後來大哥出國,聯系少了,但兄弟間的這份親情,不曾變過。

兩個身高不相上下的大男人在機場里,旁若無人的擁抱!

顧綿也走過去,討喜的一張小臉兒上滿是笑容:「大嫂!凄」

白若光看著這個干凈輕巧的女孩,聽她嘴里叫大嫂,立刻明白過來,眉眼間淡淡友好的笑意:「弟妹。」

很自然地把手里並不重的行李遞給顧綿。

這一舉動,很好的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感。

顧綿對大嫂,立時,更加有好感。

常年在中東,白若光的皮膚曬成健康的蜜色,光五官很精致,有幾分女中豪傑的英氣,一身工裝衣褲,迷彩的樣式,修長小腿上套著簡潔大方的女士皮靴,外搭一件駝色修身大衣,身高至少一米七好幾,往顧綿跟前一站,更顯出顧綿的嬌小。

那頭,季深明穿著更簡單,大衣下的身軀,看上去比略顯清瘦修長的季深行結實太多,肌肉健碩,很發達。

季深明往顧綿身上一掃,伏在弟弟耳邊:「弟妹?」

季深行余光看了眼那邊正和大嫂有說有笑的人兒,嘴角一點笑意,淡淡嗯了一聲。

季深明察覺到老弟罕見的溫柔,笑了:「看著就老實溫和,適合你這樣不好相處的臭脾氣,沒少欺負人家吧?」

「……」

季深行薄唇一抽。

季深明朗聲大笑,對於老弟的稟性,他看得透徹。

他與季深行不是親兄弟,他的爺爺是季老爺子的親兄弟,九歲那年,父母執行機密任務雙雙為祖國獻身,爺爺病來如山倒,臨終前把他托付給弟弟季老爺子,從此,季深明作為季偉霆的長子成長。

季家對他視如己出,有時,比疼季深行更疼他,後來,他繼承父母遺志,當了軍人進了特種部隊,與白若光相遇,結婚,志同道合一起去了中東。

這么多年身在中東身不由己,很少有機會回國探望老人家,但對季家的恩情,季深明一直沒忘記。

「我在電話里聽奶奶說了,你和弟妹的孩子……」

這個,季深行不願多談。

季深明看他皺眉,輕嘆:「從那時候知道若光子-宮受傷無法懷孕開始,曾孫就是爺爺的一塊心病,你和弟妹年輕,努力一下,會有的。」

「就怕,以老頭現在的身體狀況,等不到。」

話題進行到這里,有些凝重,季深行去把車開過來,季深明走過去和顧綿簡單打過招呼。

爺爺昨天下午出的院,明天除夕,老人家堅持要在家里過年。

四個人往季家獨棟別墅而回。

……

親人久未相見。

季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蘇雲推著老人家出來,奶奶看到進門來的季深明和白若光,老眼里一把淚:「盼了那么些年,可把你們倆盼回來了!」

「哼!老子要不是快死了,這兩東西壓根還舍不得回來!」季老爺子的傲氣,明明想的緊,嘴上還是又臭又硬。

季奶奶抹一把眼淚:「什么死不死的,瞎說!」

季深明和白若光雙雙屈膝,在兩位老人面前跪下:「爺爺奶奶,我們回來了。」

結結實實的一跪,老爺子眼眶都有些濕-潤了:「給我起來!」

兩人站起身,季深明推著老爺子輪椅,推進客廳,白若光也攙著奶奶,走進大客廳。

顧綿在後面看著,依偎進季深行的懷中:「這樣,真好。」

年三十,在外的孩子回家,一大家子其樂融融,這是她過得第一個不是一個人單獨過的年,她有了家人,不再是抱著小西的骨灰盒,去超市買一盒速凍餃子,一個人邊吃邊流淚。

「以後年年都是這樣。」季深行溫和的聲音,在她耳畔,瞥到她眼角的淚光,摟緊了她。

……

下午,季深行接到醫院過來的電話,急診,心臟病發,急需手術。

他撂下筷子拿了大衣就走。

季老爺子吹胡子瞪眼:「非要當個醫生,隨叫隨到的,麻煩!」

雖然這么說,眉眼里卻都是驕傲的笑意。

季深明笑:「當醫生起碼在身邊,像我和若光這樣,多少年回不來一趟。」

「這次能呆多久?」奶奶急急問。

「……三天。」白若光看著奶奶灰暗下去的神情,又說:「不過來年五月份有次調整,我和深明商量過,在中東呆了那么多年,或許會調回國內。」

「真的?!」奶奶眼睛里滿滿的期盼。

……

年二十九,局里也放假,顧綿和凌楓聯系了,商量過完年就去找上次王東提到過的監獄官。

吃晚飯時,打季深行手機,沒接,表明還在手術室。

晚上十點,再打,還是沒人接。

顧綿覺得當醫生的,尤其是外科醫生,跟老天搶命爭分奪秒的實在辛苦,尤其是碰到大手術,在手術台前一動不動短則幾個小時,長則數十個小時,聽說有些醫生為了中途不離開手術台甚至穿紙尿褲上陣,相當恐怖而令人尊敬的一件事。

晚上十點,上樓之前奶奶特意趴她耳邊提醒,讓她別睡著了,等季深行回來,今天是她排-卵的日子。

顧綿紅了小臉兒,她的日子,奶奶記得比她還清楚。

只是,季深行從下午到現在一直在手術,回來怕也沒精力吧。

但她聽話,還是老老實實等著。

……

凌晨時分。

顧綿聽到樓梯傳來的腳步聲,從被子里鑽出來去開了門。

季深行臂彎里放著大衣,眉目間顯見的疲憊:「怎么還不睡?」

顧綿熱熱的小臉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說,拿過他的大衣掛好,去浴室放水。

出來時,季深行累的躺在床上,長長的腿垂在地上,領帶歪著,眉眼在光下,清冷地好看著。

平時,他定是清理收拾干凈自己才會往床上躺的,這會兒,累極了,潔癖都忘了。

顧綿無奈又心疼,走過去,小手攀住他修長的指節,輕輕放柔的聲音:「起來,洗澡再睡。」

季深行睜眼,深邃眸底泛的紅血絲,濃重,哼哼了一聲,身高腿長地往浴室而去。

很快,穿著睡袍出來,掀開被子躺下,幽邃的目光在屋頂,有些冷滯,身體累極,大腦卻分外清醒,扭頭看看電子鍾,顯示零點過半。

大年三十,她的生日。

很特別的日子,很特別的她,以前,他總笑她,哪天生不好,非挑個中國人最隆重的節日。

她就笑,漫天大雪里,唇紅齒白的清稚美麗著,她說,選在這個日子生就是為了遇見你,讓你一眼記住,特別的我,特別的我的生日。

可是後來,他們也是在大年三十這天出事的……

自此,整整十五年,他沒過一個好年,以後的每一個年,也都會是他的劫難。

顧綿看他睜著眼沒睡,糾結了小會兒,身體慢慢蹭過去,學著電視劇里播放的那樣,小手一寸一寸攀上他溫熱的胸膛:「季深行,今天是我……」

他突然轉過頭,漆黑深沉的眼眸里,來不及褪去的悠長久遠的悲傷,似乎恍惚,一下又變得冷冽清明,像是突然被她打攪了似的,有些不悅地看著她。

顧綿望著他突然冷厲的五官,不知所措:「今天是我排-卵-期……」

季深行愣了愣,扭頭躺平,骨骼精致的手搭上眉眼,擋住目光。

沉默片刻,另一手拿開她在他胸膛上的小手,晦暗寒涼的語氣:「今天,不行。」

這一天,他怎能和另一個女人溫-存?

腦海里都是她的模樣,漫天蓋地窒著他,開始是她笑著的模樣,到後來,就變成了她厲聲哭泣無助而絕望地望著他的模樣,她一直在喊,深行,救救我,救救我……

而那個時候,他在干什么呢?他就在旁邊,卻沒有一點力量,去保護她,就那么眼睜睜地看著,看著她被凌辱的整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