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建築工地的出口了。
顧綿這才看清楚,另一個民工比之前這個身形還要魁梧得多。
季深行拿出受害者照片:「認得她嗎?」
兩個民工均是表情一變。
「貓子……」
「閉嘴!」名喚貓子的男人,似乎是主導者,對著季深行咧嘴:「哼,可惜是死的,只能將就著用,活著的話,滋味要好得多!」
顧綿簡直聽不下去:「你們還是不是人!她被人殺害了你們還這樣對她!」
貓子盯著顧綿和季深行:「我打聽過,這個案子已經結了,你們非要多事查到我們,那就別怪我……」
說著,亮出身後藏著的兩把砌牆用的鈍刀,扔了一把給另一個民工:「小票,拿著!」
名喚小票的民工似乎膽怯些:「貓子,他們是警察……」
「那又怎么樣!是他們逼我們動手!」
季深行一把把顧綿推開,擋在前面。
顧綿更理智,與他並肩而立:「每人對付一個。」
正要開打,凌楓從入口沖過來。
顧綿看到他頓時心松了大半,季深行畢竟不是警察,會拳腳,也沒有制服過歹徒的經驗。
凌楓放輕腳步,從後方侵襲,一個快很准,飛身就把那個膽怯的民工踢到在地。
貓子看到來了個厲害的,撒腿就跑。
凌楓追過去。
那個膽怯的民工從地上爬起來,顧綿眼疾手快要跟他搶那把落在地的鈍刀。
民工快一步,拿了鈍刀就跑。
顧綿追。
季深行從捷徑繞過去。
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塊木板。
躲在柱子後面,等著那個民工過來。
而柱子前方,凌楓正和貓子對手,貓子明顯處劣勢。
那個民工一面被顧綿追,一面心系兄弟貓子,眼看著貓子就要被制服,只想沖上去救兄弟。
沒注意到柱子旁邊,季深行已經舉起大木板,只等他過來,往他頭上一砸。
顧綿看到季深行了,一面追一面沖季深行使眼色。
季深行點頭。
民工舉起鈍刀沖過來了。
季深行拿了木板就要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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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突然一下腦袋爆炸了一樣,劇烈的疼痛襲來。
「啊……」尖銳徹骨的疼痛發作,驀地失去力氣,木板從手里掉落,他慢慢地抱著腦袋蹲到了地上。
而民工沒受到阻攔,舉起鈍刀就沖著凌楓的後腦勺瘋跑過去
「季深行!你怎么回事?!快起來追啊!」
還落在後面的顧綿看到季深行突然停下來不配合了,又氣又惱,眼看著那民工已經沖凌楓撲過去了。
「季深行!快起來啊!追過去,凌楓有危險!」
她只恨自己現在距離凌楓太遠,遠水救不了近火。
可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的男人還是不動,像是沒聽見一樣。
顧綿急得加快步伐,可還是晚了一步。民工舉起鈍刀朝著凌楓腦袋砍下去:「貓子,我來救你了!」
凌楓反應算快,迅速躲避,可還是沒躲過那把沾滿水泥的鈍刀:「啊!」
「凌楓!」
顧綿眼睜睜看著他頭上噴出鮮血,倒地
民工大概也知道自己惹事了,和貓子迅速閃身,跑了。
顧綿哪還有時間追人,走過去蹲下:「凌楓!凌楓你沒事吧?別嚇我……嗚嗚……凌楓你醒醒!」
他的整張臉幾乎都要被鮮血淹沒,顧綿哆嗦著拿出手機撥120,脫下衣服撕成布塊幫助凌楓正出血的傷口,唯恐他流血過多,咬牙攙扶起已經不省人事的他就往出口挪。
經過柱子邊時,看到男人猶自抱著腦袋面容痛苦地蜷縮在水泥地面上。
季深行痛得死去活來,看到她走過來,咬著出血的下唇:「對不起,是我出了差錯。」
本來可以一擊就中,可這該死的頭痛……
顧綿只停頓了一下,用從未有過的冷漠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嘴角冷譏:「季先生,真沒想到你的作風就是臨陣當縮頭烏龜!」
季深行身子猛地一頓,知道她誤會了。
他痛的幾乎發不出一點聲音,意識漸漸模糊中,看到的是她扶著凌楓決然離去的背影。
他想站起來,可怎么也站不起來,腦袋就像被鑽孔機鑽了一樣,那種疼痛,無法形容。
他必須離開這里……
最後,趴著地面,拖著身體,一點一點艱難地爬了出去。
晌午的日光正猛,光暈一點一點刺著他放大的瞳孔。
他強力睜開眼睛去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她了,她一定很著急凌楓的傷勢,陪著他去醫院了吧。
頭痛愈演愈烈,幾乎要崩裂了一樣,他扶著牆面面前走出幾步,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這回,怎么都爬不起來了。
衛川說隨時可能喪命,是不是指現在?
季深行慘淡一笑,想起她剛才離去前那么冷的聲音,她那么擔心凌楓,在她眼里,他是縮頭烏龜。
暈死過去前,頭頂傾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他強力睜開眼,意識模模糊糊,似乎看到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容顏。
他笑了,伸手要撫上那人的面頰:「綿綿,你回來了……」
那人好像很擔心的樣子,長發垂落到他眼里,很清透的聲音:「先生你怎么了?醒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