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給孩子布置的房間,都很有特色。」
莫靳南應和著,閃身進了皺皺的小卧室,端詳了一會兒房間布局,最終把口袋里的東西塞小床的床褥底下,又鋪好,平整得像原來的樣子。
出了房間,若無其事坐到沙發上。
顧綿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抱著皺皺過來:「家里沒有像樣的茶葉,莫醫生將就吧。」
兩個人沒聊多久,莫靳南接了個電話起身,禮貌道別,顧綿把他送到門口:還是堅持把醫葯費給他了。
…………
莫靳南走後,顧綿抱著皺皺來到卧室。
把她的小手從脖子上扒拉開,把小東西放到床上,給她蓋被子。
蹲伏在床邊,摸上她的小臉。
室內光線很好,仔細一看,突然發現,皺皺的右邊臉腫的很高,本來白白靜靜的臉蛋,夾雜著青紫,浮腫泛青。
顧綿心里一驚,掀開小被子捏起皺皺的小胳膊小腿一看,臉色更白。
那柔軟白凈的小胳膊上竟有四五道尖銳猙獰的指甲印,上面都塗著紅葯水,應該是莫醫生處理過了。
顧綿手忙腳亂地解開她的小裙子查看,還好,身上沒有傷。
到底是誰下這么重的手,她明明還是個小孩子!
心中氣憤,動作就有點重,拉扯間,皺皺慢慢睜開了眼睛,小手揉了揉,看到她,立刻起身撲到她懷里,哭聲哇哇撕心裂肺:「媽咪!媽咪你終於來接我了,媽咪,嗚嗚……皺皺好害怕,那個壞女人她打我,還把我關到車里……」
哭聲揪得顧綿整顆心都撕裂了。
「寶貝,對不起,媽媽沒有及時救你,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皺皺,媽媽讓你置於危險了,都是媽媽的錯,現在沒事了,寶貝不要害怕,沒事了,媽媽在……」
一大一小,緊緊相擁,都哭得稀里嘩啦的。
哭過後,顧綿把皺皺抱到懷里,想起皺皺臉上和胳膊上的傷,更心痛不已。
「乖,告訴媽媽,有哪里不舒服嗎?」
「臉上痛,不過莫叔叔給我葯葯了。」皺皺小手擦擦眼淚:「莫叔叔說他在路邊撿到了我,我醒來的時候就躺在白色的床上了,他給我吃了葯,打針針好痛,可是皺皺都沒有哭哦。」
「我的寶貝真了不起,太勇敢了。」顧綿凝視著她被打腫的臉,眼神陡然清寒:「皺皺乖,告訴媽媽,下午和季子陵去了他們家後發生了什么事。」
皺皺一五一十地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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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綿問:「戴墨鏡的女人?皺皺仔細想想,不認識她嗎?」
皺皺摸著小腦袋,搖了搖頭,又說:「但我總覺得好像見過她,她長得很漂亮,但是像個巫婆,很凶很壞,掐我,還打我,還罵我小雜種。」
顧綿聽著,心里漸漸浮出一個答案。
她把皺皺哄睡,想了想,轉身到陽台打電話。
…………
季深行趕到紫藤苑的時候,他讓傅斯派過來的幾個人已經把林妙可的家翻了個底朝天。
沒有找到皺皺。
他又一間房一間房仔細找過,家里的清冷顯示,沒有人。
季深行遣散了那幾個派來的人。
從樓上下來時,聽到玄關處有動靜。
林妙可喝的微醺,甩掉高跟鞋和手里的包,揉著眉頭走進來,當看到客廳里凌亂得像被人洗劫過時,她嚇得尖叫出聲。
她踉蹌著跑到客廳,余光一撇,猛地抬頭就看到樓梯轉角處屹立的男人。
水晶吊燈就在他頭頂,模糊了他的一切表情。
但林妙可卻切切實實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的地獄閻羅般森冷的氣場,像冰激子刺穿了她的身體。
「深行……」
她抖得說不出話來了。
季深行雙手插袋,腳步極慢地一步步走下來,每一步都像是在醞釀一場腥風血雨。
他的眼神,恐怖到令人發憷,這是她沒有見過的,即使在四年前她不斷挑釁顧綿並且威脅他的時候,他都不曾出現過這樣的眼神。
太可怕了。
林妙可哆嗦著身體後退,身體撞到身後的鞋櫃,鞋子灑落,摔在她身上。
她摔倒了,可她顧不得,她拖著四肢,繼續往門口退:「深行,我可以解釋的!你別這樣看著我……別過來!」
季深行臉上是沒有表情的,頭頂的白光打著深刻的五官,顯得更加詭異而陰森。
突然,手機響了。
季深行稍停步伐,拿出來,看到來電顯示立刻接起。
那頭顧綿聲音嘶啞:「皺皺找到了。」
季深行伸手捂臉,深呼吸一口:「她沒事吧?」
顧綿冷笑:「怎么會沒事,受了驚嚇,受了傷,她那么小啊。」
季深行只覺得心臟絞緊了,哪里都痛。
電話那頭突然問:「你在哪?」
季深行一愣,轉而薄唇扯出了一絲淡笑,報了地址。
「看好她,等著我。」
顧綿冷冷撂下這一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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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還有一更,顧綿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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