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季子陵出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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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大宅坐落機關大院,和季家獨棟別墅距離三兩里路,一個在山腰這面,一個在山腰那面。

計程車進不了機關大院,季深行下車。

十多年沒有來過,機關大院原來的小路變成了寬闊的大路,水泥馬路干凈整潔,道路兩旁的梧桐樹,枯枝透著月光梵。

那時候家里管得嚴,一家人吃完飯後,他上樓回房,匆匆對付了兩下作業。

從二樓卧室的窗戶口爬下去,翻牆越嶺地跑到機關大院去找她鈮。

其實也只能在她家樓下的花園里,朝著她的窗戶口,兩兩傻兮兮地對望。

偶爾也會用紙包著石頭,朝她的屋子里丟過去。

她撿起石頭攤開紙,看到紙面上鋼筆寫的潦草三個大字『我想你』的時候,總會立刻關上窗戶,片刻後,慢慢的一點一點再打開,像是看看他走了沒有,月光清輝下,窗戶里露出的柔白清致的臉,嫣紅暈染。

手指間夾著的煙燃到了尾,猩紅刺燙著皮膚,驚醒了他。

季深行仰頭看著今天晚上格外圓的月亮,這條路上全是回憶,每走一步都分外艱難。

他伸手捂了把臉,手再移開時,眼神恢復清明。

林母來開的門,五十多歲的婦人,頭發白了大半,精神看著不太好。

「來了啊。」袁冠芳看了他一眼,側身讓他進來。

季深行點頭致意,走到沙發前坐下。

袁冠芳有些無神的眼睛看向他:「在電話里,你說要問什么事。」

季深行看著袁冠芳哀戚的神情,妙妙是大家的禁忌,提一次,痛徹骨髓一次。

「伯母,當年她是在我懷里咽氣的,後來父親帶著人沖進來,我當時失去了意識,醒來後被關在醫院,那時的狀態很糟糕,變得誰也不認識,後來被送出國,妙妙的後事沒有參與……」

「深行,」袁冠芳打斷他的話,奇怪地看著他:「妙妙當時沒有死啊。」

季深行臉色猛地一變:「什么?」

袁冠芳嘆一聲,雙手捂住通紅的眼眶:「其實也和死了沒兩樣了,你父親帶著人去救你們,她緊急送往醫院也只是暫時把命救回來了,她一直不醒,醫生說她主觀意志不願意醒,這樣下去只有兩個可能,腦死亡或者變成植物人。我們林家當時遭受這樣的重創,幾乎整個a市圈子都知道我家女兒出了那樣的事,你林伯父當時職位敏感,你父親極力把這件事壓下來了,可我們家還是風波不斷,不斷有記者偷偷潛進醫院報道生事,我們沒辦法,只好把她偷偷轉移了,可誰知道剛轉院的那天下午,醫院里發生了火災,死了好多人,妙妙也在其中……」

袁冠芳佝僂著身子,已經泣不成聲:「死了也好,妙妙要是活著,是生不如死。我永遠忘不了當時在醫院看到她的那個樣子,我忘不了啊深行……」

袁冠芳身子滑出了沙發,躺倒在地上,捶著胸口悲痛欲絕:「我的妙妙,媽媽對不起你,沒有護你周全,媽媽痛啊,心里,真的好痛……」

季深行喉嚨哽咽地過去扶起哭得聲嘶力竭的老人。

他今晚不該來這一趟,不該因為一張照片心存任何幻想。

等到袁冠芳的情緒平靜了一些,季深行從她家客廳里的急救箱拿了救心丸給袁冠芳服下。

又找來佣人把意識不清的袁冠芳扶到樓上卧室躺下。

季深行在客廳里枯坐良久,拿起西裝外套起身。

開門聲響起。

他一轉身,就和林妙可視線撞了個正著。

季深行眉眼平靜。

林妙可卻是怔地捂住了張大的嘴,化著精致妝容的鵝蛋臉在光下,神情變幻,最終眼里化為驚喜:「……深行?」

季深行一手插著西褲口袋,另一手臂彎撂著西裝外套,長眸定定,掃了眼林妙可。

「深行,我剛回來,再坐一會兒吧。」林妙可見他要走,伸手想拉住他。

季深行側身,錯開她走了幾步,忽然回頭盯著她:「我記得我多年前問過你,你姐姐的後事怎么辦的,我也記得你當時很清楚地告訴我,她當場死亡,被火化了。」

林妙可身子一僵:「是啊,有什么問題?」

「妙妙當時並沒有死!」

林妙可打了個寒噤,很快鎮定下來:「她只靠著機器維持了幾天,死在了那場火災里,不是被火化是什么?」

季深行盯著林妙可的臉看了很久,他突然繞了半個圈走到她斜後方,這個角度,和照片里女人背影的角度差不多。

季深行看了看,噙著不明的笑意開腔:「你和莫靳南最近關系怎么樣?」

林妙可猛地一震,偽裝的從容裝不住:「深行,你在說什么?我不認識什么莫靳南。」

「他有沒有給你拍一些照片?」

林妙可知道這個男人洞悉一切的可怕,瞞不住,只好說:「我和莫靳南只是各取所需,我愛的是你……」

季深行皺了眉頭,不耐煩重復:「他給你拍過照片嗎?」

「……拍過。」

林妙可低了頭,臉上有羞赧,和莫靳南相處的時間大多在床上,曾有幾次,莫靳南拍下了她的媚態說要放在手機里隨時看。

林妙可沒翻過莫靳南的手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季深行得到答案,心里大約有了底,無論照片上女人的背影是不是林妙可,都不可能是妙妙的。

她已經死了啊。

不是死在他懷里,是死在大火里,那么孤獨地死去。

…………

回到小區,高尚驅車離開。

圓月高掛,照的萬物發白,季深行在樓下冷風里站立很久,看看表情,凌晨四點了。

最近抽煙抽得很凶,他扶著小區公告欄的欄桿咳嗽,陣發的頭痛也來湊熱鬧,他抱著腦袋,身體慢慢地蹲坐到了地上。

疼得身體發抖,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抬頭看黑漆漆的五樓,眼眶里的淚光倏爾變得溫暖了起來。

那是他的家,她和孩子都在。

季深行跟自己明確,強調,妙妙是過去,死了,他活在現在,要和顧綿和孩子,活出一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