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他把手機放回褲袋,摁了掛斷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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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的鍾聲敲響。

女人從沙發上站起來,居家針織長衫拖地,隨著走路的姿勢搖曳生姿。

相由心生,心里想著美麗的事,臉上的表情便越發漂亮銚。

她來到一側巨幅的落地窗前呻。

落地紗簾開了條縫,窗外的雪,映成白夜,路燈下的雪花一瓣一瓣,像灑落的霧靄,像潔白的櫻花海。

門鈴聲突然響起。

美眸一亮。

來了。

他沒讓她失望,沒讓她等太久。

女人櫻-唇揚起,素手捋了捋頰邊本就很整齊自然的青絲,心跳聲里,踱步過去,開門。

門開的一瞬,寒氣入侵,她笑靨如花:「深……」

門口的門燈下出現的人,讓她的笑容卡在了臉上。

眉目陰沉的男人盯著她光華消失的臉,哼笑著開腔:「是我,特別失望是不是?」

女人神情一僵:「靳南,你走過來的?我沒聽見車響。」

莫靳南的糟糕心情都寫在臉上,被凍了一路的五官越發尖銳白皙,顯得棱角分明。

他盯著她細細婉柔的兩道柳葉眉,目光下移,與她漂亮的眼眸對視,笑了:「這么晚不睡,在等誰?」

女人低頭。

莫靳南深呼一口氣,壓制噴薄而發的怒意,皮鞋走進一步,帶著寒意的身體逼近她。

「妙妙,我心情特別不好,可是你看起來那么高興,我剛才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站在窗前的你,笑得那么美,十多年,除了崢崢叫你媽媽的那天,我不曾在你臉上見過這樣的笑容,你一笑,我心情更壞。」

他邊說邊往她身前走,直到男士碩大的棉衣抵上她柔軟的針織衫面料。

他寒冷的呼吸噴在了她臉上。

林妙妙不適應,側身往門里後退。

突然地,身體騰空,天旋地轉,她被男人的大手拎著,背脊重重地挨上了牆壁。

莫靳南長腿一踢,門應聲關了,隔絕了寒冷。

他第一次不顧及,身體朝著她柔軟的曲線,完全貼了上去,將她柔弱無骨的身子板到了牆上。

「聽佣人說,你從下午開始就不正常了,悉心裝扮,早早地就去了盛世華庭,你用一張紙條證明了你在季深行心目中的位置,輕而易舉阻止了他向顧綿求婚,你很有成就感?」

尖尖的下頜被他攫住,被迫抬頭,他的氣息又來了。

林妙妙皺了眉頭,雙手抵住他胸膛:「靳南,我不知道你在氣什么,請你冷靜,手拿開,放我下來。」

「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不在乎我的感受,又怎么能知道我在氣什么。」

林妙妙轉頭,下巴從他修長的指間移開。

莫靳南眉目一擰,冷笑:「我不能碰你,是不是季深行就可以?」

林妙妙抬頭,表情微怔。

這樣的沉默讓莫靳南更加抓狂,修長手指蜷曲,手背輕撫她柔-滑似玉的面部肌膚。

他驀地低頭,薄唇距離那張緊閉的櫻-唇越來越近。

林妙妙受驚,身體開始輕-顫:「靳南!」

她推他,那點力氣根本不頂用。

男人灼熱的呼吸全數在她臉頰鼻子和嘴上。

「我在你面前君子了十多年,我疼惜你,知道你經歷過什么,不強求,我連碰一下你的手都不敢。你在我心里,依舊是當年的干凈模樣,干凈得跟仙兒似的。」

「這么多年,今天晚上,現在,是我距離你最近的一次,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更進一步。男人有占有欲,男人有劣根性,季深行也一樣!如果季深行對顧綿感情不深,對你心猿意馬,你遲早會讓他得到你,憑什么?是我守在你身邊這么多年!不如,在他之前,我先要了你!」

說完低頭,大手蠻橫再度攫起女人下顎,冷硬的男性嘴唇有些失控地沖著那張撩人的櫻壓下去……

啪——

唇沒有碰到唇,莫靳南臉上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下了最大的里,打得他猝不及防。

林妙妙臉色森白,她整個人都在抖。

盈盈眼眸里泛起淚光,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推開了他:「莫靳南,你有需求去找任何別的女人!如果你要強來——」

女人指尖顫抖地扯身上的衣扣,柔軟貼身的針織長衫落地,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素色的長裙,大領口,露出精致迷人的鎖骨。

女人特有的纖細性-感的鎖骨隨著呼吸輕-顫,她接著說,聲音也是抖的:「我這副破敗的身子,你拿去!」

室內溫暖,空氣卻冷凝。

一分半秒的死寂,唯有女人不穩的呼吸和輕啜。

莫靳南轉回臉,視線落在女人瓷白的頸部肌膚以及劇烈起伏的鎖骨,控制住,視線不再往鎖骨以下看。

他像是撿回了理智,端看她眼角的淚。

「對不起,我說了混蛋話,做了混蛋事。」他撿起地上她的針織長衫,動作輕柔地給她披上。

林妙妙心有余驚,剛才她不過賭一把,若是他真的強來,她毫無辦法。

她雙手攏緊衣襟,後退,與他隔開些距離,她要把話說清楚。

「靳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么多年你照顧我,喂崢崢治病,無微不至,我感激你。我心里有你,但不是男女感情的那一部分,你一直都知道的,我這輩子只愛過一個男人。」

「以前在國外,我的確打算一輩子不回來,因為崢崢這個契機,我回來了,我發現他也沒放下我,甚至可能他一直愛著我。」

「人是貪婪的,我也不例外,我想搏一把,顧綿不是我對手,從深行扔下她跑出來找我就能看得出,她根本沒有魅力可言。你說的沒錯,或許,深行碰我,我不會像你碰我這樣的反感,因為我愛他。」

「我說這話對你很殘忍,但我還是要說,就算沒有深行,我和你,也不可能。」

莫靳南低頭聽著,高大峻挺的身形,臉隱沒在暗影里,特別沉默。

他看她,目光不再冷厲陰沉,只剩下難過,那么失落。

再壞再刀槍不入的男人,在自己愛的女人面前,也脆弱。

林妙妙不敢直視他受傷的眼神。

兩個人對站著,沉默。

良久,莫靳南轉身,緩緩地說:「你現在不冷靜,滿腦子只有季深行。我提醒你,你不是當年的你,季深行也不是當年的季深行,還有,你太低估顧綿在季深行心中的位置了。」

此時的林妙妙,自信滿滿:「低不低估,今晚就知道了,打敗她,我連手指頭都不需要動一下。」

「是么。」

莫靳南輕笑,再不說話,出門,下台階,挺拔的身體很快融進漫天飛雪里,背影,在林妙妙的眼里,很孤獨。

…………

季深行三點二十分上了景楓灣的盤山公路。

深夜,路燈映照白雪。

路面上就他這一輛車,厚厚的積雪里,上山速度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