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顧綿,素以是我過世的妻子,她是皺皺的生母(2 / 2)

其實這些天顧綿也有想過為皺皺尋找親生母親。但當年莫靳南做的密不透風,而且這些天諸事纏身,她和季深行對皺皺的生母都沒有精力去深究。

秦律確定,她對此事尚且還不知情。

他有些為難,季深行沒有告訴她,可能有他的顧慮,他一個外人不應該參與其中。

秦律收回視線,轉身想走。

顧綿一把拉住他名貴襯衫的衣袖,「秦先生,麻煩您把事情說清楚,皺皺對我很重要。」

「顧綿,我無權和你說這些。」他瘦削英俊的五官呈現為難的表情。

顧綿扯他袖子的動作頓住,微微驚訝,她記得之前幾次見面,他沒有稱呼過她,今天居然直呼她的名字,並且喊她名字時語氣表情並不生硬,相反的很自然。

讓她疑惑,難道他以前認識她?

顧綿此刻卻無暇細想這些,「秦先生,您說了個開頭讓我猜怎么行?這件事真的很重要,那個素以是誰?您認識對不對?她會不會來找皺皺?當年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不說我會瘋掉的!」

她情緒不平靜了。

秦律看著她,沉默看她良久,她小小白凈一張臉上焦灼和些微脆弱的表情使得他終究心軟。

抿唇中眉心微動,他修長好看的手指一抬,「找個能坐下說話的地方。」

顧綿見他松動,立刻點頭帶路。

帶他去的一樓門診聽後面的小餐廳,病患家屬等通知時可以在這里喝杯茶緩沖情緒的地方。

顧綿用硬幣買了兩杯速溶咖啡。

端過來,他已經坐在玻璃圓桌椅子上,修長雙腿曲起,坐姿很正,面容沉靜地看著她走來。

顧綿把咖啡小心放到他面前,速溶咖啡的香味讓他略微蹙眉,顧綿猜想他這樣品味的人大概對速溶咖啡難以下咽,為自己趕到窘迫時,卻見他動作優雅地端起來面色平靜地淺抿了一口,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紙杯放到桌上。

這個舉動緩解了她的局促和尷尬,很紳士貼心。

顧綿沒形象地喝了兩大口,皺皺生母一事讓她喉嚨發干地緊張。

秦律修長手指交叉而握,略帶笑意的看她把咖啡當白水喝的模樣。

他開口:「素以是我的妻子,一年前因為車禍去世。」

顧綿震驚!

秦律目光深邃看著她:「四年前,我遇到過一個讓我動心的女孩,不過第二次見面她已嫁做人婦,我對感情上的事看的比較淡,沒有爭取。三十歲,家里人開始催了,安排的對象,算是商業聯姻吧,葉素以,我和她領證結婚了,沒有感情基礎,而她似乎也有心頭牽掛,我身體上有些毛病,更多的可能是心里抗拒,沒有和她夫妻生活。」

顧綿認真聽著,一心只關心皺皺,沒有聽出來秦律話里那個讓他動心的女孩就是她自己。

她不抬頭,也看不到男人注視她的幽深眼神中暗藏的一份溫柔。

「她想要一個孩子,我們都受的洋墨水教育,思想觀念比傳統要開放,我不能給她孩子,她借助先進的醫學手段借jing產子也無可厚非。這件事我沒參與,都是她一個人在找,事情就出在這里。」

顧綿交握緊雙手,等他繼續說下去。

「找合適的男性jing子不容易,國內jing子庫jing子質量參差不齊,素以想找一個有優秀遺傳基因的,可是她向醫院的申請沒有得到同意,原因是我這里出具不了我不能生育的證明,她一籌莫展。突然有一天,她很高興地告訴我,找到合適並且基因優良的jing子,後來,一切很順利,私底下她一直和一個號碼保持聯系,我對她關心不夠,因此也沒有起疑心。懷孕的那些日子,她在蘇黎世,我在美國。」

顧綿心里猜測的藍圖漸漸地一點一點有了輪廓。

接下來秦律的徹底正視了她的猜測。

「現在想來,應該是四年前素以在各大jing子捐贈中心流轉的時候被莫靳南盯上了。她和你一樣有一頭卷發,這個典型顯著的特征。素以著急生孩子,莫靳南提供了優良的jing子,素以可能受到了他的威脅,我聽季先生說你四年前也在蘇黎世,一切就對得上了。素以和你同時生產,孩子生下來就被莫靳南抱走,他讓醫院方面說孩子胎死腹中,素以為此傷心了很久,一直郁郁寡歡。」

肯定是這樣了。

莫靳南計劃已久,連季深行的jing子都能從捐jing庫拿到,葉素以求子心切,上當受他脅迫不奇怪。

秦律身體靠向椅背,一直說話讓他舔了下唇,接著道:「不知道素以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可能是做媽媽的天性,她不相信自己孩子死了,和醫院方面的官司沒有斷過。大概一年前,她突然回了國,來到這里,在a市逗留很久。」

「她父母就在a市,有名的葉氏家族,我以為她回來這里是療傷,後來才知道她找到了線索,發現了什么。」

說到這里,秦律低頭,修長手指捏了捏眉心,「不幸的是她出車禍去世,她把在世時發現的所有線索都留給了我,找孩子是她未完成的心願。」

顧綿仔細一回想,看著他,「所以秦先生您和我的相遇並不是單純的相遇?那時候您就知道皺皺的身份了?」

「別誤會。」他深邃目光看過來,輕笑一下,「那天大雨中遇見受傷的你,純屬巧合,不過我四年前就認識你是真的,沒想到會再見。更沒想到,是你一直帶著皺皺。」

世上竟有這么巧的事。

顧綿在心里稍微整理了一下大量的信息,心中很亂,亂的糟糕得不知道怎么處理這些接踵而至的爆料消息。

之前從沒想過會真切得知皺皺生母的事,現在知道了,雖然和季深行無關,他也不知情,可心里還是有道梗,他怎么莫名其妙就和另一個女人有了孩子?

思來想去,只怪命運弄人,不是他的錯,可能季深行心理承受的壓力比她更多。

稍微鎮定了一下,顧綿抬頭,「秦先生,謝謝您肯告訴我事情真相,我了解了,這些,等皺皺將來長大了,我會考慮告訴她。」

顧綿說這些,是想表達自己並不在意,不管皺皺生母是誰,皺皺只會是她的孩子,她的心肝寶貝,誰也不能搶走。

秦律目睹她小臉上的戒備,一個母親掩飾懼怕脆弱的堅定。

他欣賞地看她,溫和開腔,「你放心,我找孩子是為了素以的遺願,皺皺很可心,我喜歡,但沒有要把她搶過來認祖歸宗的意思。只有一個要求,抽個時間,我想帶她去素以陵園一趟,也算是給她一個交代。」

這個顧綿能夠接受。

她感激他的不為難,「好的,秦先生,等皺皺身體好些我帶著她去。」

「另外,素以的父母也知道小外孫尚在人世,如果他們要求見皺皺,我沒法拒絕。」

這個……

顧綿微微皺眉。

秦律考慮她的感受,溫和地說,「當然,你不願意我會適度和二老協商,不過,這個孩子是素以的,季先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提供jing子,捐jing匿名,取jing也是匿名,季先生不能成為孩子法律上道德上的父親,葉家如果執意爭奪孩子,你處在弱勢。」

他直言不諱讓顧綿心揪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