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男穿女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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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他是最安全的, 沒有人能傷害他。明明呆在這里就好了, 一輩子都呆在這里, 無憂無慮。若是他沒有離開……若是當初他沒有出去……

是不是這些事情都不關自己的事情, 他也不會感到一絲一毫的難過。將這些經歷從自己的血肉之中挖出來,重新變回當初那個漠不經心的人。

不,還是不甘心。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還是會吞下那只蠱蟲, 走出這個木屋。他的一生,前24年的記憶幾乎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光彩。在他的記憶中, 他的童年只停留在數不盡的丑陋猙獰的蟲子,家人冷漠的臉,旁人嫌惡謾罵的話語。

當他的國家被羅國滅了之後,白玄軻內心竟然沒有分毫的難過,只是感到十分的失望。他不明白這世界如此的無趣, 為何人們還要努力的生存下來,他的生活就像一灘死水,沒有一點的波瀾。他們的國家城池一個接著一個被羅國打破,白玄軻心里曾生出些許期待。

身旁的愛國者還在慷慨激昂的說著保衛國家的話,無數的人在應和著, 白玄軻看著他們激動到通紅的臉以及眼眶的淚意,勾出一個微笑。

不明白這種感情, 甚至內心還在高高在上的嘲笑他們的舉動。不過, 說不定他們能讓我看到不一樣的東西。那些人眼中閃爍的光芒, 讓白玄軻十分的好奇,甚至有些許嫉妒。

那種似乎能夠燃燒靈魂的光芒,為了堅守的目標可以奉獻一切的力量,一定能夠將他眼前這無窮無盡的黑夜驅散。只可惜,直到國家完全覆滅,白玄軻也沒有看見能夠讓他靈魂為之顫抖的光芒。

光芒啊,光啊。

為什么我看不見光,為什么這世界沒有光?

白玄軻拿走了家族里世代相傳的蠱王,一個人來到了沒人找得到的地方,在那個木屋中生活了五年。這五年里,他以為能夠平復下他的失望,可是白玄軻心里頭的野獸卻從未停歇下來,不斷的抓撓著他自己,叫囂著不甘心。

最終,他遵循內心,走出了那個木屋,來到了羅國。這個滅了他的國家的羅國,白玄軻本以為這里有什么讓他稍微能打起興趣的存在,只可惜讓他毫不意外的又失望了。

這世界是如此的無聊,人類又是如此的愚蠢,互相殘殺,明槍暗箭。他們永遠不知道自己活在一個真正的煉獄里,短暫的幸福都是為了之後無盡的黑暗。

白玄軻就好像是一個睥睨眾生的神明,漠然的看著人間發生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卻無法感知到和凡人一樣的情緒。直到有一天,他聽到手下的兵向他提起那個人的事情。

一瞬之間,仿佛冰河解凍,眼前無邊的黑夜被人輕輕抹去,從濃厚的烏雲縫隙中射下來一絲光芒。當時的他還不明白,如今他卻清晰的知道,哪怕他還沒有見到宇辰,他的一顆心就開始向他靠近。

若是沒有遇見他……若是他當初沒有走出那個木屋,是不是他就不會這么難過?

白玄軻喝了口酒,他沒有將蠱王重新放回體內,嘴唇泛著青紫色。他自打生下來,就很難體會到正常人應有的喜怒哀樂,第一次這么深刻的感受到人類的情緒,卻是幾乎讓他窒息的難過。

難過到他的整顆心都好像被揪了起來,眼眶里的液體止不住滑落下來,滴入嘴中,一陣的苦澀。白玄軻感覺自己的口鼻像是被人捂住了一樣,幾乎無法呼吸,每一次呼吸都能帶來刀磨肉的痛楚。

但是啊,一想起若是今後的回憶里,失去了那個男人的身影,白玄軻就克制不住的發抖。宇辰是他世界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只要看見他,聽到他的消息,白玄軻就會不自覺的心情愉悅,期盼起明天。

宇辰他才是真正高高在上的太陽,無法被熄滅的光。他是強大的,不可擊敗,卻又是溫柔的,以己之身獨立於城門之前,牢牢的護住了他想要守護的地方。

和那年相同的情況,唯一不同的是華國幸運的擁有了宇辰。白玄軻在知道宇辰沒有死的那一刻,幾乎想要跪下來,虔誠的膜拜在宇辰腳邊,以額貼地,親吻他足邊的泥土。

我的光,我生命的意義!

前二十四年的人生好似行屍走肉,直到宇辰的出現,他的生命才被賦予的色彩。白玄軻是為了宇辰而存在的,他等待了這個人好久,而二十四年後,他才找到了他的光。

只是,白玄軻明白的太晚了。他的出生就是個錯誤,他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錯誤的身份上認識了宇辰。

如果再來一次機會……

他,白玄軻,還是會選擇走出那個木屋。只不過他不會再來到羅國,而是會到那華國。從此,白玄軻就是宇辰手中最利的劍,為他無往不前。

白玄軻高舉酒壇,將里頭剩余的酒水倒在臉上,淚水混雜在酒水之中。要是能重來一次,能重來一次就好了。

他願意用十世苦痛作為交換,若是真有神明,能聽到他的懇求,白玄軻只想要再回到那個時候。

他會將宇辰路上的所有障礙清除,撫平他眉間的褶皺。而不是、而不是親眼看著他離去,甚至於推促了宇辰的死亡。

在宇辰轉身離去的那一刻,白玄軻就知道他的光要徹底的離開這個世界了。宇辰太累了,他為華國考慮了所有,傾盡了畢生風華,卻沒有思考過自己。止不住的嘔血,微弱的脈搏,就連體溫也無限趨近於……

可是他白玄軻又有什么立場阻止他呢?

重來一次,哪怕他無法阻止宇辰為這個國家嘔心瀝血,也能選擇為宇辰戰死沙場。

白玄軻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走出木屋。

自那日過後,已是一月有余。華國舉國上下還在歡慶著大勝,這種慶典要持續一年,免除賦稅,舉國歡慶。而宇辰,他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白玄軻一只手拎著酒壇,斜七歪八的走在路上。他順著宇辰曾經走過的路,重新走了一遍,就好像是他陪伴在宇辰身邊一樣。

在這段旅程中,白玄軻見過無數的人,包括當初和他共事的羅國將領,只是他們已經認不出這個落魄的男人竟然是當初風光無限現今逃犯的戰神。

「娘,我以後要成為一個像宇將軍那樣的大英雄!」

白玄軻看著華國幸福無比的百姓,疲憊的勾了勾唇角,轉身繼續他的旅程。

「你是白玄軻對吧!」一個女人突然攔在了他的面前,語氣激動:

「你知道他在哪么?宇辰!你知道么?!」

白玄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繞了開來。這世間喜歡他的人那么多,現在只不過是多一個像他一般瘋癲的人而已。

等到旅程結束,他應該就可以看見他了吧。旅程太長,白玄軻終究是累了,沒有他的世界是那么的無趣。

那個女人看著白玄軻離去的背影,一瞬之間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離了一樣,癱軟在了地上,兩行眼淚流了下來:

「他、他沒有死,他真的沒有死……」

女人聲嘶力竭,指甲陷入皮膚:

「我好不容易才來到這里,為什么?為什么他還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