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蘭英道這其實也是一個好法子。」

陽墨香哼了一聲，無奈地道也就只有這樣子了。」

……

林書香進入屋中時，唐小峰還泡在澡桶里。

唐小峰讓她將衣服放在一旁，其它來就可以了，林書香卻只是笑了一笑，在一旁守著，等他從桶中出來，更是主動替他擦身穿衣。

唐小峰道其實你不用做到這種程度的。」

林書香掩嘴笑道莫非以前不曾有過丫鬟？」

唐小峰干咳一聲確實沒有。」

他家雖然也有些薄產，但卻是書香門第，從不奢華，家中也不過就有過一個蒼老，一個乳母。再後來，他十一歲不到便離家出走，與顏紫綃在一起，那時他不但要照顧，還得照顧做不來雜事的顏紫綃，自然也沒有享受過哥兒的福。

他對丫鬟最大的印象還是在《紅樓夢》里，襲人幫賈寶玉穿衣，穿著穿著穿到床上去，碧痕服侍賈寶玉洗澡，洗著洗著連床鋪都濕了的情節……

林書香溫柔地替他穿衣系帶，低聲道自從被血婆婆帶上括蒼山後，書香日日煎熬，為了應對血咒發作時的痛苦，無一日不針扎，又因不知她哪一日會加害我們，整日提心吊膽，尋常時候還要裝出笑顏，力求讓墨香她們心安，不讓她們惹怒婆婆。就算如此亦無所謂，最折磨人的，卻是不管如何忍耐，卻總是看不到一絲希望，那個時候，眼中所看到的盡是灰暗，病情亦是一日比一日加重，我生怕死後，墨香她們更是無人照顧，也就只有時時激勵，忍著病痛，一日一日地忍耐下去，一直忍耐下去……」

唐小峰自然，在他以紫幽仙氣替林書香治療前，她的肺腑早已開始潰爛，若是再拖下去，實不知還能再活多久。

林書香低聲道若非及時出現，我是死是活，俱是無妨，但一想到與蘭英、紅英、瓊英、秀英、玉英她們不知會有樣的下場，便是一陣害怕，幸有前來救下我們，之恩，書香這一生一世，絕不敢忘。」

唐小峰笑道還是忘了吧。」

林書香道……」

唐小峰道你現在既是我的丫鬟，那我幫你救你都是應該的，恩情這種事就無所謂了，你要天天掛在嘴邊，我還難受。」

林書香眸帶笑意奴婢了。」

唐小峰想告訴她不用自稱「奴婢」，只是再一想，這好像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也就懶得去說。

林書香清了洗澡水，端來飯菜，唐小峰剛吃幾口，有人在外頭敲門。

林書香飄將門打開，卻是陽墨香、章蘭英、邵紅英、戴瓊英、田秀英、錢玉英六女魚貫而入。她看到這六女不知何時，也全都換上青衣，梳了雙丫髻，頗為詫異。

六女行至唐小峰面前，一同跪了下來，唐小峰笑道你們這是做？」

陽墨香不甘心地瞅他一眼我們也給你做丫鬟。」

唐小峰道不要。」

陽墨香沒有想到他想都不想就拒絕，大出意料，忍不住跳了起來為？」

唐小峰翻個白眼我要這么多丫鬟做？」

陽墨香簡直要跳腳人家給你做丫鬟，你你你、你居然還嫌了？」

唐小峰沒好氣地道我就不能嫌么？」

陽墨香卷著袖子很想揍人，田秀英和邵紅英卻在一旁拉她。

陽墨香無奈跪下，也不敢再大聲，只是小小聲地問道為不要？」

唐小峰笑道我先問你們，你們為要做我的丫鬟？」

陽墨香嘀咕道給你做一輩子的丫鬟，可一輩子也不過就是四五十年，我們每人給你做十年丫鬟，十年後，你把和我們一同放了，這樣可以么？」

唐小峰道不可以。」

陽墨香正要來氣，田秀英趕緊按著她的腦袋，把她的頭壓得低低的，卻問為何不肯？」

唐小峰嘻嘻笑道書香還年輕，起碼可以給我做六十年的丫鬟，你們每人替她做十年，六個人換她六十年，聽上去我是不虧，問題是，你們哪一個人比得上她？你們的十年，憑就能換她的十年？」

六女彼此對望，都有些氣餒……她們自然比不上書香，唐小峰這話，確實讓她們無法回答。

陽墨香小聲道人家求你……這樣總可以么？」

唐小峰唔……」想啊想。

六女怕他不同意，只好繼續求了起來。

唐小峰嘆氣算了，看在書香的面子上，要我答應也可以，不過卻要約法三章。」

陽墨香剛要，田秀英又把她的腦袋按了下去哪三章。」

唐小峰道既然要做我的丫鬟，那自然是我說就是，不許耍脾氣，不許頂嘴，你們要是犯了……嘿嘿。」

陽墨香問怎樣？」

唐小峰道我就雙倍罰在書香身上。」

陽墨香氣道我們犯，為要罰在身上？」

唐小峰道因為她管教無方。」

陽墨香道你、你……」

唐小峰道不許頂嘴。」

陽墨香……」

田秀英道第二章又是？」

唐小峰道書香身體不好，你們要多幫她做些事，上路時要讓我騎……」

陽墨香忍不住又叫了起來我們給你做丫鬟，又不是給你當座騎，你一個大男人騎在我們這些女孩子身上，你、你害臊不害臊？」

我像是會害臊的人么？唐小峰道不肯就拉倒。」

「你、你……」陽墨香氣得要跳腳，卻又想道，「我們不變成妖獸讓他騎，反正他也會去騎，難道我又忍心看著天天讓他騎？」

只好咽下氣來，低聲道答應你就是。」

唐小峰嘿嘿笑道第三章還沒想好，以後再說。唉，看在你們這么可憐，無論如何都要求我讓你們做丫鬟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同意吧。」

六女對望一眼，俱是無奈，拜在地上多謝。」

唐小峰道除了書香可以叫我，你們都要叫我主人。」

陽墨香抿著嘴兒這又是為？」

唐小峰嬉皮笑臉地道丫鬟也分三六九等，書香是通房大丫頭，你們只不過是打雜的小丫頭。」

陽墨香又想跳腳，田秀英卻想著，都到這份上了，又何必再爭這點小事？於是將陽墨香拉住。

六女或是無奈，或是氣悶，燕燕鶯鶯地道是，主人。」

唐小峰聽得渾身發酥，就像是吃了人參果一般，又看向林書香，林書香亦在那搖頭失笑。

「還有一件事兒，」陽墨香看似不情不願，卻又真心實意地道，「在括蒼山上，主人幫了，又救了我們，我們還沒有好好的向主人道過謝。」

六女一同伏下身子多謝主人。」

「嘿嘿，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的丫鬟，既是一家人，還謝謝？」唐小峰拉著她們，「起來吧，來，洗澡，洗澡……」

六女啊？」

唐小峰咳，了，是吃飯，吃飯。」

六女……」

……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