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狗男女、忘憂草(2 / 2)

他接過五色筆,將符咒繼續揣摩一番,畫了幾張符紙,道要有人將這幾張符紙給我方送去,由徐大哥決定時候破陣,若是後天破陣,可按著這張畫上幾百紙,制成符水,若是大後天,則用這張……」

燕紫瓊道誰去?」

唐小峰道會畫符的只有錦楓,其他人去也沒用,我又不能離開這里。」

猶豫一陣,看向魏紫櫻紫櫻,你的御劍快,你帶錦楓去吧。」

之所以讓魏紫櫻去,除了她劍術快,也是因為其他人都以特制的易容葯水變了一些容顏,畢竟燕紫瓊乃是河東燕家的大,隱玄七女在這一年多里被血婆婆逼著到處殺人,也有不少人認得她們。

讓她們去找徐承志,徐承志等人一下子認不出來,難以說清,若是在路上洗了易容水,時又要重新弄過,會浪費不少。

只有魏紫櫻和廉錦楓以前都是住在東海,在中原沒有幾人認識,保留的還是本來面目,魏紫櫻原本就已加入飛騎,進入軍中不用另行通報,也不會引人注意。

唐小峰看著廉錦楓,道這種符紙一般來說要畫個四五百張,制成符水後才夠幾千人用,但有五色筆在,我想畫個五十張應該就夠了,你們早去早回,最好天亮就趕,路上。」

二女應命。

天色開始黑了,唐小峰帶著諸女以察看巴刀陣為名,亂逛一番,在這過程中,魏紫櫻以劍光載著廉錦楓,神不知鬼不覺地飛離此間……

魏紫櫻帶著廉錦楓於月下趕路。

雖然已經入了春,夜里卻依舊寒冷。

今天的春天與往年似乎有著很大不同,到現在都還不見春意。

她們兩人以往都是在東海過的年,於是想著,天朝北方的春天,也許就是來得這般遲。

劍遁飛快,不知不覺間,她們來到大營。

徐承志大軍正扎營休息,得知她們前來,欣喜過望。

巴刀陣就在前方,而對於如何破陣,他到現在都還沒頭緒,二女來得正是時候。

唐小峰雖然打保票說,將破巴刀陣之事交給他來處理,但徐承志卻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才他早已帶著諸女潛藏在敵軍里頭。他深知唐小峰冒充大是歡喜佛之事事關重大,沉吟之後,也不去與駱承志、格渾、章葒等人商量,低聲道這一路上,我軍因不知如何破陣,緩緩行軍,路上已是經過休整,明日午間到達陣前,明晚子時過後,我便讓人破陣。」

於是,廉錦楓便按著第一張符咒,畫了幾十張符紙。

徐承志卻又看著魏紫櫻,道紫瓊姑娘是否和你們在一起?」

魏紫櫻道正是。」

徐承志苦笑道你們方走不久,紫瓊姑娘卻也離軍而去,那時我便她是追你們去了。」

魏紫櫻笑道紫瓊原本就是喜歡冒險的性子,誰能將她關得住?」

徐承志踱了幾步,低聲道你們可,李素向紫瓊姑娘提親之事?」

魏紫櫻怔在那里,連在那畫符的廉錦楓都手兒一抖,畫一張,愕地抬起頭來。

徐承志嘆道看來她沒有告訴你們……就在你們離軍當日,李素托燕勇向紫瓊姑娘提親,燕勇因父親生死未卜,長兄為父,竟未問過紫瓊姑娘,便代她答應下來,紫瓊姑娘這件事後,卻是不肯,兄妹二人大吵一架,紫瓊姑娘一怒之下,這才不顧而去。」

魏紫櫻與廉錦楓愕然相顧……燕紫瓊找上他們時,人還是笑笑的,看上去跟平常沒區別,卻原來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魏紫櫻輕嘆一聲,道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很少有女兒家能做主,但紫瓊卻不是尋常姑娘,若將她逼得緊了,她卻也都做得出來。」

廉錦楓低下頭去,輕輕地道嫁給不喜歡的人……總是一件很可憐的事。」

徐承志踱了幾步,背對她們,看向帳外,沉默許久。

魏紫櫻道徐大哥……」

徐承志緩緩地道嫵兒……現在可好?」

魏紫櫻與廉錦楓不覺又對望了一眼……他問的,自然是曾與他有過婚約的司徒嫵兒,魏紫櫻上小瀛山已有一些日子,卻從來沒聽徐承志提到過她,她也一直裝作並不有司徒嫵兒這么個人,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徐承志突然問了起來。

廉錦楓低聲道當日,嫵兒被小峰哥哥和紅蕖姐帶到長生宮時,本已得了失心瘋,整個人都瘋瘋傻傻,這幾個月來,我雖想過許多辦法,卻未能讓她好轉,只得給她服了一株奇草,這才將她的失心瘋治好。」

徐承志問草?」

廉錦楓道忘憂草。」她一邊說,一邊看著徐承志的背影。

雖然徐承志的背影依舊挺拔,她卻分明看到他的肩膀顫了一顫。

由於親眼看到司徒嫵兒的下場,在以前,她對這個人無比厭惡,然而現在,她卻覺得這個人……其實也可憐得緊。

她低下頭去,輕輕地道吃了忘憂草後,所有的煩惱就全都忘了,現在的嫵兒……早已經忘了有你這么一個人。」

徐承志安靜地站在那里,也沒有再說。

廉錦楓畫好符咒,交給徐承志。

二女告辭,徐承志將她們送出軍營,臨別之時,卻又緩緩地道告訴紫瓊姑娘,她若不願嫁給李素,只管,我會幫她去跟李素說,她父親生死未卜,若是為了此事鬧得兄妹反目,終究不是好事。」

魏紫櫻應了下來,帶著廉錦楓飛出大營,化作劍光,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將二女送走後,徐承志回到營帳,沉默許久,從箱子里取出一幅畫卷。他將畫卷緩緩打開,畫上畫的卻是一個宮娥打扮的少女。

畫卷,終於全部打開。

卷軸旁,卻放著一株半透明的小草……一株忘憂草。

他看著畫中的女孩,安靜許久,也不知在想些。

終於,他收起畫卷,帶著它,沉重地向帳外走去。

遠處,一伙士兵正燃著篝火,聊天喝酒,看到他走來,趕緊起立。

徐承志淡淡地點了點頭,對著篝火凝視許久,這才將畫卷往火中扔去。

畫卷擲入火中,慢慢燃起。

他卻又突然沖上前去,將燃燒的木柴大力踢開,搶起畫卷,將火拍滅。

火星亂濺,他的盔甲盡是飛灰。

那幾名士兵愕然相顧,不他們的將軍在做。其中一人正要開口詢問,他卻已揣著畫卷,沉默地轉身離去。

畫,已被火燒得殘缺。

他,卻摟得分外的緊……

夜……更加的深了……

……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