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同乘(2 / 2)

女恩師 天如玉 1578 字 2020-11-10

「血,瀕死之人的呻.吟,絕望之人的掙扎,越是違逆,到最後越戰戰兢兢地匍匐於腳下的丑態……這些都是本王的喜好。」

「……」這孩子到底吃什么長大的。

「怎么,恩師怕了?」

白檀動了動微僵的手指:「畢竟也是十一年前從叛軍手里逃過難的人,豈會那么容易害怕呢?」

司馬瑨揚眉:「原來恩師記起來了。」

「原本就不曾忘記過,只能說殿下前後變化太大,為師根本就沒有聯想到以前的事。」

「恩師的變化也大得很,當年扮作少年足以以假亂真,而如今……」他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白檀的胸前,笑容深了一分:「已是實打實的女人了。」

白檀眼角一抽,側過身去,將大半個背留給他。

其實她的身段生得極好,豐腴纖細無一處不得宜,加上自小教養嚴謹,無論是站是坐都姿態綽約,只是常年穿著大袖深衣,難以凸顯,又是打從少女時起便一個人過起了隱居的日子,所以也並無這方面的自覺。

司馬瑨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時,她根本沒覺得多害羞,只是覺得自己作為師長的尊嚴受到了挑戰,實在很沒面子。

兩方無話,燭火剪影,一室寂靜,白檀的肚子卻突兀的「咕嚕」了一聲,她先是一愣,接著臉唰的就紅了。

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呢,居然把這個給忘了!

司馬瑨笑了一聲,走去門邊喚來顧呈,吩咐他去備飯菜。

白檀覺得丟臉,本不想留在這里吃飯,但顧呈很快就領著一排婢女進來,個個都端著她日夜惦念的美食。她稍稍糾結了一瞬,還是放棄了掙扎,在案後坐了下來。

雖然已經餓得很,她吃飯時依舊動作不急不緩,安安靜靜,沒有發出一絲咀嚼聲,只是偶爾會放慢嚼咽的速度,眉目舒展,露出些許享受的表情。

司馬瑨倚在門邊,視線落在她身上,又輕輕移開。

她是沾染著書卷墨香的人,而他卻浸泡在屍山血海,如今能共處一室也是奇跡。

吃到七分飽,白檀便停了箸,拭了拭唇,對旁邊站著的顧呈道:「准備一下,我這就將你們殿下領走了。」

顧呈一愣:「殿下要去哪里?」

「東山,抱朴觀。」

司馬瑨看過來:「為何?」

白檀理所當然道:「為師可是給殿下做了擔保的,此後自然要緊盯著殿下,殿下也要跟在為師身邊時刻聆聽訓誡,所以殿下即日起要去抱朴觀修身養性,方便為師隨時教導。」

司馬瑨冷笑:「不去。」

白檀臉冷了下來:「此事為師已在給陛下的折子里說了,所以要么殿下和為師一起去,要么隨後自己去,反正你都得去。」

司馬瑨看著她的臉,目光濯濯清冷,似蘊了寒光的刀。

白檀暗暗掐了一下手心,硬是沒有散了剛端起來的架子:「那看來殿下是決定自己去了,也罷,為師先行一步回去了。」

說話時腳步已經邁動,與他擦肩而過,直奔府外,一路不停,等匆匆走到大門外,她才將那口憋著的氣狠狠吐了出來。

簡直是要了老命了,她上輩子一定是得罪了天下蒼生,這輩子才被攤上這么個學生!

就快到宵禁時間,兩個家丁提著燈一前一後地護著前行,腳步都有些快。

背後城頭寂寂,護城河上月斜橫波,白檀踏上吊橋,腳下空空的悶響,忽有急促的馬蹄聲到了背後,橋面頓時震動起來。她轉頭看了一眼,視線收了回來又猛然甩回去。

司馬瑨已經打馬到了面前,身邊就帶了一個顧呈。

「原來恩師竟是一路走來的么?」

白檀翻了個白眼:「難不成殿下是來送為師回山的不成?」

司馬瑨的笑散在冷風里:「本王改了主意,與恩師一同上路,可像恩師這樣用腳走,要走到何時,本王沒那個興致。」他接近兩步穩住馬,探身勾住白檀腰肢,一用力將她扯上馬來。

白檀大驚失色,險些摔下去:「荒謬!我可是你的老師,豈容你這般冒犯!」

司馬瑨的手臂穩穩地扣著她:「本王看起來像是那種尊師重道的人么?」

「……」還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