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入瓮(2 / 2)

女恩師 天如玉 1889 字 2020-11-10

找了一圈才找到白檀,祁峰已經領著人按她的吩咐另扎了個營帳,老大不高興地綳著個臉。

郗清攏著手湊過來揶揄:「檀啊,雖然你怕,可也用不著給自己做這么多窩嘛。」

白檀瞪他一眼,對司馬瑨道:「刺客派人來查探了我們落腳之處,留了個字做標記,大概是要等人手集結了再下手,必然是因為殿下的搜山之舉迫使他們分散開了。所以為師在這里另行扎營,殿下可以帶人去先前的營帳附近埋伏,興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郗清忍不住好笑:「世上哪有那么蠢的刺客,居然還敢留字?」

白檀瞄他:「若留的是西周金文呢。」

郗清頓時語塞,好吧,那就不奇怪了,大部分人看到都會以為是鬼畫符吧,也就只有她認識了。

司馬瑨被這線索勾起了回憶,一時沒有動身。

白檀以為他是懷疑自己,嚴肅道:「為師會走路時就開始認金文字體了,絕不會認錯,殿下居然不相信為師?」

司馬瑨忽然道:「恩師還記不記得十一年前,叛軍派人潛入吳郡搜捕本王時,也像現在這樣刻字留過標記?」

白檀一怔,臉上茫然一片。

司馬瑨沉聲道:「罷了,反正恩師對當年的事分毫也沒放在心上過。」

白檀目視他轉身離開,莫名其妙,問郗清道:「我記性沒他好也是錯嗎?」

郗清望天:「反正不是我的錯。」

「……」

司馬瑨帶足了人手趕去原先的營帳處設伏,郗清覺得自己不是目標,優哉游哉地下山去查看情形了。

白檀只能待在剛搭好的帳中等候,大概是太過緊張,精神出奇的旺盛,絲毫不覺得疲憊和飢餓。

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終於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

寒風卷著帳簾,白檀連忙起身,鼻尖已經嗅到一陣刺鼻的血腥氣。

司馬瑨一手提著劍一手扯著個半死不活的人走了進來,隨手扔在地上,所過之處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白檀險些吐出來,這人雙手已經被齊齊斬斷,卻還沒死,在地上扭曲成了一團,她皺眉避開視線。

「殿下打算做什么?」

「審他。」

司馬瑨剛抓住他時便已迫使他磕出齒後藏的毒,如今此人生的痛苦又斷了死路,已處在崩潰邊緣。

他從靴中摸出一柄薄薄的匕首,一腳踩在那人斷手處:「幕後指使的是誰?說出來本王給你個痛快。」

那人頓時一陣嘶嚎,白檀忍不住捂了捂耳朵:「殿下。」

司馬瑨好整以暇地看向她:「恩師也看到了,他活不了多久了,本王不趁現在審問,難道還能拖到將他送去廷尉?」

白檀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她也不可能對著個刺客善心大發,何況此事事關重大,不計代價也要審問出結果。但他這段時日好不容易有些收斂,一旦放任可能又會和以前一樣肆無忌憚地嗜殺,她不得不提醒。

「為師只希望殿下不要太過縱容自己,公事公辦即可。」

「本王記住了,不過接下來的場面,恩師最好還是不要看了。」司馬瑨解了發髻上的發帶,長發披散,走到白檀面前,蒙住了她的雙眼,按著她坐下來。

白檀背過身去,想想又塞住了耳朵。

盡管如此還是時不時有慘厲的叫聲鑽進耳中來。

白檀心驚肉跳,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沒了聲響,她簡直心累,往後一仰,靠在桌案邊上。

司馬瑨審完了將人拖了出去,恰好遇到上山來的郗清。

他下去探查了一下,發現陛下一直沒離去。老虎是捉到了,可不知道有沒有人傷亡。司馬玹還在殿中坐鎮,召了所有人去見駕,清點人數,這才發現司馬瑨和白檀不見了。

「陛下已經派高平來接應了,殿下可以下山了。」郗清一邊說一邊瞄司馬瑨,他頭發散著,身上又沾了血,實在陰森至極。

司馬瑨冷笑:「他是來接應本王還是來接應白檀的。」

郗清一愣:「自然是接應殿下啊。」

司馬瑨聲音低了幾分:「難道你不知道白檀與陛下以往有交情?」

郗清想了想,恍然大悟:「年少時白檀的確與豫章王交情深厚,可這些年也沒見白檀提起過啊。」他瞄瞄司馬瑨,義憤填膺地捶了一下手,「陛下怎么這樣啊,天下三才他是打算占兩才不成?如果白檀入了宮,那他日我豈不是也要入宮了。」

司馬瑨冷冷道:「入宮做宦官的話,本王隨時都可以成全你。」

郗清訕訕一笑,溜之大吉。

司馬瑨轉身進了帳內,發現白檀還靠在桌案邊上,微微垂著頭,似有些疲憊。

「殿下審完了?」

司馬瑨不答,走過去蹲在她面前,她的雙眼還被發帶蒙著,幾絲散亂的鬢發貼在臉頰,似覺得冷,脖子縮了縮。

入宮?嗬。

他捏著她的下巴,猛然將唇貼了上去。

白檀陡然一驚,唇上重壓,灼熱的呼吸拂在她臉上,眼前卻是一片黑暗,想要驚呼,一啟唇反倒叫對方趁虛而入。一只手扣在她腰間,她想掙脫,反而迎來更強烈的壓制。

終於想起伸手揭去眼睛上的發帶,正對上司馬瑨冷幽幽的雙眼。

他散發披肩,衣襟染血,緩緩退開,舔了舔唇,似意猶未盡。

白檀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摸了摸唇瓣:「為師嘴上有血?」

司馬瑨眸光暗斂:「沒有。」

白檀意識到不對了,臉色一沉:「殿下,你該不會是看上為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