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守歲(2 / 2)

女恩師 天如玉 1534 字 2020-11-10

司馬瑨從軍營回來,就見她束著腰肢綁著發髻在整理西廂房里的桌案,這模樣如何看得出來是個世家女。

見到他回來,白檀停了手里的活,走到門口問:「殿下今晚不回府么?」

司馬瑨將手里的馬鞭拋給身後的祁峰:「怎么,恩師嫌本王礙眼?」

嘖,火氣還沒消吶。

白檀無奈:「為師的意思是,多個人就多做點飯唄。」

司馬瑨的臉色這才好了點,朝身後瞥了一眼,顧呈已經抬著只竹筐進來了,里面滿滿的一框食材。

白檀口中生津,臉上還得裝得很正經:「殿下果然孝順。」

司馬瑨聽到這個詞就不快,冷著臉回了房。

午飯隨便應付了點,晚飯自然豐盛的很。

白檀以前都是跟無垢一起過年的,冷清得很,今年難得多了幾個人,干脆叫祁峰和顧呈也一起入席。

顧呈還好,祁峰可是嚇著了,白菩薩忽然善心大發,會不會打什么壞主意啊?

司馬瑨入席很晚,穿了件雪白的狐裘,甫一坐定白檀就在心中感慨,終於知道「珠玉在側,覺我形穢」是什么感覺了。

他這樣的人,倘若不是有那可怖的名聲在外,只怕會叫女子們會趨之若鶩吧。

白檀手中的筷子一頓,難不成就是因為自己不怕他,他才會長歪了那點心思?

司馬瑨早就注意到白檀在瞄自己,只不過一直沒有看過去。

朝中舉賢時她還真像模像樣寫了封折子遞給了司馬玹。當然他這名聲是不可能得到朝中嘉獎的了,但前兩日司馬玹還特地叫他過去誇獎了幾句。

這便是她要的師生關系,明確又涇渭分明。

他早該明了她對自己無意,否則又豈會對當年的往事毫不掛念。

祁峰和顧呈舉著酒盞過來向他敬酒,他掃了一眼過去,二人的身子便齊齊縮了回去。

「啊,還得守夜呢,殿下慢用,我們走了。」祁峰擱下酒盞,一把拖起顧呈就走。

無垢也早就待不下去了,到現在看到司馬瑨還能想到那可憐的兔子呢,小聲說了句要去端湯來就跑了。

白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那湯今晚是喝不上了。

窗外雪又大了一分,簌簌揚揚幾乎能聽見聲響。

白檀起身在炭盆里添了塊炭,轉頭又在香爐里燃上一塊熏香。

剛剛擺放好,司馬瑨忽然探身過來抓住香爐扔去了窗外。

「嗷!」窗外一聲嚎叫,白檀連忙起身跑去窗邊,白棟捂著腦門哀怨地站了起來。

「我躲這么嚴實都能被發現?」他不甘心地瞪著司馬瑨。

「本王沒有發現,只不過不喜熏香的氣味罷了。」司馬瑨仰脖飲盡盞中酒,看也不看他一眼。

白檀恨不得抽白棟一頓才好,這么大的雪他居然蹲在外面。

「快回去!」

白棟撅了撅嘴:「我這不是想來給阿姊拜個年么。」

「好了,你拜完了,趕緊回去,這雪待會兒封了山,你想走都走不了。」

白棟還真不想走,可白檀堅持,他也沒有辦法,一邊揉腦門一邊走了。

白檀想想不放心,追出去給他送了件披風,回來時卻見司馬瑨坐在窗邊吹著冷風,雪花卷了進來,沾在他發間也渾然不覺。

白檀也不打擾他,收拾碗筷,架起小爐煮茶,正忙著,手臂忽然被一扯,人往側面一傾,腦袋磕在結實的胸膛間。

司馬瑨低下頭看她:「恩師覺得本王是好相與的人么?」

「……」看這模樣也不是啊!

白檀立即要掙脫他後退,他反而更用力地拽了一把,人緊貼了過來:「還是你覺得用一句師生便能打發了本王了?」

「殿下!」白檀已有幾分驚怒。

司馬瑨怎會將她這點情緒放在眼里,實際上他是偏愛看她手足無措又強作鎮定的模樣的,倒比折磨人還來的有趣。

離得太近,看到她凍得微紅的鼻尖,他也不知是動了哪根心思,居然張嘴輕輕咬了咬,這才滿意地松開她出門離去。

白檀捂著鼻子一陣後怕,這輩子是沒可能猜透他這詭譎心思了。

第二日一早王煥之敲開了白家別院的大門,將穿著囚衣的東海王扔在門口。

司馬瑨邊系披風邊看著那瑟瑟發抖成一團的人,可算有點能叫他高興的事了。

「拖去軍營。」他取了馬鞭便要下山。

王煥之好言提醒:「殿下,這畢竟是藩王。」

司馬瑨腳步一頓:「說的也是,那本王親自動手。」說著一把扯起東海王的頭發便將他往山下拖,山林間頓時滿是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