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立儲(2 / 2)

女恩師 天如玉 1638 字 2020-11-10

司馬瑨一直窩在別院里也無事可干,好在其他人沒被禁足,王煥之和郗清往他這兒跑得可歡,幾乎每日都要來與他說一說此事進展。

「殿下認為陛下到底會不會納妃?」王煥之也真是夠無聊的,居然找了個魚竿在白檀那養荷花的池子里釣魚,寬大的衣擺都浸到水里去了,也沒在意。

司馬瑨倚在亭中端著酒慢飲,眼睛瞄著西廂房端正跪坐著的白檀:「何必多想,很快便能知道了。」

郗清專門負責搗蛋,王煥之在釣魚,他就拿著食餌在他旁邊撒:「要我說,陛下說不定是想做一回專情種子呢。」

司馬瑨不輕不重地冷哼了一聲,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白檀恰好轉頭看過來,一眼瞥到他,倏然又轉過頭去。

司馬瑨凝眉撰緊了酒盞,本王是鬼不成?

司馬玹依舊沒有回復,謝太尉倒是聰明,提議百官商議此事,絕不讓他再有機會和稀泥。

納妃可以看作私事,皇嗣卻是大事。這理由說得讓人無法反駁,司馬玹只好在早朝時給此事當眾做了個回復。

「諸位愛卿在意皇嗣無外乎是擔心以後皇位無法繼承,既然如此,朕提早立下皇儲便是了。」

怎么也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出,舉朝嘩然。

白檀這幾日一直回避著司馬瑨,一見到他便覺得難堪,好像自己心底一點見不得光的事情全都暴露了,簡直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偏偏他這幾日禁足,終日朝夕相對,她只好每晚早早入宮去干活,才覺得好受些。

早朝上的消息傳出來時,她正在與周止校對最後一份文稿,一個執筆大呼小叫地沖進殿內來說陛下決定立儲了,她和周止對視一眼,彼此都是目瞪口呆。

「師尊,陛下能立誰做儲君啊?」

白檀托起快掉下的下巴:「為師大概能見到那塊封地了。」

周止一愣:「啊?什么封地?」

「……沒什么。」白檀眼珠轉了轉,司馬瑨此刻尚未達到儲君標准吧,到底能不能立他,她還真不確定。

可是司馬玹屬意的是他啊。

大概因為忙於此事,司馬玹這幾天都沒召見她。

白檀也暗暗輕松,上次他那番反常的對話已讓她察覺出一些異樣來,何況如今知曉白喚梅已動了真心,還是該與司馬玹恪守距離比較好,白喚梅是個愛多想的人,白檀不願惹她誤會。

她算了算時間,三五日也快過了,司馬瑨馬上就不用禁足,她也不用終日與他四目相對了,便將收尾的事交給了周止,與內侍交代了幾句,自己就不再入宮來了。

還以為禁足結束,司馬瑨就會如脫韁野馬一樣奔入軍營呢,結果回去一進書房就撞見他坐在那里。

書房里還有別人,是她的父親白仰堂,多日不見,他鬢邊似乎多了幾絲白發,面容倒是一如往昔的嚴肅。

「你回來的正好,我來傳陛下的話,即日起殿下要去督修長江南堤,你要時時察看,在旁輔助殿下將此事辦好。」

白檀蹙眉:「督修南堤我能做什么?」

白仰堂正要出門,聽到她問又停了一下腳:「陛下准備立儲,馬上各地藩王重臣都會入都商議此事。陛下是希望這緊要關頭殿下能立下大功,你在身邊可以時時提醒殿下注意克制心性。南堤是民生大事,此事辦成,殿下在諸位藩王之中的籌碼便會多上一分。」

白檀臉色不好,白仰堂以為是自己的緣故,也不想這時候鬧個不快,立即就走了。

司馬瑨端茶飲了一口:「修個堤壩就能做儲君?儲君未免也太好做了。」

白檀挑了離他遠遠的位子坐了:「那是陛下私心里偏袒你,想讓你做儲君,所以才想方設法讓你多點功勛。」

司馬瑨失笑:「真偏袒本王,就不該此時提立儲。」

「那該何時提?殿下覺得自己何時能有儲君的樣子?誰能一直等下去!」白檀忽然就來了火氣,聲音都抬高了許多。

司馬瑨視線掃來,目光森森。

白檀自覺失態,她先前還擔心他做不了儲君自己拿不到封地,如今真看到機會來了,又生起悶氣來。她輕輕吐出口氣來:「殿下放心,為師一定會助你成為儲君的。」

沒錯,他會成為儲君,她會前往吳郡,這本就是最初計劃好的,她不能犯糊塗,不能有奇怪的念頭。

抬眼去看司馬瑨,赫然發現他已經不在了,耳側卻忽的陰風一陣,扭頭才發現司馬瑨已經不動神色地到了她身側。

「恩師這段時日一直回避本王做什么?」

那張臉皎皎若天邊月,眸似點漆,薄唇染朱,淡了遠山,薄了春.色,近在咫尺,叫白檀一下就漲紅了臉。她忙用白羽扇遮了唇避開他的視線:「沒什么,為師只是在忙著其他事罷了。」

司馬瑨撥著她的臉轉過來:「恩師覺得你回避的了本王?」

「……」白檀瞬間竟百種滋味涌上心頭,撥開他的手逃也似的回了房,結果一想又覺得太憋屈,順手砸了個梳妝盒。

為什么就管不住自己呢!

她抱頭蹲在地上,忽然撿起那摔壞的梳妝盒看了看,好吧,不值錢,又多摔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