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李侍堯入京(1 / 2)

回到清朝做和珅 老驥 1851 字 2020-11-10

AK小說 www.06ak .com,最快更新回到清朝做和珅最新章節!

話說凌風第二天很早就遞了牌子進了軍機處,但是比他早的人大有人在。

「侍堯,你回來的及是時候!」阿桂剛剛接見一批官員端了茶送了客之後跟李侍堯打招呼道。二人相交多年,沒有多余的寒暄,頭一句話便是:「這里有幾份奏夾,我已經叫人撿了出來,都是白蓮教徒的異動,你先看看。皇上今天上午未必能召見你,除了任上的事情,這些事見了你也是要問的,你心里有個數!」

二人的親昵到顯的凌風在這里有些突兀,但是他不能走,這軍機處最是消息靈通的地方,哪里有個風吹草動這里最先知道,他就在這兒等著,傅恆到底死了沒有今天必定能在這兒得出結論,他一邊聽著阿桂和李侍堯敘話,一邊不無聊賴的翻著其他官員遞上來的折子。

李侍堯接過阿桂一疊子厚厚的奏議夾片折頁,輕輕的放在炕桌上,因為來的匆忙也沒有給阿桂心里,就地打了個千說道:「桂中堂吉祥。」覷著阿桂,起色還是十分好,只是看上去老相了很多,原來英毅的面孔也比原來拉長了很多,還不到伍十歲的人眼臉已經有些松弛,胡須也帶了雜色,一雙三角眼深的黑不見底,只在顧盼時精光一射攝人心魂,掛了霜的濃眉也是灰色,壓得低低的,布滿魚鱗紋的眼圈也有點發暗,這是中年人勞累過度的症狀。

李侍堯慨然得笑道:「幾乎天天有書信共事,卻是遠隔萬里雲山,上次進京中堂去了青海,這么算起來我們也有七年沒有見了,中堂的背有些駝了,看上去也老了!」

「你還是那么盛壯,那么的精悍外露。」阿桂莞爾一笑:「前頭折子我已經拜讀了,圈禁洪仁輝,收監黎光畢,粵海關監督李永彪剝官袍頂戴,當營囚十脊杖流配三千里。一刀劈下劉亞匾血流滿地,赫然震怒之下胥吏為之變色,有個衙門的水火棍都唬得落在了地上……可是有這些事情?」

李侍堯聽阿桂說的順溜,心里十分意外,笑道:「桂中堂露出當年的本色了,這番話就跟茶館里鼓詞先生說的快板一樣。」

阿桂指了指外廳等候接見的人們,提起筆來道:「你先看吧,今年霜落得早,冬天也來得早,幾處遭了災,四十多個府要賑濟,冬糧,小麥種子,還有冬衣、口外軍隊被服更換……他們都等這我批條到戶部辦理。忙過兒我們再談。」說著就要伏岸疾書,卻瞟見正在那看折子的凌風,於是又道:「和侍郎,我看傅中堂今天上午來不了了,你把折子放到這里就先回去吧,想必戶部那邊也有不少事情等著你處理,你忙去吧!」

凌風聽到阿桂叫自己忙站了起來:「桂中堂不礙事的,戶部那邊早上我問過沒什么要務,要說有也是您現下要批示的這些,我在這兒稍等一會兒等您批完了我跟著州府官員一同回戶部,也能聽聽您在這些事上面的意見。」這傅恆要是不在了,一把手的位置一定是阿桂的。凌風從剛剛阿桂跟李侍堯說的那三言兩語,不難看出阿桂是個干工作不要命的人。

阿桂聽了凌風的話沒有說什么,點了點頭,李侍堯也沒有認出凌風就是十多年前的小道人,他偏身上了炕,依在窗子底下看那起了那些夾片。他這邊看得專注,阿桂已經分撥接見了幾批大臣,又叫了兵部武庫司的堂官,說及河南山東淮北早霜天寒,窮民無衣難以渡冬,張家口大營軍隊被服換下來,不必就地發賣,調運內地交戶部賑災使用。武司叫苦,說當兵的換下來的衣服只可造紙漿使用,賣了給軍隊打牙祭,是歷年規矩,調出來軍中有怨言。

凌風在旁邊聽了半天,覺得事情無非就是一個軍隊不穿的一副能不能用來賑災。這要是擱在21世紀,別說軍隊換下來的被服,就是沒有換下來的人民需要也是可以拿去的!歸根結底還是現在的生產力不行,沒有經過工業革命的洗禮,百姓的溫飽是首要解決的問題。

「就你知道愛兵?」阿桂皺著眉頭說道:「張家口都統說舊衣被都散給貧民了,喀布爾的兵衣說繳到了兵部!我自己就是帶兵出身,不知打這些小計倆嗎?統統戶部收了……由各地駐營管帶將領直接和戶部辦理,不經過你兵部了……下去吧!」

那司官吃了硬釘子,端茶呵腰連聲退下,阿桂轉了一眼見李侍堯還在看夾片便說道:「歇會吧,你才上手,許多事情不知首尾,回頭叫刑部讞獄司的堂官給你說一下子就明白了!」李侍堯含糊的答應了幾聲,才知道阿桂是在跟自己說話,放下夾片和折頁笑道:「接完了?我只聽到嗡嗡,說話諄諄。究竟說些什么我一點都沒有聽的清楚。聽你剛剛的話,這次聖上調我回京是要讓我上刑部?」

「分派你什么差事現在還沒有定呢,皇上尚在猶豫不決……」阿桂還想說下去,但是看了一眼凌風頓住了,緩緩的晃動了兩下身子,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指掐著自己鼻梁側睛明穴又揉又按,透了口長氣輕輕的在李侍堯耳邊說道:「刑部沒有漢尚書,滿尚書英阿其實就是個泡衙門的。整日就是應個局面,跑光祿寺、大理寺,除了秋審決議的事情他其他都不管,要管的事情就是油鍋里面撈錢……偏他就是三爺府上坤貝勒的親哥哥,貼衣貼身的親兒子。弘時三爺人雖然不地道,畢竟是當今皇上的親哥哥,又死了這么多年,孤兒寡母的,沒有什么大錯,皇上是不忍寡嫂傷心,再不肯折損他的體面的。只好再配一個能干的漢員把衙務料理起來……這其實都是外面不知道的要緊話,李侍堯聽的專注,點頭喟然說道:「弘時當年幾次下手圖謀皇位,皇上既往不咎這片心……哎,太仁德了!不過話說回來,如今旗人里面,真能做事的鳳毛麟角,我幾次上折子整頓旗務,折子是遞上去了,可是……難道真的沒法整頓嗎?」

「沒法整頓了……」阿桂嘆息了一聲,臉上似喜似悲,帶著毋庸置疑的無可奈何說道:「聖祖天縱英明,千古一帝,世宗爺那是何等的果敢決絕!幾次痛下決斷整頓,結果呢?整一次出一次的大事,整一次回過頭來更加敗壞!旗人一落草(出生)就注定有份皇糧可以吃,誰肯用功讀書習武呢?當官容易升官容易,賞重罰輕已經成了規矩,誰肯真正的為我大清朝做事?哎……這些事情我越想越糟心,越驚心。只合住了眼睛睡覺,醒來了做事,盡心盡力維持罷了……」說著,阿桂竟然眼角沁出了淚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