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張慧珊再三保證。
見狀,周長只好為難點頭。
他尋思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的,也沒什么文化,說話也糙,具體對方什么性子也不清楚,還不如讓這位女知青通知,正好兩人關系好,說了還能安慰一下,最主要他也怕見不到人,到時候耽誤了自己這邊的事。
在說完之後,周長還是一臉擔心的提醒張慧珊,「這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跟她說,拜托你了。對了,一些東西我放在供銷社那邊了,忘了拿過來。」
周長說的是顧錚的東西,東西不多,其實就一個本子,一個水壺之類的。
張慧珊聞聲,倒是體貼的說道:「那些東西,等下次你再拿過來吧,我把這事先去告訴她。」
嘴上應承下來,可張慧珊並沒有直接去田里找秦玲玲,而是朝著隊部的方向而去。
而她剛走了幾步,三隊的隊長李建業從香蕉林里冒了出來,下一秒直接把她拽進香蕉林,將她壓倒在地上。
張慧珊嚇了一跳,等看清了是三隊的隊長李建業,氣呼呼的拍著他的胸膛,推著道:「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誰呢?」
李建業好些天沒找張慧珊了,見狀急哄哄的把頭湊了過去,「除了我找你,還有誰找你?難不成,背著我和別的男人搞上了?」
「說什么呢?」張慧珊推著他,氣道,「我最近都快氣死了,你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
李建業一聽,臉湊上去,在她臉頰上偷香一口,才問道:「怎么了,誰欺負我家寶貝了?好端端的,生那么大的氣!」
「還能有誰,秦玲玲那個賤人,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轉了性子,讓她干什么都不肯,還敢威脅我,氣死我了。」
「秦玲玲?就最近好像剛找個男人結婚的那個女人?」
「不是她還有誰?」
秦玲玲這個人,李建業當然是有印象的,她來了這里兩年,剛到的時候,那可是他見過那么多知青里頭,長的最水靈靈的,那眼珠子就跟會勾魂似得,那小嘴,那臉,無一不是好看的。
他也找過她好幾次,但是這女人就不上道,每次都拒絕他,他也記恨著這個女人,要不是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隊長,恨不得把最重最累的活給她干!
想到這里,他現在肚子里還一把火呢。
張慧珊當然知道李建業那點小心思,又輕笑道:「你也不用那么生氣,這惡人自有天收,我剛過來的時候,鄰村有個人來傳話,說秦玲玲剛嫁的那個丈夫,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洪水沖走了,死透透了。」
李建業一聽,那兩眼瞬間放光,連忙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張慧珊笑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見他那樣子色迷迷,張慧珊連忙又說道:「怎么,你還惦記上她了?李建業,我可跟你說,你既然要跟我一起,可別有那些花花腸子。」
李建業一聽,笑道:「我哪兒敢啊?」
「哼,最好沒有。」
秦玲玲正在將最後一塊田的秧苗插好,今天忙完,這第二季耕種稻谷也算是忙完了,接下來就是忙種番薯的事情,要不是前陣子下雨水太多,不適合耕種,也不會到現在才開始忙起來。
正當她忙著,張慧珊從不知道哪里回來,走到田埂,大喊著她,「秦玲玲,我有事找你!」
秦玲玲只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隨後又低頭一邊插秧一邊問道:「什么事,你說吧!」
這幾天,雖然他們有意排擠,但是秦玲玲並沒有受影響。
看著她做什么事情,都好像不緊不慢的樣子,張慧珊心里憋著一口氣。
想到那軍人同志說的話,她眉毛微挑,「我可告訴你,這消息你聽完,我估計你也沒心思干下去了。」
秦玲玲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張慧珊又在耍什么詭計。
看著還有一小塊地方就要忙完了,她依舊沒上去,說道:「說吧!我聽著。」
「好,既然你不上來,那我就直接說了。」她雙手抱胸,笑容上帶著嘲諷的說道:「剛才有人過來告訴我說,你丈夫死了,回不來了,也就是說,你成了寡婦了!」
張慧珊這話一出,同時在田里干活的幾個女知青,都抬起頭來看著秦玲玲。
「這,這怎么回事啊?」
「是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這么說?」
「前幾天秦玲玲小姑子來找她,好像就說的這事吧,她還哭了……」
「我也隱約聽說了,不過沒想到是真的,怎么死的?不是剛結婚嗎?」
一個個的聲音傳來,除了秦玲玲安靜的一句話沒說之外,其他人都在震驚的議論著。
身旁的傅曉月更是擔憂的喊了聲,「玲玲……」
「我沒事。」秦玲玲說道,表情看著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