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演唱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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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信說完了這句話,就轉身走了。看李恬恬還要追出去,陸蔓君一把拉住她,「先別追究,我們快點找一下陳珂。」她估計,從劉信嘴里也挖不出什么。

幾個人討論了一下,規劃了路線,就各自出發。陸蔓君感覺看李恬恬的眼光順著劉信的背影走,看那蠢蠢欲動的表情,估計還想找個機會暴打劉信一頓。她干脆順手把李恬恬拉在身邊。

陸蔓君說:「你跟我一起。」

李恬恬伸手拽住了大衛,大聲說:「我不,我跟大衛一起!」

大衛驚得倒退兩步,他可不想跟李恬恬一隊,那是做牛做馬的待遇。他趕緊用手指了下陸蔓君說:「你跟蔓君,你去跟蔓君……」

李恬恬怒道:「左臉還是右臉,選一個!我保證打得你整個人飛起來!」

大衛:「……大哥,有話好好說。」

李恬恬:「你喊誰大哥!」

一群人本來還愁雲慘霧的,聽了這句都被逗笑了。

陸蔓君把李恬恬拉走了:「別想回去找劉信麻煩了。你嚴刑逼供也沒用,他告訴我們一個錯的,更浪費時間。我們自己找陳珂就是了,你跟我一隊,就這么定了!」

陸蔓君和李恬恬頂著大太陽往前走,正是中午,天氣很熱。走在路上,感覺地面都冒著熱氣。

他們沿著一路找,左邊是木屋,右邊是新建好的徒置大廈。一個是飽受摧殘的破木屋,一個是光鮮亮麗現代化大廈。就這么隔著一條路,兩個世界。不能不說,這種鮮明的對比,比什么都震撼人。

最後是在練舞室找到了。練舞室離舞台很遠,一個在上環,一個在北角,開車要大半個小時。

王岳幾個像是心有靈犀似的,找了幾個地方沒找到,幾乎是異口同聲說:「估計是去了練舞室。」

走到門邊發現忘帶鑰匙,三個人默契地擠眉弄眼,齊齊跑到後門,駕輕就熟找到那個矮樹墩。陸蔓君看著他們幾個,像個猴子似的,三下兩下從牆上翻了進去。幾個人跑到前面,把鐵閘門拉開,「進來。」

進了大門,練舞室邊上都是雜草,還丟著幾塊裝修剩的瓦片磚頭。芳芳練舞室,跟其他藝人的專業練歌房比起來,差得遠了。音響設備差,隔音棉是裝了不少,但鬧得動靜大了,還會被鄰居罵。然而,那是loser們的秘密基地,從第一首歌唱到現在。一邊嫌棄它破破爛爛,一邊拒絕了新的練歌房。

王岳領著他們繞到院子邊上的窗戶,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笑了。

「真的在里面。」

因為綠色百葉窗已卷起,陸蔓君能順利透過玻璃窗戶,看見練舞室里面。

空盪盪的練舞室里面,陳珂蹲在地上,撐著下巴,望著那一把吉他發呆,不時吐一口氣。陳珂往後一躺,肚皮朝上,手枕在腦後,百無聊賴地看天花板,繼續發呆。

陸蔓君松了口氣之余,又覺得這個動作太銷魂了,蹲著讓她聯想到柴犬,躺下還是像柴犬,敞著肚皮求撫摸。她回頭看眾人,其他人也松了口氣。

王岳笑說:「要是讓粉絲看見陳珂這一面,我們的唱片估計就賣不出去了。」

李恬恬說:「不可能!他怎么樣都好看!」

陸蔓君推了王岳一把:「你快進去。」

王岳說:「女士優先。」

周迪說:「陳珂最聽你話了!」

大衛有點摸不著頭腦:「陳珂什么時候聽話過?」被周迪瞪了一眼。這個豬隊友!

李恬恬看大家都不去,拍拍胸膛:「我來!」

朱瑜說:「你進去可不就是火上澆油!」大家都私下猜測過劉信跟陳珂的恩怨,大部分觀點是說兩人男生都喜歡李恬恬。雖然她自己覺得李恬恬好像開了掛啊,一個胖妞怎么會有兩個帥哥喜歡啊!但是看剛才劉信的表情,倒真像是暗戀李恬恬的。

最後是陸蔓君去了。

門是虛掩的。

她推開門,看見陳珂躺屍似的躺在練舞室中央,像個大字。她走過去,伸腳踹了他一下:「喂。」在他身邊躺下來了,也好奇地跟他一起研究:「天花板有什么好看的?」

陳珂聽見聲音,一扭頭發現陸蔓君來了,驚悚程度五顆星,咕嚕一下坐了起來,差點沒爆臟話:「你、你怎么來了!」

陸蔓君說:「我知道你壓力大得要尿褲子,所以來關心一下你。」

陳珂大怒:「放屁,說誰尿褲子!」

陸蔓君看他青筋暴起,氣得整個人像只蝦似的猛躥,不由又笑了:「我說你不用怕。因為台下全是你的粉絲,所以哪怕你當眾扣鼻屎,他們也覺得你這人好真實,真可愛。」

陳珂沒再亂跳腳,心里覺得有點道理,但又死鴨子嘴硬,咕噥說:「我!陳珂!字典里就沒有怕這個字!」

陸蔓君知道他心里慌,第一次面對台下這么多人,又是主唱,樂隊生死系在他褲腰帶上啊,能不緊張么?「我知道你沒怕……」她不敢激怒這個中二,便笑吟吟給他下了個套:「你上台前喝點酒,專治腿軟。」

陳珂瞪著她:「你瘋了!我媽不砍死我才怪了!我爸媽、你姨父姨媽都在台下看著,還有其他鄰居!幾千雙眼睛盯著我看……」他重重嘆氣,猛然抱住頭,壓力大得他想哭!他真不想回去了!

陸蔓君拍拍他的肩膀,沖窗戶外面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趕緊進來。他們在外面已經商量好了,一起唱《打不死的蟑螂》,讓陳珂想起唱歌的夢想來,再喝一點酒,大概就能順利完成表演了。

窗外幾個人沖她比了下手勢,就沒了影,估計准備繞到正門進來。

趁著他們幾個沒來,陸蔓君就問他:「劉信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呀?」

陳珂說:「信哥是想鼓勵我……」他說著說著,聲音又低下去,慢慢垂下頭。此刻的他,像一個丟盔棄甲的士兵,馬上要認輸:「唉,其實你說得對。」承認他自己害怕,他還是有點別扭,眼睛就看往別處去了。

「什么說得對?」

「我確實很怕啊!我是不是好沒用啊!怎么這么點事情都怕呢!歌唱比賽我都不怕,演唱會多個十倍人,換個大場館而已!我怎么就怕了!你看看王岳、周迪、大衛,他們一點都不怕。」

陸蔓君看他悶悶不樂,便安慰他說:「你是主音,怕也是正常的。現在彩排效果挺好的啊。」

「好好好,好個屁!彩排底下沒人看著,我都能忘詞、忘記換衣服!到了那個時候,底下全是人,怎么辦?」陳珂連自己也恨上了,恨得咬牙切齒,「媽的,我真怕!」他捏緊了拳頭,「出糗就算了,我最怕我搞砸了王岳最後一次演唱會!我怕搞砸了這次合唱!這次演唱會一定要完美,不能出簍子,不能毀在我手上!媽的……」他眼圈紅了:「我真想切開我這個豬腦子,到底是在想什么!我沒臉見他們,我對不起他們,那天王岳說得對,我早就該對他們說對不起……對了,其實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陳珂很快收起了剛才的脆弱,還挺得意給她看了手腕上的橡皮筋,是那種黃色橡皮圈,彈得手腕處全是一圈圈紅痕。也不知道彈了多少次,快要破皮出血了,肯定很疼。偏偏陳珂還笑嘻嘻說:「看我系了橡皮筋!我聰明吧!」

陸蔓君看得心里又酸又軟,再看他笑,就更心疼了。「你怎么這么傻啊!」她起初認為陳珂怯場逃跑,很不負責任。現在發現他恰恰是因為太想負責任,心理壓力才會這么大。他想回去表演,但在這之前,他要努力做好心理建設。

這時有歌聲從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