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致命錄音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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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蔓君這么想著,抬頭對梁超美說:「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她跟梁超美分析,張愛明是不知道他們錄音的事的,為什么他會攔截張愛明的電話呢。她在屋子里走來走去,覺得這一切說不出的詭異。張愛明對歐陽說話時,那一股子篤定自信的味道,不可能是空**來風。而歐陽去找張愛明……說不定不是為了讓張愛明幫忙,很有可能是張愛明找她幫忙,干掉鬼佬。

梁超美聽她這么一分析,冷汗都下來了,「那怎么辦?」

陸蔓君琢磨著,還有三天就初審。如果張愛明要下手,總會跟歐陽多碰兩次面的。或許是她想多了。她抱著一點僥幸心理這么想著,還是拉著梁超美去會議室坐下:「這三天,我們繼續監聽吧,要做事,總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的。」又讓梁超美把錄音帶看好了,初審當天如果有什么意外,就把錄音帶曝光出來。

當——

老舊的櫃式大鍾,擺在會議室中央,時鍾慢悠悠移向下午三點,四點,五點……

外面的天色開始變了,逐漸暗下來。

陸蔓君和梁超美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聽著歐陽說著些諸如「今晚六叔不過來,百葉窗什么時候擦的?」之類的話。等陸蔓君反應過來,她感覺手臂和脖子酸得移不動。然而,他們沒聽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來。

梁超美撐著下巴說:「看來今天聽不出什么來了。」

陸蔓君頭也不抬繼續聽:「沒事,我來就行。你去吃飯。」

快七點的時候,楊偉回公司拿外套,發現會議室還亮著燈,走過來一看很是吃驚:「你們還在聽啊!不是錄好了嗎?」

陸蔓君搖頭,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楊偉這么一聽,也嚴肅起來,搬了一把椅子倒著坐下:「你這么說,我覺得有點可能。如果鬼佬被調職了,我們就別想買地皮了。張愛明肯定要坐他的位置。」

這也是陸蔓君擔心的事。她更擔心的是,鬼佬不是被調職,而是被下毒手。這人命關天啊!地皮不買也就罷了,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去,裝作不知道,她可辦不到啊。

又聽了一天,還是沒什么消息。還是那么幾句,今天歐陽去了片場,罵兩句導演,說說楊偉的壞話之類的。陸蔓君開始懷疑自己想太多了,望著時鍾快八點了,她准備回家換件衣服。梁超美說:「我來替你。」

這時候,霍榮亨打電話過來,問她今晚有沒有安排,想過來接她吃飯。陸蔓君很想去,可是她往那錄音機看了一眼:「我沒時間……」正說著,擴音器傳來了歐陽的聲音。只聽見那頭,歐陽刻意壓低了音量,顯得有點緊張:「張愛明,你怎么過來了!」

梁超美趕緊回頭喊陸蔓君:「蔓君蔓君!」拼命招手讓她過來。等了兩天,好像有點戲了!

陸蔓君也聽見歐陽的聲音,連忙對霍榮亨說:「不說了,我先忙,等會找你。」咣當一下丟下電話筒,她三步繞到桌前,順手按下錄音鍵。她屏息凝神,聽著對方說話。

外頭下起雨來,淅淅瀝瀝,雨水濺滿了窗玻璃。

錄音帶在轉動,信號差,一直不間斷地發出「沙沙」的干擾聲。她按緊了耳機聽,還是聽不太清楚張愛明說什么,只勉強聽到了一句「那事情安排得怎么樣了?」似乎是張愛明在說話,又聽見打火機「擦」一聲,大概是點煙。

梁超美有點苦惱,小聲說:「她說什么啊,我都聽不到。」

陸蔓君回頭看她一眼,「噓」,又不自覺往窗外看了一眼,雨越下越大了。萬一打雷閃電,會不會影響信號接收?六十年代研發的竊.聽器,不會太精密。她心里暗自祈禱著,一邊又將注意力集中到監聽中。

這時,歐陽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起來,似乎相當不高興:「我要你教我做事?」

信號清晰起來,她終於能聽清楚歐陽說的話。這句話讓她心驚肉跳。歐陽說:「萬無一失,我都安排好人埋伏了。」陸蔓君的心臟好像被什么捏住了。她回頭看了看梁超美,對方也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她。

白閃電亮徹夜空,緊接著「轟——」冷風從脖子鑽了進來,她們幾乎是同時打了個寒顫。

陸蔓君急切地往前趨身過去,她想知道更多。他們埋伏在哪里,多少人,有沒有武器?

她想救人!

「轟——」又一聲雷鳴。這時候,外面的雨下得很大,狂風吹斜了樹枝,信號變得很差。

電話那頭,全是朦朧的沙沙聲,蓋過了說話聲。她們兩個什么也聽不清楚。

真的是要下毒手?

陸蔓君回頭看著梁超美,見她嘴唇都白了。說實話,別說梁超美害怕,陸蔓君自己也沒見過這種大場面。平常老百姓,誰會遇到這種事?偶爾在地鐵上看見兩個人吵架,都能算大新聞,要拿手機拍個微視頻給朋友看。遇上一次職場宮心計,也能算是驚天大陰謀。而現在說的不是吵架,是殺人啊……這種出人命的事情,對於她那小市民一樣的人生里,幾乎是天荒夜談。然而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我都安排好人埋伏了。」她親耳聽到,沒法裝聽不見。

她想站起來,腿都麻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陸蔓君感覺腿部的血液開始流動了,那僵硬的麻痹感緩解了。她鎮靜下來,腦子里想到的人就是李爸爸。這盤錄音帶能起什么作用,實在說不好,但是總比坐以待斃強多了。

梁超美踟躕著,「要不報警吧?」接連撥了幾個電話,沒人接聽。她又起身去把窗戶關了,雨水都濺進來了。剛關好窗戶,見陸蔓君已經站起來穿外套了,大吃了一驚:「外面下好大的雨,你准備親自去找李sir?司機也不在……」

陸蔓君把領子整理了下,回頭說:「我走過去吧,也不遠。沒時間了,明天那個鬼佬就回來了。」

梁超美連忙把長柄傘遞給她:「那你拿著。」

陸蔓君接過傘,「不早了,你早點回去,記得鎖門。」

說話時,門外有人推門進來:「蔓君?」

陸蔓君一抬頭,就看見一個高瘦男人站在門口,他的頭發全部梳向後,寬肩窄腰長腿,手里披著的黑外套正往下滴水。另一只手提著一份外賣,大概是想來跟她吃飯的。她這才想起自己連晚飯都沒吃。

她不禁為這樣的體貼感動,但眼下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問:「你有開車來嗎?」

「車子停在對面……」

真是天降神兵!陸蔓君蹭著霍榮亨的車去找了李爸爸。她自己拿出錄音帶,也有點心虛。憑著這么一句「我都安排好人埋伏了。」就斷定對方想動殺機,未免武斷。但是李爸爸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李爸爸的分析是,從澳門搭船過來,一般是天星碼頭上岸,要埋伏地方就那么幾個。碰巧這年很多事故,還可以借機掩飾。比較麻煩的是,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們帶了多少武器,更不知道他們用什么方法。

李爸爸拿紅筆在地圖上圈:「這幾個地方,最容易下手……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守著,看情況叫支援。他是幾點的船?」

「早上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