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秀城 (抓蟲)(2 / 2)

別鬧,娘子們 宮槐@玉 2054 字 2020-11-10

一頓飯下來,顏傅等人都吃的漫不經心,司空倒是毫無察覺的繼續著自己的手上的動作。

冬日里顯得特別溫暖的陽光自窗外侵入閣樓,布滿了客棧鵝肉的所有角落。透過陽光,許多纖細的埃塵在光暈中凌亂飛舞。此時已經過了吃飯的點,客棧內十分清閑。只偶爾有些人在街道上說著些什么,卻因為隔得太遠而讓人聽不清明。冬日的午後靜謐得可愛。

晌午之後,太陽的光線也漸漸變弱。司空斜躺在客棧二樓的窗口處,打量著顏傅他們在客棧門口策馬離開。不似炎熱夏季的灼熱陽光懶懶散散的打在司空身上,仿佛為司空披上了一件溫暖的袍子,讓司空整個人都變得慵懶起來。

司空並不留戀和顏傅他們的相識,因為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而且還牽扯進了阿康。

「不去送一送他們嗎?」阿康站在司空身側,問道。

司空聞言側臉看向阿康,金色的光暈讓他的臉一片安詳,細看去還能看到他眼眸深處的愜意。就連那劍眉都變得柔和了許多。司空搖了搖頭,並沒有起身的意思。

「你不是在看他們嗎?」阿康朝著窗外探出身體,向著樓下的看去。

「不是。」司空是在朝下看,可視線的落腳點卻並不是顏傅等人。而是看向了街對面的一群人,這世界上哪兒都的不缺一群人。陽光永遠都是平等對待任何人的,街的那邊亦是陽光大作。

「你待會兒下去的時候順便幫我叫個人上來吧。」阿康馬上就要下樓去看貨,司空這會兒被太陽曬得懶洋洋的懶得動便想讓他幫個忙。

阿康順著司空指著的方向看去,客棧斜對面的路邊是一個小攤子,攤子上熱騰騰的包子很是喜人。包子攤的旁邊卻有幾個乞丐模樣的人,看樣子應該是因為冬季飢荒逃出來討生活卻落了難的人。

司空指的是那包子攤旁邊一個衣著還算是干凈的中年男人。落魄的穿著和不修邊幅的胡子讓他看上去有些狼狽。嘴唇干裂,顯然他已經很久沒吃過的東西。可他卻只是坐在街角,並未和其他乞丐一起低眉順眼的向包子攤的老板娘乞要包子。

司空指著的人,便是那個男人。

「怎么,你認識他?」阿康奇怪的問道,司空和他一起來這里,他從未聽司空說過認識其他。

「不認識,不過是想讓他幫我做點事情。」

「你想做什么,我幫你去辦就好。」阿康憨厚的一笑,主動說到。若是其他人怕是要說司空占便宜了,可阿康卻是真的想要幫司空。就好像之前他明明已經察覺到了陸熔他們的身份和帶來的麻煩,已經悶哼哼的跟在司空身後並未多說什么一般。

「不是什么大事情,而且你下午不是還有事情嗎?而且這件事情只有他才辦得到,別人是辦不到的。」

「那好,我先出去了。」阿康沒多問便下了樓,向著司空說的那人走去。

客棧二樓之上,司空遠遠的看著阿康和那男人說話,然後男人順著阿康的視線看了過來。對上男人審視的視線,司空笑著點了點頭。男人卻在看到司空的笑容之後愣了愣,像是未曾想到司空會對他笑一般。

許久之後,男人才站到了他的身邊。

一襲麻布衣服,破舊不堪,已經有些糟亂的頭發和干裂開的嘴唇近看之下更加狼狽。男人神情堅毅,站在他面前時滿眼防備。

司空從懷中拿出了之前從賭坊帶出來銀票遞到了男人面前,那銀票比司空進賭坊之前更厚了許多,現在估計都已經上萬兩了。

男人看到司空遞給他的銀票,並未感激的接下,而是捏緊了拳頭,滿臉戾氣,「我不需要你同情。也用不著你同情。」說完,男人便准備轉身離開。

司空卻在這時候後不涼不淡的開了口,「這些錢不是給你的,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請你幫個忙而已。」

男人腳步一頓,整個人背對著司空站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面對著依舊躺著的司空男人拽緊了拳頭,臉上的神情十分嚴肅,「你想讓我做什么?」

「請你幫我花錢。」

午後的陽光實在是太讓司空貪戀,他躺在陽光下若不是有必要根本就不想動。不過就算是如此也有不能不動的時候,司空白板不情願的坐起身,指著斜對街的那幾個還在包子鋪旁邊轉悠的乞丐對男人說到,「那些人你看到了吧?」

男人隨著司空的視線看去,驚訝之後眼中是了然。

「這些錢你拿去。」把那些錢放在男人手中,然後司空接著說道,「在那個包子鋪買一千個包子,分幾天的時間很給那些乞丐。」

「那要不到這么多錢。」男人手中有好幾張千兩的銀票,但是一千個包子最多也才一百兩銀子。

「在第三天告訴那些來領包子的人,讓他們去城外的樹林里割草,按照割草數量和質量給他們工資。」司空喝了口茶水,然後繼續道,「然後你把那些草作為馬料買給城里的客棧和酒樓。」

男人聞言眼睛一亮,很是驚訝。司空故意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等男人的臉色又驚訝變成沉思,再在司空的視線下抿緊了嘴才再次開口,他道;「等情況穩定下來之後選幾個腦子好點的人,讓他們做你做的事情。」

「那我做什么?」男人的情緒已經不再如同之前的容易波動,這會兒他已經完全對司空說的話來了興趣。

「找地方讓那些人住下,或者是找什么其他事情讓那些人做,隨便你……」司空復又躺下,不准備在和男人多說,「等你做完這些再說吧。」

司空並不是什么好心的人,只是千金散盡還復來,有的時候帶太多錢在身上反而麻煩。

男人在司空背後站了許久,這才開口問道,「你會一直住在這里?」

冬日白天的太陽本就短的可以,這會兒更是多了幾分冰涼的觸感。再躺會原來的地方也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份愜意。時值午後,太陽垂直著照著街道,司空身側的杯子中閃動銀白色的鱗光,陽光穿過他身後的門縫只露出一道窄窄的邊線,白得迷人,白得耀眼。

半響之後,司空才回了句,「最近在。」

「歐陽毅,我的名字叫做歐陽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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