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 那些曾經(1 / 2)

別鬧,娘子們 宮槐@玉 2526 字 202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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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明白司空是那種容不得任何背叛,容不得任何對他掌控的,所以歐陽毅才會把那些原本已經決定了要爛肚子里一起帶進棺材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因為他現已經不再奢望那些他得不到的東西,現的他,只希望死個痛快。

一次性死心個徹底,然後就再也不需要因為司空的一句話、一個眼神而這么痛苦。那種由不得自己的感覺,十分不好受。

就像是長自己心臟里的毒瘤,抓不到,卻又不斷的疼痛。

哼……歐陽毅冷笑一聲,他對司空的感情若真的只是一顆長身上的毒瘤,恐怕他早就已經拿刀子劃開皮膚取出來了。就算是血流成河皮開肉綻,也要取下來。然後,就可以不用再受那毒瘤的影響,完完全全的忘記司空。只等那傷口愈合,便什么都不剩下。

「怎么?」歐陽毅直直的看著司空,犯狠的不想放過司空眼中任何的討厭和憎惡神色。

可司空眼中卻是他看不懂、讀不透的東西。一開始的司空確實是有生氣,可那憤怒並未維持多久,就變地深邃。他說話的時候,司空只是看著他,並不移開視線,可眼中也並未見什么波動和憎恨。

司空眼中,只有仿佛黑色漩渦般讓陷入其中的深邃,看不懂那是生氣還其他,只是一片死水般深邃。

司空的眼眸變得的深邃,歐陽毅和他只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可是他卻讀不懂司空此時的想法。他努力看向司空的眼,那里面卻只有他自己那張慘白的臉龐的倒影。

仿佛鏡子一般,那里面呈現出來的歐陽毅一臉慘白,眼中滿是咄咄逼的氣勢,可微微緊抿的嘴唇卻像是受了傷還拼死掙扎的野獸。歐陽毅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中慌亂一閃而過。

是不是,他司空的眼中一直都是這樣?

臉色慘白,雖然說著自以為咄咄逼能夠惹司空生氣的話,其實卻想是一副、一副被拋棄,害怕被傷害的神色?

是了,一定是了……

所以司空眼中才會只有深邃,讓他看不懂,讀不透。

「哈哈……」他低頭,嘴角卻是漫出一連串的笑聲,那笑聲不重很輕,淡淡的,仿若過境之風一般。可那笑聲中滿是就連歐陽毅直接都聽得出的自嘲和冷笑。

歐陽毅害怕了,想要離開、想要讓司空生氣、憤怒討厭他的時候歐陽毅是有把握的,因為只要司空能夠表現出厭惡的神色,那么他就贏了,他就可以不再乎司空,不再愛司空。

可原來他司空面前,從來就沒有什么咄咄逼,更多的是自哀自憐的自說自話,全部都是他自己演一場獨角戲。

而司空,從來都是看戲的那個。

當年皇阿瑪去世之後,歐陽毅就已經發誓把那些無用的東西全部都丟掉,可是還是兜兜轉轉的被傷得毫無還手之地,一身狼狽。

被至親至信之背叛之後,歐陽毅早已經不再想著活下去,可是那把他傷的身無完膚的又怎么可能放過他,囚禁、殘虐,那段時間歐陽毅暗無天日的地牢中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的手段不愧是他教出來的,狠戾、絕不猶豫。

從一開始的大刑讓他痛不欲生,挫敗他的銳氣,到後面的輕言軟語,小刑不斷折磨他的精神。再到最後的精神摧殘,那是計算著的,他活著的時候,一步一步的摧殘他的整個。從**到精神。

那時候,他以為自己已經不可能有機會活下去,所以那時候的他形如走屍。剩下的只是一具軀殼。

可是上天卻總是喜歡戲弄,就歐陽毅以為他的世界只有黑暗的時候,他卻被從黑暗的地牢中救了起來。那些拼死拼活、家破亡只為了救他這個早已經什么都做不了的『真龍天子』。

可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著,那時的他因為身體極其虛弱就連抬手自殺都做不到。

流連周轉,四處逃命,一行到了南楚的時候,已經只剩下幾個。歐陽毅是其中一個,再有的便是幾個說什么也不願意放棄的侍衛。

一行到了南楚,卻已經是及其落魄。

身無分文,更是毫不懂得應該如何去繼續那被寄托的希望。

那天,歐陽毅打發了身邊跟著的最後幾個,獨自一坐街角。看著那冬日午後的陽光,並不暖和,甚至是有些蒼白。

當有遮住了那陽光時,歐陽毅還自嘲的想著,若是那他腳邊扔下銅板,他大概也會拾起來吧!

因為那時候的他,已經儼如一個乞丐,不,就連乞丐都不如。乞丐至少還有活著的念頭,至少好活著。而他,不過是一具屍體。

歐陽毅抬起頭,那卻告訴他,有了請他到客棧去。

說不驚訝那都是騙的,聽了那的話,歐陽毅想過很多可能性,北華的追上來了,還是南楚的發現他了?又或者,是其他的。見他的目的是為了抓住他然後向北華現的皇帝邀功求賞,還是為了虛弱他?

反正無論是哪一種,歐陽毅都不曾想過,請他去客棧去一趟的那,竟然是個小孩子!

是的,那是第一次見司空,歐陽毅對司空的印象就是個小孩子。

年紀不大,一張還未完全張開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身形偏瘦,一看就是那種還為完全發育開的小孩子。連個大都算不上……

歐陽毅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司空的那瞬間,不見任何猜想和防備,單單是對愜意的斜躺客棧邊上的司空打量起來。

少年迎光斜躺客棧二樓的窗口處,面朝窗外打量著客棧門口的行。響午之後,太陽的光線也漸漸變弱。不似炎熱夏季的灼熱陽光懶懶散散的打少年毫無防備的身上,仿佛為少年披上了一件溫暖的袍子,讓少年整個都變得慵懶起來。

而那時候的他自己,身上的一襲麻布衣服已經破舊不堪,頭上是糟亂的頭發,嘴唇也因為許久沒吃東西而早已干裂開。犬身上下豈止是一個狼狽可說清楚的。

沐浴陽光,少年的眼中是獨一份的安逸和舒服,看得都不自覺有些放松下來。看到少年轉過頭來看他,歐陽毅習慣性的擺出防備的姿態。可少年見他如此,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並未介意也並未說什么。

就歐陽毅愣神的時候那少年卻從懷中拿出了一疊銀票遞到了他的面前,那銀票不少,一看便知道估計有好幾萬兩。

歐陽毅看到少年遞給他的銀票,心中冷笑,原來他已經到了需要被施舍的地步。深吸一口氣,歐陽毅捏緊了拳頭,滿臉戾氣,「不需要同情。也用不著同情。」

說完這話轉身就離開的歐陽毅卻到了很多年之後都始終弄不明白,當時的他到底是生自己的氣還是生那少年的氣。

歐陽毅是准備離開,那少年卻這時候後不涼不淡的開了口,「這些錢不是給的,誤會了。只是想請幫個忙而已。」

聞言歐陽毅心中一頓,腳下的步伐也一頓,「想讓做什么?」

「請幫花錢。」

歐陽毅只是看著他,並不言語。

「那些看到了吧?」

歐陽毅隨著少年的視線看去,驚訝之後眼中是了然。

「這些錢拿去。那個包子鋪買一千個包子,分幾天的時間很給那些乞丐。」

「那要不到這么多錢。」

一個包子才幾分錢,一千個包子撐死最多也不過才幾千兩銀子。而少年給他的那些銀票,買幾萬個包子都夠了。

沒想少年卻這個時候又繼續道;「第三天告訴那些來領包子的,讓他們去城外的樹林里割草,按照割草數量和質量給他們工資。然後把那些草作為馬料買給城里的客棧和酒樓。」

歐陽毅從小生於宮中,而且又是太子。自然是沒少聽那些大道理和養家治國之道,可是聽了少年那似是漫不經心的話他還是忍不住眼睛一亮,很是驚訝。

少年說得漫不經心,可其中的商機歐陽毅有如何不明白?乞丐本都是及其窮迫的一群,他自己親自體驗過之後他更是明白,若是能集中那些為自己做事,定是比其他忠心並且有效率得多的。

「等情況穩定下來之後選幾個腦子好點的,讓他們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