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產要過來就是陪嫁,天下間哪有我這般為夫家著想的?」樓璟笑著把太子殿下攬過來,湊到他脖頸間蹭了蹭。
蕭承鈞失笑,摸了摸在他身上亂蹭的大腦袋,掩去了眸中的幾分苦澀。
次日,太子殿下去上朝,樓璟也早早起來,精神抖擻地拿出了幾本厚厚的賬冊清點。
這其中有朱雀堂的賬目,母親的陪嫁,晉州的地契,以及回門那天二嬸給的——安國公府前年的公賬,全都交給樂閑抱著。樓璟先送自家太子夫君出門,然後去東宮給皇後請安,言說今日要回一趟安國公府。
「怎的突然要回娘家?」紀酌微微蹙眉,這兩日朝中對太子十分不利,太子妃這個時候回安國公府是什么意思?
「兒臣的二舅和大舅母從嶺南過來了,」樓璟仿佛沒有看到皇後眼中的冷意,依舊笑得乖巧,「因著婚事匆忙,家母的陪嫁未曾帶進宮,兒臣便想趁著舅母在京中,把陪嫁都要回來。」
「哈哈哈,你倒是有本事,剛嫁進宮半個月,就知道往夫家劃拉錢財了。」紀皇後聞言,眼中的冷意頓時消弭於無形,指著樓璟打趣道。
「父後怎可這般嘲笑兒臣。」樓璟佯裝生氣道。
「好好,本宮不笑你,」紀酌輕笑著搖了搖頭,讓身邊的太監總管去庫房取了些金玉首飾,「本宮是男子,平江侯夫人不方便前來拜見,這些你一同帶去吧。」這是給平江候夫人的賞賜,也算是給自家兒媳婦撐面子了。
樓璟連忙跪下謝恩。
安國公府從昨天就籠罩著一層陰雲,樓見榆回到府中就一直黑著臉,睡了一夜也沒有緩和分毫,早早起來就在廳堂里來回踱步,很是煩躁。
「何必如此煩惱,」魏氏安排好了午時宴請的席面,瞥了一眼喜神不寧的安國公,冷笑道,「世子已然嫁給了皇家,徐家若是不滿,自讓他們去跟皇上理論,你著什么急?」
「你懂什么,」樓見榆瞪了繼室一眼,「那小畜生不知跟徐家說了什么,昨日二舅兄差點沒把我打死,今日還不知要鬧出什么來。」說著,指了指自己青紫的下巴,徐徹那一拳可不是鬧著玩的,若不是平江候夫人拉了一把,他的門牙都要被打掉了。
「國公爺!」有小廝急匆匆地跑進來,到門檻處還絆了一腳,「三……三老太爺來了。」
「你說誰?」樓見榆驚訝不已,三老太爺是他的族叔,樓家人丁不旺,長輩里就剩這么個叔叔了,平日里也不怎么來往,怎么偏巧今日來了?
「濯玉說今日家里有大事,特讓老頭子來做個見證。」三老太爺笑呵呵地走了進來,他與老安國公是堂兄弟,雖有蔭封,到底沒有承爵,家里的子孫全仗老安國公提攜。
樓見榆心里咯噔一下,這個時候樓璟把這人叫過來,是要做什么?
魏氏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她前幾日才收了朱雀堂的賬目,樓璟不會是來鬧事的吧?思及此,忙把樓見榆拉到一邊去,悄聲道:「國公爺,莫不是太子妃要分家產?」
「哼,他分什么家產?嫁妝銀子我可一分錢都不曾短了他!」樓見榆聞言,立時火冒三丈,晉州的祖產到現在也沒個著落,小畜生若是還敢跟他提銀子,那今日就好好算算賬,把晉州的祖產要回來。
朝堂上的氣氛比昨日還要緊綳。
泰山地震的事已經傳遍了朝堂,這種不祥的事情在這種節骨眼上出現,簡直是老天也跟著添亂。
沈連臉上總算有了笑容,皇祠的事經不起細查,泰山的事一出,向來信天命的淳德帝,恐怕便沒心思追究清河的事了。
蕭承鈞端肅而立,仿佛根本看不到朝臣們不時偷瞟過來的或憐憫、或嘲諷的目光。
「欽天監監正何在?」淳德帝皺著眉頭問道。
欽天監監正滿頭大汗地撲跪出來,「啟稟皇上,昨日天色陰沉,夜里又下起小雨,臣未曾看出星象……」
「廢物,朕要你這監正何用!」淳德帝猛拍了一下御案,「來人……」
「皇上!」欽天監監正忙叫了一聲,若是讓皇上把這句話說完,不是丟烏沙就是掉腦袋,「臣,臣自知能力不濟,然臣知道一人可以推演天象,不必觀星。」
「誰?」淳德帝立時來了興致。
左相趙端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右相陳世昌,見他絲毫沒有意外的樣子,心中暗罵,這姓陳的已經開始不擇手段了,太子危已。
作者有話要說:嗯,第三章還沒寫完,這章是vip調試,先發出來,還有兩章晚些時候發放,握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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