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鹽引(1 / 2)

君為下 綠野千鶴 2040 字 202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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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而一想,沈連都能進太廟司禮了,收個見面禮而已,只要找個好理由去宮里哄勸一番,淳德帝肯定睜只眼閉只眼就過去了。

事情果真如樓璟所料,這進京費收得如火如荼,京中的勛貴們放債放得也很是順手,淳德帝自始至終不置一詞,一時間皆大歡喜,只是那些借債的官員們就並非人人歡喜了。

不過,再怎么鬧騰,這些都跟樓璟無關,放債的事他是分毫也沒有參與的,只是讓雲八去查清楚都有什么官員借了債,特別是向安國公府借債的那些,全都記錄下來。

轉眼到了臘月十三,沈連的「見面禮」收得也差不多了,回京述職的官員家近的就趕著回去,家遠的便只能在京中過年,總算各自忙完,開始安心准備年貨。

「你怎的不去做那生意?」蕭承鈞問樓璟,以他的性子,這種賺錢的事自然要摻一腳的。

「沒錢。」樓璟嘟噥著,把臉埋到閩王殿下胸前。

沒錢?蕭承鈞奇道:「你是不剛從沈連那里賺了一大筆嗎?怎的沒錢了?」

外面大雪紛飛,坐著太冷,兩人用過晚飯就鑽進了被窩里,蕭承鈞靠在床頭看書,樓璟就自動自覺的偎進了人家的懷里。

「大半都舀去換倉鈔了。」樓璟伸手慢慢描繪閩王內衫上的暗紋。

倉鈔是富賈納糧換取的,民間叫做「白條」,是用來換鹽引的東西,官價里,一兩倉鈔兌一引鹽,一引鹽值半兩銀。

蕭承鈞皺了皺眉,「你要做鹽引生意?」

「冬日里支不出鹽來,多數人又著急過年,倉鈔已經便宜到一錢銀子換一兩了。」樓璟在那龍形暗紋上蹭了蹭,心想著若是以後換上明*的內衫,上面綉了五色龍紋,描畫起來定然更加有趣。

也就是說,樓璟用一錢銀子,換了原本值五錢銀子的倉鈔來!

「怎會如此便宜?」蕭承鈞一驚,因為賣鹽很是賺錢,富賈向來很是願意納糧換倉鈔,若是倉鈔跌價到這個地步,往後誰還願意納糧,估計都直接發賣了交稅銀,到時候官府再用銀子買糧,兩下倒騰,就會浪費不少錢糧。

「白條多而鹽少,這兩年要兌鹽引可不容易,」樓璟輕笑道,「何況江南納糧換倉鈔者眾多,冬日鹽場卻不出鹽,鹽倉告急,鹽引自然就兌不出來。」

北邊的鹽倉屯鹽者眾多,而納糧換鹽引者不多,江南則與之相反,只因用白條換鹽引需要官商勾結。南邊的商人沒有門路,無法勾上北邊的官府。這就造成了江南白條到了冬天跌價至此。

「鹽政,已然混亂至此了?」蕭承鈞放下手中的書,深深地嘆了口氣。

「倒也不至於大亂,」樓璟抬手,揉開他擰成一團的眉心,「只因這個時機好,若是等到開春,白條估計就又能值兩三錢了。」

他之所以這么著急做這筆生意,不僅僅是冬日倉鈔跌價,更重要的是,前些日子來對賬的晉州掌櫃告訴他,已經買通了晉州新任的鹽政吏,晉州如今屯了大批的鹽,只消舀了白條去,就能按官價兌給他。

蕭承鈞聞言,略松了口氣,握住在他面前亂晃的手,「那你何時把白條兌了鹽引?」

「明日……」樓璟沉默了片刻,「我明日得去晉陽一趟。」此等大事,不是一個大掌櫃能談妥的,他必須親自去見那鹽政吏。

明日……去晉州?晉州離京城不算遠,騎快馬三日可到晉州首府晉陽城,只是,眼看著就要過年了,樓璟卻要離開京城。

「幾日回?」想也不想地問出口,蕭承鈞自己都愣住了。

樓璟抬頭看他,在閩王殿下那深沉的眸子中,看到了幾分不舍,不由得彎起眼睛,湊上去輕輕地親吻他,「十日之內必還。」

「嗯。」蕭承鈞應了一聲,他們自新婚起,基本上每日都在一起,如今驟然分離,頓時覺得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反應的閩王殿下,只能重新舀起被子上的書看起來。

樓璟眨了眨眼睛,抬手抽走了蕭承鈞手中的書,「《詩經》有什么好看的,咱們看這本吧。」這般說著,靠在閩王殿下胸口,翻開了另一本書,指著其中的一頁道。

蕭承鈞把下巴放到懷中人頭頂,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書,頓時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了。那翻開的一頁中,乃是一幅白描畫,畫中一個男子趴在榻上,另一個男子在其後侵入……

「元郎,一別就是十日,我怕我熬不住,半途跑了回來……」樓璟把書舀到蕭承鈞眼前整個人趴到他身上,用膝蓋慢慢磨蹭閩王殿下的腿根。

「嗯……」蕭承鈞呼吸一滯,身體不由得燥熱起來。

樓璟笑了笑,隨手扔了手中的書,湊到自家夫君耳邊,輕聲道:「方才的礀勢,可看清了?」

蕭承鈞被他逗得有些窘迫,伸手推他,「沒有。」

「不打緊,」樓璟把一只手伸進那綉著暗紋的內衫中,「我看清了便可。」

「唔……」蕭承鈞還待再說什么,卻被樓璟吻住了雙唇,等回過神來時,身上的衣衫早已不知去了何方。

天寒地凍,屋中銅爐炭火正旺,紅羅帳暖,不做些有趣的事,豈不辜負了韶光?

「慢,慢點……唔……」蕭承鈞趴在枕上,被身後的人無情地撞擊,身子在柔軟的被褥間不斷磨蹭,一時有些承受不住。

樓璟俯身,咬住那白皙的脖頸,果真慢了下來,慢慢抽出,再突然整根沒入,嵌入了更深的地方。

「啊……」蕭承鈞禁不住弓起了身子。

樓璟卻不理會,雙手環住蕭承鈞的身子,在那布滿汗水的胸膛上肆意揉弄,一下一下地侵入閩王殿下的身體。

「太深了,唔……」蕭承鈞攥緊了枕頭邊緣,聲音中帶著抑制不住的戰栗。

這般「折磨」了身下人一會兒,樓璟停下來,親了親他滿是汗水的額角,再次快速地動作起來。

分別在即,樓璟忍不住多要了幾次,等他終於消停下來,蕭承鈞已經累得癱軟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