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簽。」

「那你為什么不簽呀？」

「陪我的暖暖吃飯是大事，這個隨時都可以簽的。」段承煜將協議書放到桌子的一角，溫婉一笑，「這個東西很重要，不要弄亂了。」

「你就放心陪我喝，我會幫你整理的。妻子好像就應該學著幫老公整理內務的，對不對？」蘇暖暖臉上略微閃過一絲紅霞。

「對！暖暖。」段承煜將蘇暖暖再次抱到腿上，深情地看著她，「暖暖，這種感覺很好，真希望時間就這樣靜止，我們就這樣坐一輩子也好。」

「看你今天怎么老是說這樣的話嘛，好像我們明天就要分開似的，難道你想和我分開嗎？」蘇暖暖似乎不滿一樣，捧著他的臉，將他的臉別開，不讓他直視自己。

「只要你願意，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手。」側頭臉的段承煜眼中出現了一道復雜的目光。

「好了不說這些了，再不吃，菜都要涼了！要是沒把這些菜吃完，以後我就不做給你吃！」蘇暖暖將倒滿的酒杯呈到段承煜面前，「喝酒，吃菜！別的話都不要講！」

「遵命！我未來的小妻子！」段承煜臉上又恢復了一慣的柔和線條，對蘇暖暖送過來的每一杯酒，每一口菜，都沒有一絲拒絕的猶豫。

很快，一瓶紅酒便已見底。

「暖暖，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不許你離開我，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欺騙你。」臉色微酡的段承煜，眼色迷離地伏在蘇暖暖的肩頭，有些語無倫次了。

「嗯，我知道，來，再喝一杯。」蘇暖暖將段承煜扶正，讓他靠在椅背上，又是一杯一杯地送他面前送。

突然，段承煜抬起手來，想接過蘇暖暖手中的杯子，誰知手卻找不到杯子的方向，碰到杯口，杯中的液體一下就濺開了。

「哎呀！」蘇暖暖連忙起身，飛快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酒液，又放下杯子，去拍段承煜身上的。

「宋平，酒呢？怎么不倒了？」半閉著眼睛的段承煜亂指一通，「大哥你不給我喝嗎？我想喝！」

「好了，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蘇暖暖將桌上的東西稍稍一收拾，然後起身，試著將段承煜扶到床上去。

「我沒醉，我不能喝醉，我還要照顧暖暖。」當蘇暖暖努力將段承煜攙扶起身的時候，他倒是一把推開了蘇暖暖，「你是誰？不要挨著我！暖暖會不高興的！」

說著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去。

「哎哎！」蘇暖暖連忙去將他往床的方向推。

段承煜的腿腳是虛的，被蘇暖暖這么一拉，一下就倒在了床上。也許是感覺到了床的舒適，他倒是不動了，只是趴著，嘴里一會兒喊「丫頭」，一會兒喊「暖暖」。

蘇暖暖吃力地將他翻轉身來，托起他的頭，將一個枕頭墊到他的頭下，然後拿起被子，給他蓋好。這才微喘著氣坐在他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已經進入熟睡狀態的他。

一滴淚水啪地一下，落在段承煜的臉上，蘇暖暖嚇一大跳，想伸手為段承煜擦去水漬，卻見段承煜一個翻身，嘴里還嘟囔了句：「丫頭，快去把濕衣服換了，不要著涼了。」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蘇暖暖狠狠地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擦去，又使勁往自己胳膊上擰了一把，「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在心軟！別忘了你爸爸是怎么死的！」

蘇暖暖起身，拿起桌上的那份沒簽字的協議書走進洗漱間，將一點一點地撕碎了的協議書，扔進了抽水馬桶，一按開頭，一股水源涌進來，隨即連同紙張碎片一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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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段承煜迷迷糊糊地伸了伸腿，很是舒服地翻了個身，一只手搭在了一個軟軟的身子上。

「嗯？」他連忙坐起來，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的視線適應環境，他這才知道自己睡在蘇暖暖的床上，剛剛手觸到的就是蘇暖暖的身子。

「怎么了？」坐在一邊的蘇暖暖不解地看著他。

「我，我怎么睡在這里？我們不是在喝酒的嗎？」顯然段承煜不記得昨晚自己喝多了的事。

「你喝多了，我扶你到床上來睡的。怎么樣？頭還痛嗎？」蘇暖暖撫住段承煜的額頭，輕輕地替他按了幾下。

「不痛，有點點暈。幾點了？」段承煜緊閉了幾下眼睛，看著大亮的窗外問道。

「九點了。」

「就九點了？我得去公司一趟。」段承煜連忙起身往洗漱間走去，「對了，暖暖，你幫我把我包里的協議書拿出來一下，我得簽下字。」

「簽字？你昨天不是簽了嗎？還要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