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他突然懷疑顧雪儀就是想找機會踹他。

顧雪儀卻很認真地向他提議道:「不如多玩幾次?一次爽個夠?如果不夠刺激的話,你也可以試試直接從平谷的山坡上跳下來……」

宴文嘉:「……我不玩了。」

「哦。」顧雪儀淡淡道:「那就回家吧。」

一邊大氣也不敢出的工作人員這才連忙上去給他們解開安全帶。

一邊的陳於瑾也終於松了口氣。

從來看著股市線上下波動都毫無感覺的陳秘書,這會兒心臟一上一下,卻都差點梗塞了。

「我在車上等你。」顧雪儀說著,頓了下:「如果待會兒還沒見到你人的話,那我會認為你依舊對這里戀戀不舍。那我們就接著玩兒,一直玩兒到明天都沒問題。」

可憐李導怕出事,撐著一夜沒敢睡。和宴文嘉的經紀人一塊兒走過來,就聽見這么一句,嚇得天靈蓋都快飛了。

等緩過勁兒,只覺得自己的頭又禿了一些。

「……」宴文嘉:「我知道了。」

顧雪儀回到了車里。

陳於瑾想說點什么,顧雪儀突然調下了車窗,問外面的工作人員:「有熱水嗎?」

「有的,有的,您等一等。」工作人員連忙去接了一杯熱水,從車外遞了進來。

顧雪儀將紙杯握在手中,低頭小口抿了起來。

陳於瑾看了看她,突然發現顧雪儀的皮膚雪白得過了分,似乎血色都退去了。

陳於瑾突然有點想笑,但又牽動了一點心疼。

她何必這樣呢?

「原來太太也怕?」陳於瑾出聲。

「嗯?」顧雪儀抬眸看他。

「太太的臉色都白了。」

「哦,你說這個。」顧雪儀又低頭抿了一口熱水:「我穿得太少了,跳下來還挺冷的。尤其風兜頭迎上來,凍臉。」

「……」

「你方才說也怕?」顧雪儀微微伸長了脖頸,車內昏暗的燈光下,她的模樣看上去像個充滿好奇心的少女:「所以陳秘書怕跳傘嗎?」

沒注意把自己套進去了的陳於瑾:「……」

當他沒說過。

另一頭。

宴文嘉看完了一段錄像,然後臉色鐵青地站了起來。

經紀人看他臉色不對,連忙問:「怎么了原哥?」

「我先走了。」宴文嘉說著,大步向顧雪儀的車走去:「你回劇組等我,我明天,或者後天回劇組。」

聽到宴文嘉的話,經紀人一顆心也落了地,這才跟著導演准備收拾收拾回劇組酒店了。

宴文嘉拉開車門坐進去,才看見了陳於瑾的身影。

「陳總也在?」

陳於瑾:「……」

陳於瑾:「是的二少,我一直都在。」

宴文嘉擰了下眉,選擇了閉嘴。

陳於瑾知道他有話想和顧雪儀說。

但陳於瑾這會兒還沒緩過勁兒,又困得要命,哪怕是加班,也沒加到過這個點。情緒正低沉著。

那就憋死他吧。

陳於瑾心道。

陳於瑾將他們送返宴家,自己才離開。

下了車,宴文嘉卻沒有立刻進門。

顧雪儀回頭看了他一眼:「怎么?還想回去?」

宴文嘉沉聲問:「你三個多小時以前就到了,你先去訓練了?你跳了很多次?為什么?」

大部分的跳傘景區,都會提供錄像、拍照服務。這里也一樣,宴文嘉看到的錄像,就是在過去的三個多小時里,顧雪儀重復學習、適應跳傘的過程。

「因為沒有跳過。」顧雪儀說。

她當然是沒有跳過的。

在古代,哪里會有這樣的東西呢?

宴文嘉整個人陷入了焦躁之中,他急急地出聲道:「你知道的,我問的不是這個。你為什么到平谷來找我?你為什么要跳那么多次?」

「要去評價你玩的東西,當然應該先去體驗過,才有資格評價。」

宴文嘉的呼吸滯了滯。

他站在那里,仿佛聽見自己空空盪盪的五臟六腑里,緩緩流淌過了什么。

「然後呢?」宴文嘉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你現在怎么評價?」

顧雪儀:「我想我現在很有資格罵你傻逼,再打你一頓了。」

滿滿填滿宴文嘉五臟六腑的新鮮血液,一秒鍾倒流了回去。

宴文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