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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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女人僵著臉笑了下:「你們開什么玩笑?」我不是過去的顧雪儀了。她反復提醒了自己好幾遍, 才收斂住脾氣, 又壓下心底的失望, 讓顧學民夫婦先進去落座。

女人看向盛煦二人, 企圖想要找出點讓自己心安的東西。

她揚起笑容說:「沒想到盛先生會來, 家里也沒個佣人給盛先生倒茶……」

盛煦冷冷地看著她。

她大概不知道, 顧雪儀也是他大嫂吧。

一口一個「盛先生」, 自以為表現得如何禮貌,卻連他大嫂的半分氣度都沒能裝成功的。

女人接觸到盛煦冰冷的目光,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

哪里不對?

究竟是哪里不對?

女人慌忙轉身去給他們倒茶, 以避開盛煦的目光。

普通人絕對不會輕易想到,是她將另一個顧雪儀的靈魂換到了現代,又換了回去。

盛煦在新聞中, 明明那么討好那個顧雪儀, 又給她拎包,又帶著她四下結交衙內子弟, 說是人人見了她, 都還得叫一聲顧姐。

那為什么現在盛煦的目光會這么冷?

女人倒好茶轉過身, 先笑著擺在了盛煦面前, 然後才是宴文宏,最後是自己的父母。

她不知道, 自己的看碟下菜表現得有多么明顯。

一個人骨子里的東西, 實在是強拗都強拗不過來。她想要裝成顧雪儀, 中間起碼還差了幾個石華的距離。

「我今天來看看你。」盛煦嘴里說著關心的話,目光卻愈加冰冷, 像是要將女人整個剖開來一樣。

女人心底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

心說簡直像是瘋子。

「你睡得還好嗎?」盛煦問。

「我好,我很好啊。就是門口的保鏢,不知道是誰安排的,他們竟然敢攔住我……」女人露出憤怒的表情:「盛先生得幫幫我。」

「你怎么能憤怒呢?」女人的腦中響起了一個聲音,那道聲音恨鐵不成鋼地提醒她:「你應該換一個表情,顧雪儀不會像你這樣。」

女人聽完,心下更是嫉妒。

她想說,我才是顧雪儀。

但女人什么也沒說出口,她換了個表情,換得柔弱了一些。

盛煦看著她用著顧雪儀的面容,做出前後不一致的表情,恨不得把這人臉都撕了。

他總算知道了,為什么宴朝發現人不對之後,立刻就離開了這里。

不然恐怕會控制不住掐死這個女人吧。

她死了不重要,大嫂回不來就完了。

盛煦冷聲說:「哦,是嗎?可能是宴總安排的吧。他也是擔心你。你這幾天身體都不太好。我也很擔心你,不如我另外給你安排幾個保鏢吧?」

女人從來沒被人這樣關照過,何況關照她的還是盛家的人。

但她卻也笑不出來。

她還是覺得盛煦的話是關心的,語氣卻是冰冷的,令她條件反射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盛煦說安排,就立馬叫了幾個保鏢上來。

女人看向他們。

這幾個保鏢身上帶著更獨特的氣勢,立在那里仿佛標槍。他們齊齊盯住了女人,女人沒由來的有點害怕。

「讓他們出去吧。」女人隨意揮了揮手。

盛煦點了下頭,他們就出去了。

女人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忍不住又嫉妒了一次顧雪儀。

那個顧雪儀在的時候,是不是天天都享受著這樣的待遇?對別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宴文宏突然說:「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女人頓了下:「好啊。」

宴文宏就算只是私生子,但那也是宴家少爺,手握宴家的股份和財產。是她眼饞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東西。

而宴文宏現在卻要彎腰來討好她,親近她……

還沒等女人露出笑容。

宴文宏啪地打開了一把水果刀,突然插進了蘋果里,然後他抬眸看向了女人。

那張乖巧的面容上,卻鑲嵌著一雙黝黑的陰沉的眼眸。

女人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怎么……怎么回事?

這個世界怎么好像突然間變了一樣?

和原本說好的完全不同啊!

宴文宏為什么嘴上說著削蘋果,卻又目光陰沉地看著她,他抓在手里的水果刀,就仿佛是他的武器,那只蘋果,就好像她的頭一樣……

女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漸漸有點坐立難安了。

她原本期待的場景,竟然一個也沒有出現。

女人連忙說自己累了,要去休息。

她轉身往卧室里走,然後掏出手機,發泄地想要花里面的錢去買……買什么好呢?反正十幾個億都是她的……

女人打開一看,表情卻凝固了。

十幾個億,那個顧雪儀投資就花了十億出去,剩下的……不管女人怎么嘗試使用賬戶,都提示她密碼錯誤。

那個顧雪儀竟然改了密碼!

女人忿忿地丟開手機,沒一會兒手機屏幕亮起,新的短信來了——

「您的銀行卡已被凍結……」

女人深呼吸了幾下,才忍住了沒有將手機扔出去砸爛。

門外。

宴文宏削完了最後一圈兒皮,問盛煦:「你吃嗎?」

盛煦臉色這才好看了點:「看不出來啊,宴少原來還有這么厲害的本事?都快把她嚇死了。」

盛煦說:「分我一塊兒吧。」

宴文宏平靜地說:「我就問問,沒想分你。」

盛煦:……

盛煦:「你跟你大哥……都他媽一樣狗!」

宴文宏切了一塊蘋果,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顧學民夫婦已經懵住了,愣愣問:「怎么、怎么回事?」

「看不出來嗎?」盛煦冷淡道:「顧總被鬼上身了。」

「鬼、鬼上身?」顧學民這可就受不住了,當下慌了就要跑路。他連忙起身說:「那,那我們先回去了啊。我們年紀大了,可禁不住鬼的陰氣的。」

盛煦瞧了一眼這倆慫貨,心下也忍不住覺得好笑。

這原本的顧家一家人,倒也挺像的。

父親沒有父親的樣子,反倒奸猾自私;母親沒有母親的樣子,同樣自私又怯弱。

原本的顧雪儀也對他們呼來喝去,將對父母的付出,當做是一種炫耀自己的資本。

還真是一家人。

「你們走吧。」盛煦說。

顧學民連忙拉著張昕的手走了,一邊往外走,一邊忍不住焦慮地思考:「要不咱們去請個跳大神的來給她看看吧?」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消失。

女人還不知道,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親近的人,唯一或許還希望她活著的人,已經走了。

而剩下的,沒有一個人希望她活在這里。

女人壓根睡不著。

她待在卧室里,腦子里的聲音就不斷提醒她:「顧雪儀不會這么無禮……」

「顧雪儀不會這樣做……」

「你得出去,親近宴文宏……」

女人越聽越覺得煩躁,她大喊一聲:「閉嘴,不然我砸了你。」

顧雪儀,顧雪儀……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盛煦、宴文宏,甚至還有前一日宴朝冷淡離去的姿態,更包括她的父母……他們的每一個反應,似乎都像是在說,她不是顧雪儀。

就連腦中的聲音,都在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和對方的不同,告訴著她,你這里不如她,那里不如她。

腦中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女人松了口氣。

她起身轉了兩圈兒,說:「你別忘了,如果不是我撿到你,你根本沒機會修復……」

說完,女人才推門出去了。

等出去之後,他才發現盛煦和宴文宏還沒有離開。

她轉身走到門口。

卻依舊還是出不去,甚至連盛煦說請給她的保鏢,也都冷冰冰地盯著她。

哪里像是來幫她的?倒更像是派了更多人來看著她的!

女人受不了了,干脆又按照電話簿打給了江越。

「江總。」

江越在那頭突然接到顧雪儀的電話,還松了口氣,心說終於主動給我打電話了。看來之前的那段采訪,沒讓顧雪儀生氣。也對,她怎么會輕易生氣呢?

江越笑了下,問:「顧總休息好了?」

女人說:「我休息好了,江總現在有空嗎?到我這里來一趟。」女人目光閃了閃,將口吻放得更柔弱:「盛煦和宴文宏在我這里,我很不想見到他們,江總能來幫我趕走他們嗎?」

江越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

江靖在一旁疑惑地問:「哥,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掛了?不是顧姐姐的電話嗎?」

江越皺起眉:「我耳朵聾了?」

江靖:「啊?」

江越不再看江靖,轉過頭卻是認認真真反省起了,是不是因為自己想要和宴朝搶人,想得太走火入魔了,竟然開始在腦中虛構,顧雪儀打電話來求助他,並且嫌棄盛煦、宴文宏等人的情節了……

如果不是耳朵聾了,那就是他瘋了。

江越拿起西裝外套起了身。

「哥你去哪兒?你要去醫院看耳朵嗎?」

「不是,我去看顧雪儀。」江越掃了一眼手機里的通話記錄。

不是他假想的情節。

而是真實發生的。

那就更可怕了……

……

女人聽著電話那頭的嘟嘟聲:……

江越掛她電話?

好。

好!

就算這些人都只是逢場作戲,並不是真情實意,沒關系,還有個封俞呢……

女人打給了封俞。

「喂。」那頭響起了男人陰沉的嗓音。

女人曾經見過封俞一面,這個男人喜怒不定,特別難搞定。女人都忍不住震驚,顧雪儀是怎么搞定他的。

想到這里,女人出了聲:「封俞。」

她直接叫了對方的名字。

這樣主動的親近,會釋放給對方一定的信號。對方自然就會懂得將態度放軟和了吧?

封俞一聽聲音,卻是渾身一凌。

顧雪儀坑他的時候,都是禮貌地叫上一聲「封總」。一旦叫他「封俞」,那多半都是對他極為不悅的時候了。

封俞抿了下唇,沒好氣地磨著牙,陰沉沉道:「我回了!我回了!我都回米國了!所有的都盯著呢……宴文柏也好好活著。你沒看見嗎?他這回哪有事?我看出風頭還差不多!」

女人:?

她徹底陷入了迷惑。

女人忍不住說:「你去米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