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樓外風波起(2 / 2)

將夜 貓膩 1516 字 202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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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數日間,事情仿佛一如尋常,晨時上課,午時用餐,午後登樓,在全院學生教習目光注視下,寧缺和謝承運二人或先或後登樓,或先或後被抬出,就在這種情況似乎將要變成每日一景時,終於有了的變化

寧缺詢問了教習先生,舊樓里可以攜帶無殼無油無屑類食物進入,於是他今日揣了幾塊白面大餅,然而就在他准備走進舊樓時,被人攔住了去向

「你們究竟要賭氣賭到什么時候?」司徒依蘭牽著金無彩的小手,氣鼓鼓地望著他,看著他蒼白的臉頰,無來由心頭一軟,放低音調說道:「現在全院都知道你們是最有毅力的學生,何必還要繼續呢?」

寧缺揉了揉有些澀的眼睛,莫名看著她,像是沒有聽懂她說的話,事實上他確實沒有聽懂,然而這個表情落在旁觀人群的眼中,卻像是某種挑釁

司徒依蘭惱火說道:「看看你現在這模樣,黑眼圈,臉se蒼白,被風一吹就要倒,就像那個se鬼褚由賢一模一樣我們都知道你和我們一樣,不能修行,既然如此你上樓有什么意義,何必還非要和謝三公子斗氣,還要繼續上樓?」

褚由賢從人群里擠了出來,扶著寧缺的左膀,看著司徒依蘭挑眉說道:「司徒小姐,雖然你是雲麾將軍的女兒,但有些話還是不能亂說,我雖好se但不是鬼」

接著他轉頭望向寧缺蒼白的臉頰,極誠摯痛惜說道:「不過說老實話,我也勸你不要繼續上樓了,何必置這個氣?就算現在放棄,你一個普通人居然和修行天才謝三公子硬扛到現在,誰說起你不得贊上兩聲?」

寧缺笑了笑,看著攔在面前的眾人說道:「我看你們真是誤會了,我上樓只是想看,和賭氣斗狠之類的事情沒有任何關系,我想謝三公子也是如此想的」

「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司徒依蘭看著他神情凝重說道:「三公子進入院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進第二層樓,如果他連你都比不下去,又怎么有足夠信心進入真正的第二層樓?」

「第二層樓?」寧缺微微皺眉,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聽到過這種說法,撓撓頭說道:「謝三公子和我不是天天在第二層樓里看嗎?」

「你連第二層樓都不知道?那你這么拼命天天上樓是為什么?」

司徒依蘭睜大眼睛看著他,像看著一個神仙,吃驚解釋道:「院的第二層樓不是舊樓的第二層樓,而是個很奇妙的地方,但凡真正的賢人都在二層樓里學習過,聽說現在里面還有很多世外高人」

「那和樓上有什么關系?」寧缺有些茫然地指了指屋頂

「因為進第二層樓的門,就在舊樓的第二層樓」司徒依蘭沒好氣說道:「我知道有些拗口,但你只需要知道,院的二層樓非常難進,聽說這十年間只有七八個人進了,你既然沒這個想法,何必和謝三公子參合」

寧缺看著她微笑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為了不影響謝三公子的修行之途,為了不打擊到他進入二層樓的信心,所以就應該讓我……主動放棄?」

此言一出,圍觀的人群俱皆沉默,因為這種要求無論如何也說不通,顯得格外粗魯無禮一直沉默站在司徒依蘭身邊的金無彩咬了咬下唇,掙脫女伴的手,走到寧缺身前極認真行了一禮,聲音微顫說道:「還請寧同學成全,三公子……三公子他昨夜回府後已經吐了血,他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寧缺是第一次知道那個天天與自己一道登樓的年輕人,竟為此付出了如此多的代價,他想著自己天天夜里的嘔吐,想著桑桑小臉蛋上的關切擔憂,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時,鍾大俊冷冷看著他說道:「和這種人用得著低聲下氣相求嗎?我根本就不相信一個普通人能在樓上呆這么多天,承運每日在樓上泣血讀的時候,誰知道他在樓上做什么,也許他只是在閉目養神」

謝承運乃南晉才子,此番北上求學過陽關時便宿在鍾大俊府上,二人名聲在外,惺惺相惜,相處的極好

鍾大俊眼看著友人被寧缺逼著天天上樓,直至昨夜吐血,早已惱怒到了極點,當然,或者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真正讓他說出如此誅心惡毒推測的原因,只是因為他不甘心院所有的目光都被眼前這個邊城來的軍卒搶走

誅心惡毒的推測,但偏生看上去極符合真實的情況,學生們望向寧缺的眼神便變得有些復雜起來,就在這時,樓外石徑上前後駛來了兩輛馬車,臉se雪白的謝承運被人攙扶下了馬車,怔怔看著這方,卻始終未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