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能修行之後你會去做什么?(1 / 2)

將夜 貓膩 2148 字 202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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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交這詞用的不妥當。&q;鍾大俊盯著掩雨老廊甲那個背影,惱怒說道:「誰知道是什么因緣巧合之下,殿下見過他一面,然後被他蒙騙了。」

書舍前方,身材魁梧的楚中天撓著腦袋說道:「殿下認識寧缺的事情,我回家後對家里長輩提過。五叔後來回信說,他去問過固山郡都尉華山岳,說這個寧缺就是渭城的一個兵卒,殿下回京路上一直相伴,大概走出了些力氣,殿下記著這事,所以在長安城里對他偶有照佛」

楚中天乃是大唐十六衛大將軍楚雄圖三十七個孫子當中的一個,在府中備受寵愛,長輩們議論朝中是非往往不會避著他,所以他說出的話向來可信。

「看來那日在舊書樓前只是巧遇,至於說在殿下回京路上出力……」鍾大俊淡淡嘲諷說道:「他一個小小軍卒又能出什么力?對了,幫著搭帳蓬牽馬拾干糞也算出力,殿下賢良仁德,對他偶有照拂也不奇怪,只是真沒想到,這個小人就敢借著殿下的威名自抬身價,性情真是卑劣的厲害。」

聽著這話,一直沉默坐在案旁的司徒依蘭猛地站起身來,看著鍾大俊說道:「寧缺何時拿殿下威名自抬過身價?殿下從渭城歸來,一路上寧缺做過些什么,我比你們都清楚,若只是拾拾干糞,你以為殿下當日會親自前來看他?」

只見她柳眉一挑,沉聲說道:「你說寧缺是小人,性情卑劣,那我不知道像你這樣在背後議論人是非又算是什么?如果你真認為他如此不堪,大可以當面指出,只可惜就像他走前說的那樣,你卻是不敢,因為你還是怕他。」

鍾大俊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斷沒有想到在寧缺得罪了絕大多數同窗的情況下,這位長安貴女還願意替他說話,強行壓抑心頭惱怒分辯道:「我不是怕他,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難道還要和那少年蠻子卷起袖子廝打一場?」

司徒依蘭不願與這個所謂才子搭話,回頭望向正與謝承運喁喁輕語的同伴,眉頭微蹙,沒好氣問道:「無彩,你回不回?」

金無彩悄悄看了一眼謝承運的臉,然後笑著望向司徒依蘭說道:「你先回吧,我呆會兒……去舊書樓看會兒書。」

司徒依蘭知道所謂去舊書樓看書只是借口,她也懶得理會,收拾好自己的用具,走到謝承運身前,看著這位名聲在外的南晉才子,開。說道:「無彩是我大唐帝國祭酒最疼愛的孫女,你雖在南晉大有才名,但請先登上二層樓吧。」謝承運瞬間明白她意中所指,微微一笑,滿懷自信說道:「我會努力。」鍾大俊不忿先前司徒依蘭替寧缺說話,嘲諷說道:「謝三公子如果進不了二層樓,那我看書院這屆學生便沒人能進了,或者說你認為……寧缺能進?」

司徒依蘭皺眉看了此人一眼,轉身氣惱而走。當著舍中同諸位同窗的面,她總不能信誓旦旦宣稱寧缺能進二層樓?別說她不信,她相信寧缺都不敢有這種奢望。

在灶堂就著碗金黃色的小米粥吃了三片煎饅頭,寧缺用最快的速度經過濕地,走進幽靜的舊書樓,進入二層樓。此二層樓非彼二層樓,但對他來說,這處充滿書籍舊墨淡香的樓層,同樣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

不知道是淡淡書香容易平靜心緒,還是緊閉的西窗擋住了熾熱的陽光,讓樓間一片清涼怡人,走進二層樓,寧缺先前在書舍里被撩拔出來的滿腹牢騷怨氣,就像身上的暑意濕汗那般,瞬間被一拂而光。

走到東窗畔,看著那位身材纖小,而容溫婉安寧的女教授,寧缺像往日那般恭謹行了一禮,直起身子後,他看著女教授清麗看不出年歲的側臉,想著前日對方把重傷將死的自己遺棄在樓間不聞不問,心中生出強烈的不解,想要開口詢問對方幾句,但終究還是不敢造次。

女教授就像是忘記了前天看到的那幅面,忘記了身旁這少年曾經在樓間靠著牆壁頹然等死,如往常那般輕輕微點下頜示意,沒有看寧缺一眼,也沒有說話,靜靜看著紙箋描著暮花小揩,如果不仔細去看,很難發現她下頜輕微的移動。

寧缺自嘲一笑,撓了撓腦袋……不再去想那些事情,走回書架前蹲下,抽出那本《吳贍焰論浩然劍》,坐到西窗畔的地板上,借著窗紙透進來的微光用心閱讀。

以往氣海雪山諸竅不通,觀樓上修行秘籍,根本無法記憶,開始時甚至看上數字便會昏厥不醒,待後來學會用永字八法拆字,他稍微能夠體悟一些書中字跡所蘊深意……然而那些筆意依然讓他極為苦惱,比如這本浩然劍書中字跡的筆意,道道如鋒利劍芒,直刺的他肝腸寸斷,痛苦不堪。

現如今他雖然還無法清楚地知道,自己氣海雪山究竟通了多少竅,但能夠感知到世間如寧靜海洋一般的天地之息,足以證明痛則不通這四個字,已經被昊天憐憫地從他身上拿走,所以他非常想知道,現在的自己再來看這些書會有什么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書籍上道道墨跡隱含的意味,從他眼眸進入腦海,然後逐漸釋散入體,化為劍芒開始周轉游運之時,他胸膛間已經感覺不到那種難以承受的痛楚,而是變成一種有些郁悶的感覺……堵,很堵,非常堵。

這種感覺很不好,很容易令他聯想起馬應龍這種葯劑,所以用心看了大半個時辰之後,他搖著頭把書放下來,走到西窗畔開始給陳皮皮留言。

「首先,我通了,你可以恭喜我了。其次,怎么看這些書好像還是沒有用?再次,你有沒有什么簡單可行的方法教我?最後,謝謝。」

懷著很輕微的遺憾,寧缺在暮色之中下樓而去,乘著馬車回到長安城臨四十七巷中,然後開始期待明天的書院生活,因為他想知道陳皮皮留言會寫些什么。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遺憾其實是一種非常欠抽的情緒,如果讓西陵昊天神殿或是某些佛宗大德們知道,一個剛剛進入初識之境的少年,期望能夠在一天之內便開始正式的修行,他們絕對會以貪婪或者是貪痴的罪名把這少年逐出門去。

如果讓書院教習們知道自己座下一名學生,氣海雪山十七竅通了十竅,便以為自己真變成了絕世修行天才,迫不急待想要學會書院絕學浩然劍,絕對會大贊一聲的自戀,然後讓他伸出手掌痛打一百下掌心。

長安大街上前代聖人親手雕刻的朱雀繪像,他身後那把神秘不知來歷的大黑傘,出自西陵某不可之地的通天丸,這三樣東西無論是哪一樣都是世間最珍貴最神妙的存在,但如果是其中單獨一項,依然不足以讓他身體發生這般變化。百度將夜吧首發在修行的世界里一直有種說法,修行只不討是被選中的人類,幸運拾起昊天賜予的禮物,想要讓一今天生不能修行的普通人能夠修行,那就是逆天改命,而能夠逆天改命的能力,只能是神跡,在典籍記載或口口相傳中,只有西陵神國昊天神殿擁有這種能力,而且這需要那些境界高妙的大神官們付出極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