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痴於花者,默然隨之(2 / 2)

將夜 貓膩 1687 字 2020-11-10

山山低著頭輕聲說道:「晨迦她冒險單騎入荒原去尋自己的未婚夫,而不願意與你我朝面,明顯是因為她知道了隆慶皇子被你重傷將死的消息。你心知肚明這都是你惹出來的事情,何必還在這里虛偽地感慨擔心。」

寧缺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來掩飾自只的無恥,千是干脆閉上了嘴他op

便在這時,車廂外再次響起匆匆蹄聲。

掀開窗簾一看,竟是花痴陸晨迦去而復返。

陸晨迦看著窗畔的寧缺,壓抑住心頭的情緒,聲音微啞問道:「你們見過他嗎?」

寧缺看著馬背上的少女,沉默片刻後說道:「那之後就沒見過了。」

陸晨迦沒有說他是誰,寧缺也沒有說那之後是哪之後,彼此心知肚明一如果真的說的太過明確,或許那股隱藏在彼此間的幽怨恨意便會爆發成真正的戰斗。

陸晨迦盯著他的臉……沉默了很長時間,忽然抬起袖子拭了下嘴唇,然後手垂到腿畔,遮住袖上的那點血清,聲音淡漠問道:「煩請你告訴我他可能去了何處?」

雪崖之上,寧缺一箭射穿隆慶皇子胸腹,其後一連串變故發生,如今葉紅魚職然已經與神殿護教騎兵會合……這個消息自然也在荒原上傳播開去。神殿震怒難言……但最關鍵的卻是,沒有人知道隆慶皇子現在究竟是生是死。

最關心隆慶皇子生死的人,當然是他的未婚妻,所以陸晨迦不顧曲妮瑪棒姑姑以及神殿眾人的反對和攔阻,強行騎著雪馬便往荒原深處闖來。

寧缺平靜地回視花痴冷漠的目楚,他的心里沒有什么負疚之意,正所謂理直所以氣壯……根本不在意對方目光里的無究恨意與殺機,說道:「當日我離他太遠,所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這些事情你應該問葉紅魚。」

聽到他的回答,才其是聽著他聲音里的平靜,陸晨迦微垂眼簾,然後沉默一提馬韁繼續向荒原深處行去……馬一人的身影顯得格外落賓而悲傷。

在比天棄山北麓最北的山坳間,厚雪掩蓋著天地間的一切,半掩著一個簡陋的皮制帳蓬,除了荒人,沒有人能在這么寒冷的地方生存下去。

帳蓬里住著對荒人父子,他們屬於荒人最後南遷的一個部落,剛剛完成冬禮,准備回到部落聚居地……但在回家之前,他們首先要解決掉帳蓬里的一個麻煩。

那個麻煩是名年輕的中原男人。

年輕人的衣衫極為破爛,但明黃色的衣物碎縷看著便知道很名貴,想來身份定然不凡,只不過他現在的模樣太過凄慘,胸腹間那個凄慘的大箭創因為天寒的緣故沒有化膿也沒有生蟲,卻被凍成了勝肉似的事物,看上去異常恐悄。

荒人父子是在山坳里的厚雪堆里發現他的,雖然對方明顯是中原人,但這對父子按照荒人行獵時的傳統,依然把他拖回了自己的帳蓬加以救治。

然而那個,年輕人被救醒之後,卻依然像是死人一般,瞪著大大的眼睛盯著帳蓬頂的油氈,無論荒人父親問什么,他都不肯開口說話。

荒人父子也懶得理會他,繼續每日進出雪山,尋找那些觀覓痕跡的小野獸,努力完成冬禮所需要的狩獵任務,拖著沉重疲憊身軀回到帳蓬時,隨意喂那今年輕人產碗肉湯,也沒有再做更多的事情。

不知道是被昊天眷顧,還是體內有某和奇怪的生機來源,那名年輕人沒有就此死去,只是變得異常瘦削,眼窩深陷,骨頭突出,過往那張美麗仿如不似凡人的神子容顏,漸漸向著丑陋陰惻的路子墮落沉淪。

某一日那名年輕人終於坐了起來,他劇烈而痛苦地喘息著,撫著依然留著一道恐怖傷洞的胸腹,趁著荒人父子沒有注意,抽出帳蓬角落里的一把獵刀,狠狠地砍向那名強壯的荒人父親。

荒人父親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救回來的年輕人竟然會偷襲自己,獵刀襲身之時,只來得及側了側身。

好在那名年輕中原人受了如此重的傷,疲憊虛弱到了極點,便是拿起那把獵刀都已經非常困難,哪有絲毫力量,加上荒人肌膚堅硬如鐵,刀鋒只在荒人肩頭劃出了一道極淺的白口子。

啪的一聲脆響,將將滿十二歲的荒人小男孩沉著臉把那名中原年輕人擊倒在地,然後大聲罵了起來,只是荒人小男孩的聲音清稚明亮,中原語發音比父親更為生硬,罵聲就像冰柱碎裂一般清脆,倒也聽不出太多污穢的感覺。

那名中原年輕人則是根本沒有聽荒人小男孩在罵些什么,他倒在地上,劇烈痛苦地咳嗽,看著自己不停顫抖的雙手,眼眸黯淡的像隨時可能熄滅的燭火。

(今天晚上是必然要喝酒了,明天晚上也是必然要喝酒了,年會時是堅決地沒怎么喝,然而誰能料到世事無常,阿彌陀佛,還是那句老話,俺努力不斷更,周遭那些貨是真看到了我的努力,年會上的同志們紛紛跌掉了眼鏡,心說老貓居然真的沒斷更,唉,由此可見我以濤的懶惰已然成了一景,要改些才是,就像荒原上的那今年輕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