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忽然之間 第二十八章 開賭,擺人頭(下)(2 / 2)

將夜 貓膩 1888 字 2020-11-10

李漁說道:「這便是問題。」

酒徒游於世間。不憚於殺人,這便是唐國面臨的最大威脅,不能殺死此人。開戰只是一句空言。

對於西陵神殿來說,這不是問題,他們可以選擇何時開戰,而時機對戰爭勝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寧缺說道:「所以要再等一段時間。」

李漁說道:「所以你讓禇由賢和陳七去西陵神殿。」

寧缺說道:「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影響不到酒徒,但能影響道門,我們只能希望道門能夠影響到酒徒。」

李漁說道:「如果不能呢?」

「幸運的是,酒徒和屠夫這樣的人,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包括無意義的殺戮,他們當昊天的狗,執行的便必然是昊天的意志,而解釋昊天意志的人在桃山。」

「你說的是觀主。」

「不錯。」

李漁轉而說道:「禇由賢和陳七去了清河,諸閥會和他們談嗎?如果知道你殺了那么多人。」

寧缺說道:「我殺的人越多,清河諸姓便越想和我談,就算不談,至少也會請他們吃頓飯。」

李漁有些憂慮,看著他輕聲說道:「但你殺的人越多,名聲也越……即便是唐人也很難接受這樣的殺戮。」

寧缺想著先前在窗口看到的那幕畫面,那名穿著明黃衣衫的少年天子臉上流露出來的畏懼和不喜神情,難以抑止地自嘲笑了起來,說道:「我終究不是大師兄那樣的人。」

李漁說道:「你可以成為那樣的人。」

寧缺神情堅定說道:「我不要成為大師兄那樣的人……因為那只是好人,卻不是能與整個世界對話的人。」

「與整個世界對話?」

「不錯。」

「什么意思?」

「當我說話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必須聽到我的聲音。」

「以前有過這樣的人嗎?」

「老師自然可以做到,大師兄也可以做到,但他們都沒有做,因為就像先前說的那樣,他們是好人。」

「誰做到過?」

「如果沒有小師叔,蓮生一定能做到。」

「哪怕要毀滅這個世界?」

「那是他的目的,不是我的。」

寧缺頓了頓,說道:「我只是想和這個世界談談。」

只是談談,他的態度很溫和,甚至有些拘謹謙卑,然而不知為何,李漁卻覺得御書房里的空氣變得寒冷起來,甚至要比門外的秋雨更要寒冷,她走到寧缺身旁,推開窗戶,任由風雨飄入,仿佛覺得這樣還能得到更多的溫暖。

秋雨在御花園里不停落下,金花色的菊花依然奪目,仿佛在燃燒,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很多殘枝落葉,濕漉的泥土半掩著將要腐爛的果子,如頭顱一般。

整個唐國籠罩在寒冷的秋雨里,道旁的枯樹就像樹下的行人一般濕漉,就像各州郡的行刑場那樣,到處都是粘乎乎的血水,那些血水里泡著各式各樣的頭顱。

今年秋天,寧缺想和這個世界談談。

就像他對程立雪說過的那樣,既然這個世界不肯安靜傾聽他的聲音,那么他便自己所有的籌碼都放了出去。

那些在秋雨里墜落的果實,那些在血水里浸泡著的頭顱,都在證明他的決心和意志。

就在這樣的局勢下,禇由賢和陳七的馬車駛出了青峽,駛過煙雨凄美的小橋流水,來到了清河郡。

數百具強弩瞄准了這輛馬車,數十名洞玄境的修行強者,在街道側方的小巷里沉默待命。

清河郡諸閥的大人物們,這時候都不在富春江畔的庄園里,而是在陽州最大的那間酒樓里。

只要他們一聲令下,弩箭如雨落下,數十名強者齊出,那輛馬車里的人不可能活下來。

酒樓上死寂一片,諸閥家主沉默不語。

……

……

(久違了諸君,長鞠及地……忽然想起春晚上經常聽到的那句話,我是真的很想你們了。身體情況簡單匯報一下,其實也沒什么好轉,關注了我微博和**的同學應該知道,我這兩個多月因為耳鳴的關系,真的有些苦不堪言,那種煩躁和痛苦,沒有經歷過的朋友大概很難想象,現在只能說是麻木,但總得繼續生活工作,有些事情,有時候該挺就得挺挺,或者這就是我經受小師叔那段話考驗的時候,請幫助我度過這段時期,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關心,我們一起好好生活吧,這章肯定很雜亂,因為是睡不著覺寫的,會找時間修改,明天爭取白天能寫,再次感謝。)(未完待續。。)</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