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待你如親姐妹一般,從未虧待你,你卻……」
洛紫衣癱坐在地上,精致的臉蛋上滿是痛苦之色。
雙手死死捂著高高隆起的肚子。
秦畫給她吞服下去的湯葯,乃是最烈性的打胎葯劑,能夠將腹中的胎兒直接融化成為血水排出。沒有任何的痕跡,服葯之人,翌日便可自由活動。
看不出任何端倪。
秦畫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忍。
洛紫衣待她的確無話可說。
但是……
一想到父親與她所說的話,秦畫心中那一絲不忍盪然無存,深吸口氣,沉聲說出八個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為何會這樣?我可憐的孩兒,連這世界都沒來得及看一眼,為何……」
洛紫衣的臉上遍布著絕望的神色。
當發現自己懷孕的第一時間,洛紫衣也曾想過將孩子打掉,但她最終卻沒有忍心。
哪怕她與凌劍辰不過是一面之緣,一夜漣漪。
但這畢竟是她的骨肉。
怎能舍棄?
懷孕一年多,遠遠超過常人的懷胎十月,加上這些日子來,她父親傷情復發,無奈之下只能將她關砸閉月閣中,作以保護。
可是現在……
懷胎十多個月的孩子即將被毀,洛紫衣只覺得天旋地轉,她的世界已經是一片灰暗。
「你在哪兒?我們的孩子就要沒了,你到底在哪兒啊……」洛紫衣梨花帶雨,滿面淚痕,她絕望的咆哮著,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秦畫深吸口氣,凝視著痛苦的洛紫衣:「為何要這般堅持?這不過是一個野種而已,沒了也就沒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乖乖嫁給了無極聖子,到時候,想生幾個生幾個便是!」
洛紫衣一臉絕望。
仿佛沒有聽到秦畫的聲音。
她的腦海中唯有凌劍辰的身影。
那個雖然只是見過一面的男人,卻是她腹中孩兒的父親。
這些日子里……
洛紫衣在無數個歲月中曾經幻想著,凌劍辰能夠出現在她的面前,幫她撐著這龐大的壓力。庇護著她與肚子中的孩子,可是,到頭來這一切卻當真是空談,只是幻想。
「孩子,娘親沒用,保護不了你……」
洛紫衣絕望的閉上眼睛。
她已經感覺到腹中胎兒的生命氣息,正在飛速的消失著。
秦畫看著放棄了抵抗的洛紫衣,長長松了口氣,眼中沒有任何的自責和愧疚,唯有冷漠:「洛紫衣,這些年來你雖待我不薄,但為了父親,為了我自己,只能對不起你了。這個孽種,留不得!」
「竟敢說我的血脈是孽種,你找死不成?」
秦畫的話剛說完,卻是聽到一道冷漠到極致的聲音陡然炸響。
這聲音宛若驚雷般。
震耳欲聾,振聾發聵。
蘊含著不容忤逆的威嚴,讓得秦畫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竟是在一聲怒吼之下,生生震傷了她的五臟六腑。
秦畫一臉震驚:「誰?」
空寂的別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