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看似渾濁，實際卻是銳利明亮如鏡般的眼眸，緊盯著凌劍辰，突然開口：「凌天，可否告訴老夫，你是如何從通天圖中感悟出九千九百九十九種變化的？」

秦鸞也是一臉好奇的看了過來。

身為秦天通的親孫女，她自然也一直在修行通天圖，只可惜，她對通天圖的天賦實在不高。哪怕修行了上萬年，也不過才是修行到第二幅圖。

第一幅圖參悟出九千九百九十九種完整變化，她可是足足花費了三百多年的時間。

之前姜黎參悟出九千多種變化，已經讓她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

凌劍辰更是在一天之內，參悟出完整的變化。

已經無法用驚訝來形容。

凌劍辰笑了笑，反問道：「很難嗎？」

「……」

秦天通祖孫倆面面相覷，一時間答不上來。

不難嗎？

不難的話，也不會這么多年下來，秦天通一直沒能找到一個滿意的傳人了。

可是說難嗎？

難的話，凌劍辰可是一天之內，就將九千九百九十九種完成的變化參悟出來，並且成功演練。甚至連問道青蓮，都是找不出任何的紕漏。

凌劍辰聳了聳肩，道：「所謂通天圖，實際上不過是你將自己畢生所學，拆解成了四個部分。與其說，通天圖上蘊含著的是你修行的功法，倒不是說這是一條道！」

「嗯？」

秦鸞一愣，滿臉疑惑，「道？」

秦天通卻是身形微震，雙手不自覺的抓住了扶手。

這話好生熟悉。

當初……

那位神帝之師在南部神院講道的時候便是說過，世上最高明的傳承，並非傳授功法，而是傳授「道」！

正是因為這句話。

秦天通才會將畢生所學都烙印在通天圖之中。

他通過通天圖傳的的確是道，一條通天之道，通往神帝的道。

而非具體的功法！

那九千多種變化，實際上是他對道的理解。

他將自己所走的這一條道，詳細的拆分成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種變化，只有完整的掌握這些變化，便能夠對這條道有更為深入和切實的理解。

完成對他這條道修行的入門。

萬丈高樓平地起！

這第一副通天圖，實際上便是這條通天之道的入門基石。

只是……

他的這般手段，哪怕是那些一般的神皇都看不出來，偌大南部神院，唯有離火神帝知道通天圖的奧秘。

凌劍辰竟然能夠一言道破？

秦天通認真打量著凌劍辰，不肯放過他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沉聲道：「凌天，這些是有人告訴你的？還是說，這些都是你自己參悟通天圖的時候看出來的？」

凌劍辰笑道：「這有何難？我只是看了第一圖通天圖，你剩下的三幅通天圖，我便了如指掌！」

「我不信！」秦鸞道。

秦天通也是道：「我也不信！」

「不信？」

凌劍辰一笑，隨手凌空一劃，神力在他精妙的空中下，在空中不斷的盤旋，凝聚成了三幅通天圖的紋路。

這，正是與秦天通手中剩下三幅通天圖一模一樣。

「這、這、這……」

秦鸞一臉驚容，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怎、怎么會這樣？」

秦天通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凌劍辰。

凌劍辰淡淡道：「很簡單，因為——我比你更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