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航被夏語默這雲淡風輕的樣子氣得黑了臉。

他從沙發上站起，大步邁到她面前，臉上的溫度，比起剛才更冷了幾分。

「你不是沒有心，也不是良心被狗吃了，你還是有心的，只不過你的心已經黑到能把狗給吃了！」

面對他一聲聲冰冷的指控，夏語默卻只是淡淡地笑著，看著顧君航的眼神，也淡漠到了極點。

「既然這樣，顧先生還跟我說什么廢話？不怕我的心不但能黑到把狗給吃了，還能把你給吃了嗎？」

話音落下，她繞過顧君航要走，纖細的手腕，被顧君航一把拽住扣在手中，那瘦到只剩下骨頭的手腕，好似一捏就能斷。

即使心里恨透了這個無情無心的女人，在顧君航拽著她手腕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心疼了。

「夏語默，告訴我，我為什么要把孩子打掉？」

他壓著心頭的痛意，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她。

他感覺到夏語默的身子，微微顫了一顫，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還能為什么？我還沒結婚，怎么可能讓一個孩子給拖累了？要是別人知道我是個單親媽媽，誰還願意娶我？我怎么會傻到給自己平添一個累贅？」

顧君航完全不敢置信地看著夏語默，像是沒料到她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眼中的失望和痛心越發變得強烈了。

夏語默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心煩意亂，她避開他的目光，冷下心腸，道：

「顧君航，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孩子在我肚子里，生不生都是我來決定。」

她緊緊攥著拳頭，力氣大到直接將指甲折斷在了掌心當中，卻渾然未決指尖上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