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無止盡的等待下去，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半個多月，顧君航已經瘦得厲害，滿眼的紅血絲，兩頰都消下去了，下巴上的胡渣都變長了。

「你繼續這樣下去，是撐不住的。」

陸墨擎走到他面前，「好好回去睡一覺，把自己收拾干凈了再過來。」

顧君航沒有動，目光透過玻璃窗，靜靜地看著里頭躺著的那人，神情落寞。

「我沒事。」

聲音，沙啞得厲害，就如同被烈火灼燒過一般。

「你們不用管我，我再陪默默一會兒。」

喬栩看他這樣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顧君航現在這個情況，不論誰勸都沒有。

想了想，喬栩開口道：

「剛才你媽來過，你知道吧？」

顧君航愣了一下，跟著，點了點頭，「她來喊我回去。」

「顧君航，你媽那個人，你比我更了解，她幾次三番針對默默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你在的時候，她都這樣明目張膽的，如果……萬一你有個什么事，你讓默默怎么辦？」

她的話，讓顧君航身子，驟然僵住了。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她，要留在這里陪她，但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就必須得保證你自己好好的，只有你好好的，她才會好，現在，能護住她的人就只有你了。」

喬栩的話，讓顧君航心念一動，許久，見他緩緩站起身來，道：

「我知道了。」

見總算是說動他了，喬栩松了口氣，道：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里陪默默。」

顧君航抿了一下唇，點了點頭，用極致沙啞的嗓音，說了一聲，「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