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
「這是我們二姑娘。」門房終於壯起了膽子說。
那士兵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是文府的大小姐?」
「不錯。」文采菁不卑不亢應了一聲,「能進了嗎?」
「把帷帽拿下來。」那士兵還在懷疑,命令道。
文采菁微眯了一下眼,面上顯出一絲不愉來,並沒有動作。
「你們別欺人太甚了。」青杏氣紅了臉,上前罵道:「大庭廣眾之下,我們姑娘的臉,哪是能隨隨便便讓人看的。」
「整天往外跑跟男人扯嘴皮子做生意都不怕,還怕被人看了臉嗎?裝模作樣,假正經。」一旁有看熱鬧的人陰陽怪氣的說。
青杏氣的臉更紅了,看著剛才說話的那個油皮的男人,開口就要罵:「哪來的狗到處噴糞?我們家姑娘也是你這張臭嘴隨便說的?」
「她做得,別人就說不得了嗎?」那男人哼哼一聲,說得更起勁了,滿嘴污言穢語。
對於這樣的人,文采菁是早就有心理准備的,可是這會兒親耳聽到,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舒坦的。
「興哲……」她低低喚了一聲。
「是……」澹台興哲答應著,身形一晃,人已從她背後,竄到了那個臭嘴的男人面前。
那男人正罵的起勁呢,忽然見原本跟著文家姑娘的護衛嗖的一下就竄到了自己的面前,驚得呆了一下,扭頭要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被澹台興哲一把拉住衣領揪了回來,拎到面前,一下又一下的扇起了巴掌。
那男人疼的哇哇大叫,澹台興哲卻是面不改色,一下又一下,頻率不改,力道也不變。
不多會兒的工夫,那男人的臉就腫起好大一塊,已是叫不出來,只發出嗚嗚嗚的哭聲。
原本鬧哄哄的街道這會兒已是寂靜一片,沒有人說話,只聽到「啪啪啪」的皮肉相擊的聲音。有士兵看不下去了,上前道:「夠了,不要再打了,出了人命,你可擔待不起。」
澹台興哲冷冷看了他一眼,篤定的說道:「不會出人命。」不過,說完,他又打了兩下,便也松了手,將男人扔回到了地上,拍拍手,轉身站回到了文采菁的身後。
那士兵見狀,松了口氣,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轉身也欲回去,卻聽身後齊刷刷響起一聲驚呼,而他的那些同僚們,看著他身後更是一臉驚詫。
他心中也不由奇怪,轉頭一看才發現,剛才被打的那個男人低頭一陣猛吐,吐出一口又一口的血水,血水中零零落落,散落著白生生的牙,有十幾二十顆的樣子,驚得他渾身不由一顫。
那護衛哪是聽了他的話才住的手,分明是看著正好打落了這人一口的牙才住的手。
這人也是個狠角色呢。
所有人看向澹台興哲的目光中透出一絲警惕。沒想到這家伙既然還是個這么不好惹的。有人暗暗做好准備,以免一會兒這姑娘不肯摘帷帽,惹來他突然發難,一時來不及抵擋。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緊接著,那姑娘爽利的摘了帷帽,往地上一扔,一雙清亮的眸子定定看著他們,問:「這下可以了吧?」
所有人看著她,不約而同都怔住了。一為她的膽大,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竟然如此不以為然就當眾摘了帷帽,二為她的容顏,沒想到,這文家的二姑娘是如此貌美的一個人。
見他們傻傻的看著她,都不說話,文采菁皺了一下眉,提醒道:「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吧?」
那些士兵這才猛然回過神來,面上現出幾分尷尬來。
「姑娘可以進了……」剛才出來的那個士兵微紅了臉,輕咳了一聲說。
「我們走。」文采菁別開眼,不再搭理他們,快步進了門。
「姑娘……」就在她正欲往大廳去的時候,一個門房忽然叫住了她。
她奇怪的轉頭看他:「怎么啦?」
那門房一臉尷尬:「姑娘能不能讓換兩個人來守門?」他們可快站不下去了。
文采菁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笑說:「關門吧,不用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