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我知道,表哥回家去了。」文采菁笑說。
「他家在哪里?」諶瀚又問。
文采菁皺著眉冥思苦想了一下,才不確定道:「表哥家以前好像是住在秦州的。」說著,她還轉過頭,煞有介事的向文伯晟確認了一番:「是不是爹爹?」
文伯晟沒想到女兒會突然將話頭轉移到自己身上,著實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點點頭:「是,蔡家以前是住在秦州的沒錯。」這些,都是先前他們就套好話的
「以前?」諶瀚一聽就知道不對勁起來,便問:「那他們家現在住哪里?」
文采菁聽著立刻笑了,笑的像只狡猾的小狐狸:「這個我知道,而且很肯定,表哥跟我說過。」
「在哪里?」
「馬六甲。」
「馬六甲?」諶瀚聽著一驚,忍不住喝了出。
「對,馬六甲。」文采菁說著,「好心」給他介紹:「侯爺也不知道馬六甲在哪里吧?原來我也不知道,還是表哥告訴我的,在南邊的大海上,是一座很漂亮的島,據說坐船過去都要坐好幾個月呢。」
「我知道馬六甲在哪里。」諶瀚已黑了臉,怒喝一聲:「你糊弄我。」
姑娘我就糊弄你了怎么著。
文采菁在心里腹誹著,面上卻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似是被他的怒氣嚇著了,瑟縮的往後退了兩步:「小女子哪敢糊弄侯爺,表哥真的就是這么說的。」
文伯晟見狀也上前給女兒做後盾:「是真的,侯爺,蔡家一家現在正是住在南海的馬六甲。」
「你們還敢說不是糊弄我?好好的,他們一家搬去馬六甲做什么?」諶瀚怒問。
「當然是避禍。」文伯晟解釋說。「避禍?避什么禍?」諶瀚對於他們的話自然是一絲一毫都不信的,不過他們既然要撒這個慌,他就繼續聽他們編下去,看他們能編到什么程度。
文伯晟入戲的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長長嘆了一聲,說:「十多年前,蔡家惹了不該惹的人,搬哪兒都不安生,迫於無奈才避世海外,鮮少回來。」
「他們惹了什么人非得要避去海外不可?」諶瀚繼續問。
「他們……」文伯晟怔了片刻,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道:「這個……我也不知道。」說著話,他心里頭那個急啊,關於這個問題,他們之前准備的時候,徹底給漏了,根本沒有准備好說辭。這下完了,想糊弄都糊弄不下去了,不知道欺騙安平侯這個罪名會被判什么罪,就算不會被判罪,得罪了安平侯,以後只怕也沒好日子過了。
心中雖著急,文伯晟卻不敢轉頭看女兒一眼、交換個眼神,生怕被諶瀚看出什么來。
他不知道,諶瀚壓根兒就沒有信過他們的話。
「我看,你不是不知道,是沒有准備好吧。」諶瀚冷笑一聲說。
「是真的不知道。」這時,文采菁插進話說,同時握了文伯晟的胳膊,安撫的輕輕拍了拍。
文伯晟知道女兒這是有主意了,原本緊張的心緒慢慢鎮定了下來。
「真的不知道?」
「是啊,這是人家私事,人家不肯說,我們也不好緊追著問不是。」文采菁急中生智道,話聽著還挺在理兒的。
諶瀚一時說不出話來。
「若侯爺真要找表哥,就坐船去馬六甲吧。」文采菁繼續說道。
諶瀚依舊沒說話,不過看著她臉色鐵青。他怎么可能去得了馬六甲找那個小混蛋?且不說那小混蛋是不是真在馬六甲,就算真在,他也去不成,他不是閑人,沒閑工夫跑去坐船,還一坐幾個月。
他們這說辭聽著挺荒唐,細細推敲起來,暫時還找不到破綻,想駁都駁不倒。
怎么樣,說不出話來了吧?
文采菁看著諶瀚無言以對的模樣,心中暗自得意,面上還擺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問他:「冒昧問侯爺一句,不知侯爺為何要找我表哥?若是不著急的話,說不定過個十年八載,他還會回來的。」
要他等十年八載?諶瀚只覺氣血上涌,火冒三丈。那不用等那小混蛋回來,他就先被這口惡氣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