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蘿莉約會老君觀(1 / 2)

皇族 高月 1670 字 2020-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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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這天上午,皇甫貴得到羅秀才的消息,關保奇的兒子終於回維揚處理家產了,他連忙和無晉趕去了位於八仙橋的關記當鋪。

八仙橋是地名,也是一座橋名,位於城東,離他們辦博彩的小校場不遠,因這里有一座傳說被八仙走過的小橋而得名,八仙橋是維揚城三大商業繁華地段之一,楚江的支流紫桐河穿流而過,紫桐河北岸主要是民居,而河流南岸卻店鋪密集,人流如織,只要不是做得太差,多多少少都能賺錢。

要轉讓的關記當鋪位於八仙橋西側,再往西走是斷頭路,幾乎沒有什么行人,行人都直接過橋走了,無晉感覺這里市口不太好,但皇甫貴堅持說開當鋪市口不重要,重要的是口碑,而且這里租金要便宜很多,無晉對當鋪沒有經驗,他便不多說了。

最好的市口是正對橋頭的楊記酒樓,生意天天火爆,訂一個座位也需要提前半天來打招呼,酒樓西側是一座道觀,叫老君觀,老君觀再向西就是關記當鋪了,當鋪的房子還可以,幾年前剛剛翻新過,占地約四畝,十分寬敞。

據說是因為不少來當鋪的客人路過老君觀時總要去上一炷香,結果不少人上完香後又對生活有了希望,便不再去當鋪了。

當鋪的老東家在一個多月前在老家舒城縣去世了,他只有一個獨生子,按照老家風俗,父親去世,兒子必須要守墓三年,因此關保奇的兒子只得轉讓當鋪,准備給父親守墓三年。

雙方都是行家,平時關系也不錯,一個願意買下,一個願意轉讓,幾乎是一拍即合,雙方便坐下來商討轉讓當鋪的具體事宜,當鋪只略略走一圈,皇甫貴便了然於胸了,占地約四畝,一個大通間櫃台,後面有二十幾間房屋,大半都空著,後院還有兩畝大小的空地。

當鋪是租的房子,房租是三年一簽,共計三百兩銀子,出奇的便宜,據說是這里風水不太好,而僅僅相隔幾十步的楊記酒樓,它的身價便高得令人咋舌,占地還只有兩畝。

皇甫貴沒有去關注房租為何便宜,他關注的是當鋪中的存貨,昂貴的有玉器古董,便宜的有冬衣家具,這些存貨都是死當品,都是低價買斷,准備高價賣出。

由於關記當鋪的東主急著回去給父親守孝,因此他便答應了皇甫貴,所有的存貨在定完價後再一律打七折,至於櫃台桌椅以及貨架等等家具全部免費奉送,這就使得皇甫貴徹底動心了,要知道添一套當鋪的家具貨架,至少要幾百兩銀子,還有貨物打七折,這至少是幾千兩銀子的讓步,這種便宜哪里去找。

確定這些死當品的價格,就是雙方談判轉讓價格的關鍵了,這個時候不能急,也不能看帳,因為時間久了,很多東西的價格會有變化,需要把所有的貨物都拿出來,一件一件進行重新評估,皇甫貴是行家,兩個伙計也是此中高手,羅秀才在一旁活躍氣氛,和聞訊趕來的房東討價還價,他打算把三年房租壓到二百五十兩銀子。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雙方談成一件,就登記一件,無晉則無所事事地站在一旁,他也漸漸看懂了一點點門道,這其實就和後世的抵押貸款一樣,典當物其實就是抵押品,抵押借錢,贖回典當品時支付利息,很簡單,如果放棄贖回,那就是死當品,所有權屬於當鋪。

無晉又看了一會兒,這時門外進來一個老者,拿著一張紙條高聲嚷:「你們這里誰叫三郎?」

眾人都楞了一下,半天沒有人答應,那個老者又喊了兩聲,無晉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小名不就是三郎嗎?

「我是!」

他連忙舉手,上前問老者,「請問有什么事情?」

「剛才門口一個姓蘇的小娘請我送一張紙條,應該是給你的吧!」

無晉心念一轉,難道是小蘿莉伊妹兒,他接過紙條打開,只見上面寫著一句話,「大賴皮,再給你一次機會,今天午時一刻,老君觀見。」

字寫得歪歪扭扭,似乎很倉促,無晉忽然想起上次蘇伊給自己的紙條,他竟然忘得干干凈凈,他回頭看了一眼沙漏,馬上就要到午時一刻了,他笑了笑,便給皇甫貴說了一聲,慢悠悠向旁邊老君觀走去,午時一刻,也就是上午十一點半。

今天天氣很好,昨天一場雨將天空洗得格外干凈,碧藍的天空仿佛一塊品質極佳的藍寶石,一碧萬里,純凈得沒有一絲雲彩之類的雜質,維揚縣城也被春雨洗得干干凈凈,無晉走了半天,他的小牛皮靴上居然沒有一點灰塵。

空氣也格外清新,溫暖的風、碧藍的天,這是一個悠閑得令人不思進取的暮春上午,也讓他想到了兩句詩:『暖風薰得游人醉,只把杭州當汴州。』

呵呵!這兩句詩似乎不太恰當,但他心情卻很好。

老君觀占地很大,足有二十幾畝,就像一個不合時宜的老農,在繁華的商業街市中顯得有點畏畏縮縮。

他信步走進了老君觀破舊的牌坊門,進門的小桌子上放著香蠟紙燭,一支香、一根燭、五張紙,按份數一一放好,旁邊牌子上寫得清楚,『進門取香,香錢百文,錢多敬神,心誠則靈』,自己把錢投進旁邊的紙箱中,頗有點自動售貨機的感覺。

無晉從隨身的布袋中掏出兩個銀角子,五十文一角,扔進了紙箱中,從桌案上取了一份香燭。

老君觀已經很破舊了,什么山門、後院、中庭等等,統統沒有,就只有一座占地不到半畝的小廟,孤零零地矗立在一大片荒草中,周圍是一大圈破舊的矮牆。

這片荒蕪的土地也是他們房東的家產,原本是房東家的祠堂,後來家道敗落,祠堂也廢棄了,被房東的祖父改成了道觀,供奉太上老君,現在住一個掛單的道士,據說和房東有點親戚關系。

老君觀里香客稀稀寥寥,只有兩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在燒香祈禱老君保佑她們兒子早發大財,掛單道士約五十余歲,長得又肥又黑,滿臉堆著肥肉,穿一件道袍,躺在竹椅上曬太陽,正眯眼偷偷地打量無晉。

小廟前有一座青銅大香爐,上面刻有子鼠丑牛等十二生肖,每個生肖上都有一個燭台香盤,供香客焚香祈禱,香爐上方的口卻開得很大,從邊上夾著的兩枚銅錢來猜測,應該是點完香後,香客將銅錢扔進香爐中,當然,銅錢很容易扔進去,不是那種靠運氣才能扔進了小口,否則掛單道士何以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