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女王引誘郡主私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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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5)四月份的燕京城,還隱隱有些寒意。好在,風沙是徹底的平息了,大家可以自由的活動了。原本冷清的街道上,行人逐漸的多起來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每年的冬天,都時不時的有風沙吹襲京城,導致城內一片的灰蒙蒙的,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受到了極大的困擾。受到風沙的影響,一度還有不好的流言蜚語傳播,後來錦衣衛和東廠抓了不少人,總算是平息下來了。

在燕京城的東北角,靠近城牆的位置,有一座古老的,規模不大的寺廟,叫做柏林寺。因為寺廟內外,種滿柏樹而得名。老人們都說,這是北直隸趙州的柏林寺遷徙過來的。至於有沒有人相信,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它平時的香火並不是特別旺盛。

這天早上,柏林寺來了兩位年輕的翩翩公子。他們衣裝整潔,腳步輕盈,五官端正,眉目如畫,手里都握著香檀紙扇,隱約間有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如果徐興夏在這里的話,一定可以輕松的認出,左邊的藍衣公子,正是他在威鎮堡認識的阿朱姑娘。右邊的這位白衣公子,則是呼羅珊女王薩婉娜。

朱蘅芷,嗯,准確來說,應該是叫朱以藍了,穿著一套藍色的書生服,顯得身軀修長,出塵脫俗。她悄悄的用紙扇遮著自己的胸口,似乎在不經意的掩飾什么。女扮男裝的她,並沒有能夠掩飾自己的美麗,相反的,反而讓自己顯出非常尋常的美麗來。細看之下,她膚色皎若秋月,秀靨艷比花嬌,當真是鶯慚燕妒,堪比花落!如果換上女裝,只怕這小小的柏林寺,都無法容納她的光彩照人!

如果說朱以藍是水做的,是柔姓的,那么,她身邊的薩婉娜,卻是多了幾分的剛硬。但見她面如凝脂,眸若點漆,神清骨秀,俊美無匹!一襲白衣飛揚卷落流雲飛絮,墨黑青絲絲絲縷縷翻飛舞態生風!又膚勝雪尤白三分,顏玉如更剔透幾許!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幾乎沒有人能認出,她原來竟然是女子!

兩人聯袂而來,倒也算得上是相得益彰。兩人的身邊,不斷的有人回頭,暗暗稱贊兩人的神韻。便是寺廟里的僧人,看到兩人,也有點自慚的感覺。他們早已舍棄一身臭皮囊,無所掛懷,卻依然有這樣的感覺,只能說是兩人太過俊秀,以致到了出家人也無法心靜的地步。如此天生人物,的確是值得多看幾眼的。當然,不會有人無聊的上來搭訕。所謂非禮勿視,非請勿動也。

柏林寺的附近,就是國子監、文廟所在,來往的人物,一般都是讀書人。他們對於各種禮儀,還是深深牢記的。好像「她們」兩個這樣裝扮的青年書生,實在是不少。因此,無論是來往的香客,又或者是寺廟的僧人,都沒有注意到兩人的不同尋常之處。他們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兩位公子,實在是太俊美了。

「請!」

「請!」

兩人微笑著互相謙讓,進入了柏林寺的某間禪房。

當時的京城,大大小小的寺廟,都有可以出租的禪房。來往的香客,如果累了,可以在禪房稍作休息。如果有興趣的話,還可以品嘗到寺廟的香茗,洗一洗腹中肥腸。當然,你想要在禪房里面打坐修煉,沾一沾出家人的佛氣,那也是可以的。

因為某個人的關系,又因為某個共同的話題,薩婉娜來到京城以後,就和朱以藍成了好朋友。柏林寺這樣的地方,已經不是她們第一次到來了。對於這里的一切,她們都已經是輕車熟路了。進入禪房以後,朱以藍就取出自帶的茶葉,一絲不苟的泡茶。薩婉娜則在禪房里面走來走去,饒有興趣的研究牆壁上的經文書法。只可惜,沒有朱以藍的指點,她是根本看不懂的,完全是兩個世界啊!

按理說,朱以藍作為郡主,是不能到處亂跑的。明朝皇室對自己的人,還是看的很緊的。給你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就是不能到處亂跑。說得不好聽一點,就跟養豬差不多。每個皇室子弟,都只能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生長。如果離開了這一畝三分地,就要受到嚴厲的懲罰。但是,聯想到她的父親的坎坷前半生,還有個只喜歡做木匠的弟弟,一切顯然不能用常理來理解。

事實上,直到現在,朱以藍還沒有正式的郡主封號。從某種嚴格的意義上來說,她甚至沒有皇室子女的身份。沒有冊封,自然就沒有名號。沒有名號,就沒有相關的待遇。這可是宗人府嚴格規定的。明朝皇室的大部分成員,最怕的,其實不是錦衣衛,不是東廠,而是宗人府的那些老家伙。因為,他們掌握著生死大權,可以艹縱很多皇室成員的生死。得罪了他們,肯定沒有好曰子過。

朱以藍的父親朱常洛,是萬歷皇帝不喜歡的。身為萬歷皇帝的長子,他遲遲沒有得到太子的名分。作為皇長子,他窮困潦倒,屢受打擊,沒有人關心,沒有人愛護,幾次幾乎連小命都保不住。最痛苦的是,莫過於中間有二三十年的時間,萬歷皇帝一直想立朱常洵為太子,只是由於文武百官的堅決斗爭而沒有成功。

一直到萬歷二十九年,朱常洛才被正式立為太子。但是,即使獲得了太子的名分,他的命運,其實並沒有改變多少。因為,萬歷皇帝依然很討厭他,認為他的出生,是自己的恥辱。無奈的給他太子的名分,也是因為文武百官的重壓。能給他一個太子的名分就不錯了,至於他的子女冊封,萬歷皇帝裝作壓根兒就忘記了。

朱常洛命運坎坷,朝不保夕,連自己的小命都管不住,對自己的子女,根本沒有時間管教,自然是放羊了。否則,朱由校又怎么會有做木工的機會?早就被大大小小的老師給罵死了。皇室子弟,居然從事奇技銀巧,這是要被宗人府削籍不是?就是因為沒有老師管教,他只能是自己摸索,結果就陰差陽錯的走上了魯班師傅的道路了。等到有老師以後,已經無法管教過來了。

朱以藍從小就被出家人收養,一直在廟里長大的,十二歲以後,她才被接回去慈慶宮。由於常年在外生活,她對慈慶宮的生活,其實不太習慣。慈慶宮的生活,其實也很悲哀,毫無快樂可言。甚至,連自身的安全都無法保證。你想想,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拿著棍子闖進來的地方,有什么安全可言(梃擊案)?

加上師傅唐塵道長經常行走在外,她也經常跟著在外面奔跑。她還有另外一個師傅,也經常帶著她到處行走。相對而言,在外面的曰子,比在慈慶宮要快樂多了。她更加願意在外面生活。上次跑到寧夏鎮的威鎮堡去,其實不是最遠的。她去過最遠的地方,乃是雲南昆明沐王府。這幾乎橫穿了整個明朝的國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