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依舊直勾勾看著她。
「又不記得我了?我是溫柔,是你雙胞胎妹妹,咱們降生時,那人拿了娘的銀子去賭博,債主上門鬧事娘又氣又急病倒了,照顧不了我們,姐姐身體好,這才被乳母帶去庄子上撫養,只留下病弱的我……」
「……你聽過安陽長公主?是不是?」
溫暖反手抓住溫柔的手臂,急切問道:「安陽長公主她是不是在北蠻?」
溫柔被抓得生疼,眉頭簇起。
溫柔身後的婢女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溫暖手臂上,啪得一聲,聲音很響,溫暖手腕紅了一片。
「我們姑娘同大姑娘不一樣,最是嬌貴,你抓疼了姑娘,還不快松手?這里是京城,靖南侯府,當還在鄉下呢說話總是拉拉扯扯的,沒個規矩……」
啪,說話的婢女挨了更為響亮的一耳光。
「紅瓔!」
溫柔本想制止自己的婢女,如今不用了。
一旁看好戲的婢女呆呆看著利落收回手的溫大姑娘,好大的力氣,紅瓔腫了半邊臉兒。
溫暖揚起眉梢,淡淡說道:「鄉下規矩對目無尊卑的奴才動嘴不如動手,不必謝我代你為管教奴才。」
「姐姐消氣就好,是我同娘親對不住你,讓你同乳娘在鄉下一住就是十幾年,好在如今我們姐妹團聚,娘親改嫁心儀的靖南侯,我再不用擔驚受怕被他賣去攀附權貴,姐姐,我雖在京城,看似享受富貴榮華,可溫家就是虎穴,那人不配為父。」
「我沒空聽你訴苦,再問你最後一遍,安陽長公主在哪?」
「……」
溫柔委曲僵在臉上,溫暖起身向外走。
「姐姐,今日母親大婚,你去哪?你千萬別去找繼兄的麻煩了,娘能嫁進來不容易……」
「我找能聽懂人話的人!」
溫暖穩住虛弱的身體,這具身體底子很不好,高熱體虛讓小姑娘死了,否則她也不會在小姑娘身體里醒來。
溫柔一把拽住溫暖,「姐姐,別胡鬧。」
溫暖垂眸看著溫柔的手,「京城規矩說話時也興拉扯?京城同鄉下是一樣啊。」
紅瓔:「……」
溫柔極快掩飾面上的尷尬,壓低聲音:「安陽長公主十一年前和親北蠻,這是陛下的心病誰都不敢提。」
「我不管姐姐從何處聽說過安陽長公主,在京城尤其是在靖南侯面前絕不能提起。」
溫柔罕見多了幾分嚴厲,警告道:「姐姐要首飾衣服,我都可以讓給你,娘親好不容易擺脫一群小人,過上幸福安寧的日子,我絕不准許姐姐破壞。」
溫柔眼無笑意。
溫暖同溫柔對視,笑了。
她暗沉的臉色明亮起來,雙眸亮得驚人。
原來溫大姑娘也可以美得驚人。
「姐姐有沒有聽懂?」
溫柔咬著嘴唇,「你……」
溫暖抱了抱溫柔又將她推開,回道:「你放心,我絕不會打擾靖南郡王,不,靖南侯同尹夫人的幸福,他們的愛情是一段佳話。」
在她扶安陽長公主棺槨回京時,這對恩愛夫妻依舊是世人傳頌的愛侶。
溫暖由衷感激上蒼。
前世她只把諸天神佛當作忽悠人的工具,今生她重生後狀況並不算好,麻煩不少。
她依舊感激佛祖道祖。
她娘還活著。
這次女兒讓您親眼看到故土中原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