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不該你問的就別多問。」衣冠楚楚的少年翹著腿,「你跟在我們身邊,伺候好我們,在國子監也好過日子,以後說不得保你一份前程。打聽不該打聽的,你想做什么?」
溫蜇謙卑說道:「就是隨意問問,尋思著能不能巴結上武王殿下——」
「哈哈哈,天真,你就是趴地下給武王殿下舔鞋底子,武王也不會收下你這個奴才!」
一人哈哈大笑,其余人大多也是哄笑嘲諷溫蜇異想天開。
「看在你很乖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您說。」
溫蜇腆臉笑著。
「溫浪還活著,你就永遠沒有出頭的機會!我聽祖父說過一句,武王殿下同陛下欣賞一個人不多,但是卻都恨著你爹,溫浪也算是個人才了,被這兩人同時恨著,你還想好?」
溫蜇慢慢垂下眼,佝僂著腰出門:「我——我去給你們拿酒。」
出門後,溫蜇看到面前站著一人,緊張綳緊身體,「你——」
「大哥,是我。」溫暖摸了一把臉,臉上的偽裝淡了一些。
她也很尷尬的。
「小暖?!」
溫蜇一把拽住溫暖,緊張四處看了看,熟練把溫暖推到一旁空至的屋子,「你怎么跑這里來了?是沒錢了?還是來尋父親?!」
他從懷里掏出幾張銀票,遞給溫暖,「快些離開,一個女孩子就算有自保的身手也不該來此處,被人看穿身份,你還想不想嫁人——」
「大哥,我不要銀子,我來找人,當然也不是找父親。」
溫暖輕聲說道:「最近父親一直在家,沒出門喝得爛醉如泥,也沒惹事,我給他弄到一對小白狗,父親有狗陪著,挺好的。」
溫蜇:「……」
「方才我見到一人進了紅樓,大哥聽說過劉掌櫃嗎?京城的皮子大多部分都是他販賣,他剛剛從大同回京。」
「你同他認識?」溫蜇皺著眉頭,暗暗觀察溫暖,「他巴結上武王,如今不單單是賣皮子,生意擴大不少,尋常勛貴子弟都給他幾分面子,他的女兒給大同總兵生了個小兒子。」
「我找他要錢!」
「……」
溫蜇一點都不信溫暖的話,追債追到青樓?
何況向來只有溫浪欠掌櫃們的銀子,被掌櫃上門要債。
他家還有人能做債主?!
「別胡鬧,我送你出去,以後不許再來紅樓!」
那邊的勛貴子弟還等著他拿酒過去,溫蜇沒能推動溫暖,哄道:「既然父親有所轉變,你就在家多陪陪他,父親喜歡狗,趕明兒我再送他一對。」
「我知道你想接近武王——武王同父親有仇,他們並沒有說錯,殺母之仇!武王殿下不會忘的。」溫暖淡淡說道。
溫蜇面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大哥繼續委屈自己也得不到想要的,不如回家同陪父親一起練武,沒准還能得償所願。」
「劉掌櫃在左後方的梅閣。」溫蜇低垂頭,「你小心點,有危險就大叫,我想辦法救你——出來。」
溫暖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