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冒出來的長公主,聽都沒過,我可警告你,東家不僅是武王殿下的人,同靖南侯夫人尹夫人也有生意往來,我只聽過寶華大長公主的名兒,少拿安陽長公主糊弄人,你來此地是不是想讓尹夫人再多看你一眼?呸,沒用的廢物,尹夫人就是看一條狗,也不會多看你——」
地契在溫浪眼前晃動,紙張碰到溫浪的眼睫,以前聽到尹氏的名兒,他內疚又感傷,如今他償還欠下尹氏的情債。
「少說沒用的,就算去金鑾殿,鬧到陛下面前,鋪子同生意還是安陽長公主的。」
溫浪眸子冷然,一字一句說道:「真正保京城平安,護著中原百姓的人是安陽長公主,你們沒良心忘了她的付出同犧牲,沒關系,我總會讓你們都記起來。」
「哈哈,你?笑死人了。」
掌櫃雙手撕地契,叫囂道:「我把地契毀了,你能怎樣?」
溫蜇被溫暖拽住,「別動。」
「小妹,我再見不得父親受辱。」
溫蜇以前還能忍耐溫浪被欺辱,那是他不了解真相,同母親花娘開誠布公懇談過,又聽溫浪說起當年的事,他只剩下心疼了。
「不鬧大了,父親怎么見到陛下?!」
溫暖輕聲說道:「我並不是單純為幾間鋪子,一切都是為父親,他親自迎回長公主,才能破除噩夢心魔,徹底破繭重生。」
「真的?」
溫蜇不大相信。
溫暖笑容真誠。
她死也不會說出真實意圖,當然溫暖自信溫浪溫蜇看不出。
畢竟這對父子都有點憨憨的感覺。
溫浪伸手從掌櫃手中輕易奪走地契,抬起一腳,將掌櫃踢開,緊緊握著火鳳寶劍,「我——」
他挺直要背,答應過溫暖,再不會卑躬屈膝。
迎回長公主的希望不是委屈求全求來的,該是他一拳一腳打出來。
可惜,他耗費十年才明白這個道理。
「爺今日代安陽長公主教訓刁奴,替收回主子的鋪子生意,爺倒是要看看誰敢阻攔。」
他差點忘了自己曾經也是爺!
曾是所有人巴結仰望的侯府公子,公主親衛。
別說商鋪掌櫃,當年他趴下多少的年輕俊傑?多少的勛貴子弟?
靖南侯同平郡王等人在他手中走不了幾個回合,武王殿下都曾被他壓著打。
安陽長公主大鬧靈堂時,他壓得武王不敢抬頭。
當年,他風光無限,強壓一代人傑。
溫浪眼眶有點潮濕,一拳一腳將一擁而上的店鋪伙計們打飛。
開始時,他有點怕,怕無法收場,怕引來更多的人,拳腳功夫稍顯僵硬。
隨著他打倒的人越來越多,他的動作越發行雲流水,出拳有力,拳頭帶起的勁風都仿佛能傷人。
「做一桿公主手中的槍才是最適合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