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落把手伸了出去,醫生一層一層的,解開紗布:「這……這就嚴重了,馬上縫針。」
白霜落聽著,都覺得疼。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時候,緩過氣來了,她開始渾身發軟,後背冒虛汗,尤其是傷口的地方,疼得她直抽抽。
「一定要縫針嗎……」她問,「很疼吧?」
「不縫針的話,會好得很慢,而且,也會留下疤痕。」
說完,醫生轉身跟護士說著話,去准備工具。
白霜落頓了頓,又問道:「那,那可以打麻醉嗎?」
封離夜走了過來,在她身邊站定:「疼的話,就喊出來,我在這里。」
白霜落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望著醫生。
醫生愣了一下:「麻醉?這……其實不太需要,一般縫合不用打麻醉,當然,如果封太太您要求的話,也可以麻醉。」
白霜落輕咬著下唇。
第一次清理傷口的時候,她麻木得沒有任何感覺。
現在,這痛感,一陣一陣的都涌上來了。
她正糾結著,醫生又說道:「上次,封先生受了那么重的槍傷,子彈都打進去了,手術的時候,也只是……」
「麻醉吧。」封離夜淡淡出聲,打斷了醫生的話,「馬上進行。」
白霜落怔愣,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上次,他取子彈的時候,沒有注射麻醉嗎?」
那,那得多疼。
醫生轉身去准備了,封離夜淡聲回答:「只是,減少劑量,不讓自己睡得太久而已。」
「原來……你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對自己都下得去手了,那么,就不存在,你下不去手的人了。」
白霜落低著頭,不出聲了。
所以,對她,他也能眼都不眨的,看著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