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窗戶那邊透進來了，微弱的路燈光芒，讓他勉強能看清整個房間。

中間的床上，白霜落側躺著，頭發散落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呼吸均勻而綿長。

她倒是睡得好，他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封離夜輕輕的蹲了下來，伸出手去，在距離她一公分的時候，還是停住了。

萬一，她醒來，就壞事了。

「白霜落，」他輕輕的開口，聲音又啞又沉，低得幾乎聽不見，「白霜落啊……」

封離夜一邊說著，一邊湊了過去，把她的模樣，刻在腦海里，仔仔細細的看著。

「我要拿你怎么辦才好，真的要把你綁回沿江別墅，才行么……」

他說了一半，又頓住了，長長嘆了口氣。

「我愛你啊，白霜落，從認識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入駐了我的心房，再也沒有離開過。」

白霜落睡得很熟，一動不動，呼吸均勻。

「我利用白霜諾，設了一個局，把自己設計進去了，又把你推了出去。」

「白霜落，我活該。但我心甘情願。看到你不知道真相的時候，那么的痛苦，我的心里，又何嘗不比你更痛？」

封離夜這個時候，毫無保留的吐露心聲。

因為沒有誰會聽到，也不會有人知道。

白霜落不會聽到，說了以後，一切隨風散去，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封離夜喃喃細語，借著這樣的夜色，這樣的繾綣，一點點的訴說。

白霜落的眼睫，輕輕的顫動了一下，封離夜立刻沒有再出聲。

過了好一會兒，白霜落沒有任何反應。

封離夜淡淡的笑了笑，嘴角微揚，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