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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頓了頓，搖搖頭。

「你遲疑了。」唐知修看著她，「葉傾，你想回去了。」

她卻很激動的回答，聲音尖銳：「我沒有！」

唐知修伸出手去，把她抱緊，下巴抵在她的發心上。

「葉傾啊，我知道，從始至終，你愛的人，只有封陌擎。」

人生在世，為什么活得如此艱難。

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隱藏的，究竟是一顆怎樣破碎的心。

「答應我，葉傾，跟著自己的心走。」唐知修說，「你想對封陌擎，隱瞞的一切，都已經被他知曉了。你的逃避再也意義。」

「不，不……」

「他會難受，他會痛苦，他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備受煎熬。你最初希望的，不就是他別因為你的病，或者去世，而悲痛嗎？可是現在做不到了。」

葉傾回答：「但，我最後的時光，如果跟他在一起，只會讓他在以後漫漫人生長路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憶，我是如何一天一天的離他遠去，最後，徹底的離開這世界。」

唐知修笑了。

他笑著說：「葉傾啊，所以，你不忍心讓封陌擎承受，你就忍心，讓我陪著你，度過這最後的時光。讓我在往後的日子里，一遍一遍的回憶嗎？」

葉傾終於哭出來了。

她的眼淚，像是珠子一樣，簌簌的往下掉。

「我沒有強求你的，唐知修。如果……你不願意，你現在可以走。我不會怪你，更不會恨你。我從未想過，要找一個人，來承擔這份痛苦。」

她只想一個人。

這樣的話，不會連累任何人。

「可是這樣的你，多累，多絕望啊。我心疼。」唐知修回答，「我放不了手。」

葉傾撲到他懷里，眼淚打濕了他的衣服。

「對不起，唐知修，對不起……」

她沒有看到的是，夜色里，唐知修的眼里，也有著淚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