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詩韻哼了聲，再加深語氣：「還記得之前你在公司上班的時候，經歷的那個投標事件嗎？」

元月月呼吸一窒，那件事情，她當然記得！

有時候想起來，她依然會恨得牙癢癢。

「裴修哲贏了這個標，得到了這個好項目，可項目卻突然停產，老板忽然毀約，賠了點兒違約金，卻害得裴修哲白白虧損已經砸下去的幾千萬。」蕭詩韻笑得很詭異，「那么好的一個項目，你用腳趾頭想想，老板為什么會忽然毀約呢？當然是你大叔做的手腳！」

不等元月月出聲，蕭詩韻繼續說：「從那之後啊，裴修哲做什么賠什么，跟他合作的老板，要么是破產，要么是毀約，好不容易做成一個，還因為不達標而成了全商業圈的笑柄。嘖嘖！裴修哲之前在商界好歹也算是個厲害角色，可他忽然這么失敗，是為什么呢？」

元月月握緊手機，沒有回話。

上次大叔讓裴修哲差點兒破產的事情在她的腦海中閃現。

她還同時記起，大叔威脅過她必須離開裴修哲。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和裴修哲之間的那張照片是真是假，幾個明眼人都知道。」頓了頓，蕭詩韻再說：「如果你這個時候再跑去為了裴修哲的事情刺激你大叔，哈哈哈哈——」

「你這個瘋女人！」元月月憤恨出聲，「你喜歡大叔是你的事情，為什么總要找我麻煩？」

「你最好搞清楚，我這不是在找你麻煩，而是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女人的笑話！」蕭詩韻笑得更加猖狂，「辰心里真正愛的女人，除了葉芷瑜，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你只不過是他忘記那段感情最合適的對象而已，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說著，她就掛斷電話。

元月月咬緊唇瓣，一想到裴修哲因為她又被大叔整，心里就十分過意不去。

對上龍笑容關心的視線，她悶悶地搖頭，「我沒事。」

龍笑容走近，滿臉擔心，「你臉色都變白了，還說沒事？」

元月月輕輕一笑，再說：「我得去處理點兒事，笑容，你去上課吧，不用管我。」

「你去哪兒？」龍笑容趕緊拉住她，「我陪你一塊兒去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只能我去解決。」元月月輕聲，「放心，我明天就回來上課了。」

說著，元月月再看了眼四周，轉身，慢慢離開這個浪漫到讓她覺得窒息的地方。

望著元月月離開的背影，龍笑容臉上的笑容瞬間抽離，悲傷得沒有言語形容。

「月月。」她喃喃著出聲，「你沒發現嗎？我又瘦了。」

……

元月月握著手機，一直走離學校很遠很遠，才撥通了大叔的電話號碼。

接到元月月的來電，溫靳辰一點兒也不意外。

昨天晚上，他去找過溫遠候之後，也算是暫時壓下了爺爺對這個孫媳婦的偏見，但如果再有什么意外發生，爺爺一旦爆發起來，可就麻煩了。

放下鋼筆，溫靳辰將全身的力氣都靠在椅背上，舒展了眉心，才按下通話鍵。

「你在哪兒？」元月月問。

他沒有回話，很不爽她此刻的語氣。

「我們見一面。」她繼續出聲，「最好盡快。」

「去你當初和裴修哲待了很久的那間小房子。」溫靳辰的聲音平靜無波，「我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