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哲的父母都出去了,只有一名小保姆在家,想起上次來這兒的場景,元月月拘謹地連坐都要格外端正才行。
裴修哲躺在床上,臉色依舊蒼白,手腕的石膏也還沒有拆。
「真的好些了嗎?」元月月問。
「真的。」裴修哲應聲,「月月,你別擔心,我傷得不重。」
元月月輕輕點頭,牙關緊咬,腦子里一片空白,連自己該干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要緊張。」裴修哲忍不住輕笑,「說不定……以後你都得住在這兒呢!」話里表達的深意不難聽出。
元月月哭累的眼睛倏地睜大,心底閃過些沒來由的慌張,第一反應竟然是趕緊離開。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裴修哲放低了音量,「我可以問問,你在忙什么嗎?」
那股打量的視線太執著,元月月抿唇,想到的是溫靳辰受傷的手。
「大叔出事了。」握緊手中的茶杯,她哽咽著繼續:「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現在他躺在醫院里,可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這樣啊。」裴修哲悻悻一笑,「他為你受傷了,你很難受吧?」
元月月的眼眶立即涌上濕潤,將頭低得很低,悲傷的情緒在她周身濃濃地張揚著。
「月月。」裴修哲抬手,想將她拉進身邊,「嘶——」
「修哲哥哥!」元月月一聲疾呼。
她放下杯子立即上前,握住他的手,仔細看著。
「怎么樣?是不是很痛?修哲哥哥,我不是說了讓你一定要小心嗎?你現在手還在康復階段,不能亂動!難道你真的想以後一輩子都不能用手嗎?」
她的聲音很大,語調里透著害怕的緊張。
她最怕的就是身邊的人會因為她而受傷。
可現在,裴修哲的手傷了,大叔的手也傷了,只有她還好好的。
「對不起。」眼淚簌簌落下,她忍住慟哭,「都是我不好,修哲哥哥,對不起!」
「和你無關。」裴修哲的語氣粗粗的,「要怪,就怪你心心念念的大叔!上次他還逼著我承認不是他傷的我,你都親眼看見的不是嗎?」
「請你不要怪大叔,也很有可能真不是他派人打的!」元月月急道,「這其中有誤會也說不定呢?」
「誤會?」裴修哲的眼里閃過些冷光,「月月,你是說我在污蔑他嗎?你竟然這么偏袒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元月月趕緊解釋,「只是,你上次也說了,不是他親自動手打的你,是一個陌生男人,口口聲聲喊著那些讓人含糊不清的話,那有可能就真不是大叔指派啊!」
「如果你不信我,那你就回去吧。」裴修哲冷聲,「月月,你真讓我失望!」
元月月尷尬地呆住。
她不是不相信裴修哲,她只是覺得,這里面或許還有別的誤會也說不定。
依照大叔的脾氣,打人貌似永遠是下下策吧!
「修哲哥哥。」元月月輕聲,「你不要生氣,等大叔好些了,我會再去問他,我們也不能讓他背黑鍋,也得找到那個真正打你的人呀!」
「我得罪的人除了他還有誰?」裴修哲逼問。
元月月搖頭。
但她實在是不願再懷疑大叔,不願去懷疑一個用性命救她的人。
「月月。」裴修哲來回打量著她,眼睛里閃著濃濃地憤怒,「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