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很傷心我媽的死,有時候想想,覺得她不要懷我會更好!那樣的話,她就不會出事,她就可以再另外懷一個,然後撫養那個孩子長大,和我爸的感情也會很好。」她滿是自責的語氣,「為什么偏偏要懷上我?」
對他們家的事情,溫靳辰知道得並不多。
他只知道,當年她的母親是難產而死,所以,她一直認為是自己害死了母親。
「你就是她的天使。」他深沉地凝視著她,淡淡道:「月兒,每個母親都是偉大的,你也會有那一天。等你懷孕、生子,你就會知道,為了兒女,自己做多少事都心甘情願。懂嗎?」
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皺了皺小鼻子,嘟噥著出聲:「說得好像你做過母親似的!」
他的臉色瞬間一黑,如墨汁染過一般,還透著股隱忍的寒氣。
強忍住掐死她的沖動,他努力提醒自己,美好的生活已經來了。
可胸口一直有股悶氣流竄——他帶她到這兒來的用意,她是真的完全不領情么?
生氣間,卻全然忘記看身前這個女人眼睛里來回的頑笑。
她用力綳緊面皮,裝出一副很嚴肅認真的模樣,他的冷意洶涌的越多,她想笑的欲望愈加強烈。
終於,她沒有憋住自己的笑意,「哈哈哈哈——」爆笑出聲。
他這才看向她,看見她上揚著的那抹笑弧,並沒有發怒,手心一陣刺癢,很想將她揉進身體里,極致地疼愛。
她漸漸平靜下來,周身環繞著柔和又安靜的氣息,緩緩啟唇:「大叔,謝謝你!你是第一個對我說這些的人。」
「傻傻的。」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寵溺的味道彰顯無疑。
視線飄向遠方,濃郁的黑眉之間有些復雜的情緒彌散。
「怎么了?」元月月心下一緊,「大叔,你心情不好啊?」
溫靳辰起身,寒風之中,他屹立在那兒,黑色的西服貼身擁護,渾身散發著讓人不敢直視的霸氣,俊逸的臉龐卻仿佛是最為奪目的瑰寶,吸引人的眼球。
元月月不由也跟著起身,來回打量著溫靳辰,不知道他這突然之間是怎么了。
「思雅。」他的口吻是認真又嚴肅的,目光輕輕地落在她臉上,帶有一種她看不懂的深意。
可她的心卻瞬間就被揪緊,仿佛有一雙手在放肆擠壓,渾身的汗毛也不知不覺地就豎了起來,渾身泛著輕輕的顫栗。
沒有任何征兆的,她就是覺得恐怖,預感接下來有大事要發生。
他很少喊她元思雅,每次這樣喊她的時候,要么就是她惹怒他氣急的時候,要么,就是他有正事要對她說的時候。
眼下是屬於哪種情況,她多半猜得到,卻又毫無頭緒。
「思雅。」他又喊了一聲,聲音低沉而又飽滿,透著深邃的濃情,「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她渾身重重一顫,聽著他簡短的問話,她連眼睛都瞪圓了,小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在不安和緊張著。
渾身的血液都快爆炸了似的,她陷在他的疑問里,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
他似不死心,再問一句:「一點兒都沒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