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來回打量了溫靳辰一圈，還在想那個疑問句該以什么樣的方式問出來會比較好。

其實，她有點兒後悔了，後續，自己壓根就不該問。

眼下，他們倆人相處得這么好，她不想有任何事來打擾他們之間的生活。

但是，都已經說到一半了，她突然決定不說，他更加會惱火吧？

「那個……」她糾結著，「昨天晚上……你……」

終於，她沉沉地嘆息了聲，索性選擇用最直接的方式：「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照顧葉芷瑜？」

聽言，溫靳辰的眉頭一緊，俊朗的臉色變得陰沉又冷戾，周身張揚著洶涌的寒氣，像海嘯那般排山倒海而去，對上元月月狐疑的視線時，他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看見溫靳辰這表情，元月月的眸光瞬間就黯淡下去。

她咬了咬唇瓣，一直到感覺痛了，才立即松開，隨意地笑笑，再繼續問：「那么，她，也在公司工作？」

溫靳辰的胸膛動了動，在想自己該怎么回答這兩個問題比較好。

他來回打量了她一圈，她緊張的神情顯而易見，低著頭，像是個犯錯的小孩。

分明是怕的，是在糾結，在問問題的時候，卻又還一點兒都不含糊。

他冷冷一笑，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個女人。

眼下的安靜讓元月月更是不安，為了不讓自己立即就敗下陣來，她趕緊繼續開口：「你別總拿『相信』這兩個字說事。相信的定義不是這樣，我想要知道的，是事實，是你親口說的事實。」

「葉芷瑜去找過你？」溫靳辰問，眼底有著呼之欲出的漠然。

元月月的眉頭一緊，分明是她在提問，怎么又變成是他在發問了？

這么顯而易見的答案，他還需要再問一次嗎？每次不都是葉芷瑜在他們倆之間興風作浪嗎？

「你知道，我不喜歡解釋。」他沉聲。

「可我……」她有些啞然，「只是想要知道事實而已。」

「你怎么想？」他反問，「覺得我背著你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元月月的唇角尷尬的動了動，沒有立即回話。

辦公室的氣氛很顯然變得清冷了許多，那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而且，還是向著她咄咄逼人的冷意。

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股寒意從心底的某個地方升出，一直擴散到她身上的每個細胞，讓她很想抱個火爐取暖。

她有些累了。

一句解釋就能說明白的事情，但溫靳辰卻總覺得那是對他的不信任。

信任？

即便她有再多的信任，在他這樣一次一次的不願商談中，也會透支的。

「我相信，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至少，在你沒提離婚之前不會。」她有些生氣的口吻，「你會去醫院照顧她，會讓她進公司工作，都因為你覺得自己愧對了她，想要給她一點兒補償，這樣的心理，都沒錯。」

她悻悻一笑，再說：「但是，你想過沒有？她生病了，你去照顧，她就不會對你死心，會一直纏著你！而你還讓她到公司來工作，她會在公司里說些什么？又打算對你做些什么？你是有定力，但在你有定力的前提下，能不能稍微考慮考慮我？」